第二十章 擦药
因着妍嫔小产，周祁靖这几日大多都在妍嫔那儿，只是妍嫔一直沉溺在失去孩子的悲伤中，每每看到周祁靖，都定是要哭一番。几日下来，周祁靖也渐渐没了耐心。
这日江绾卿吃过早膳，闲来无事，正坐在窗边观察院子里的落花，手里还有一幅画了一半的画作，只是观察的太过认真，连周祁靖进来都未曾发现。
“卿儿在瞧什么，这么认真。”周祁靖从身后环抱住江绾卿，将头放在江绾卿的脖子上。
江绾卿手一抖，一滴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氤氲出一团墨色。
“皇上来了也不差人通报一声，总是吓嫔妾一跳。”
“皇上，你把嫔妾的画都给弄坏了。”江绾卿侧头看着那幅完成了一半的画作，微微皱眉道。
“那怎么办，朕的画工还不错，赔给你一张怎么样。”周祁靖搂的愈发紧。
“那倒也不用，皇上接着嫔妾的画就成了。嫔妾正苦恼不知接下来该如何画。”江绾卿一句话将小女儿家对丈夫的依赖体现的淋漓尽致。
“朕来看看。”周祁靖颇为受用的松开江绾卿的腰。江绾卿顺势趴在书案前。心里也有些好奇周祁靖究竟打算如何画。
“皇上打算如何画。”江绾卿托腮抬眼看着周祁靖问道。
“卿儿先赏着院子里的落花。”周祁靖神秘道。
江绾卿闻言听话的不再看画卷，只看着院内的落花一层又一层。
“朕画好了，卿儿看看如何。”周祁靖放下手中画笔，提醒江绾卿。
“哇，皇上画的是嫔妾。”江绾卿闻言回过头，细细端摹画中女子的背影，不可思议道。
“落花配上美人，才是绝美。”周祁靖看着江绾卿欣喜的面容，这几日笼在心里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皇上果真没有骗嫔妾，嫔妾要把这幅画好好珍藏起来。”江绾卿说着就要将画卷收起来。
“这幅画沾了墨迹，朕拿走了，改日朕再画一幅更好的给你。”周祁靖拉住了江绾卿的手道。
一旁康茂德见此情景，有眼色的上前将画卷收好，而后又退至门外。
“好吧，皇上可要说话算话。”江绾卿看着画卷被拿走，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朕说到做到，何时骗过你。”周祁靖看着书案前的美人不信任自己的模样，有些气笑了。
“皇上晚上的时候就老是哄骗嫔妾。”声音虽然不大，但江绾卿嘴里振振有词，直直的看向周祁靖。沐溪在屋内伺候，也听到了自家小主的虎狼之辞，拿东西的手定了片刻赶紧红着脸出去了。
周祁靖平日里压榨大臣，在朝堂上被众多大臣用怨怼的眼神看着也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此刻却被江绾卿坦荡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
“这次朕不骗你。现下天还不热，可要出去赏赏花。”周祁靖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皇上不去陪妍嫔娘娘吗。”江绾卿小心翼翼道。
“朕这几日一直陪她，只是妍嫔怕是不想见朕。”周祁靖又想起妍嫔每天抱着自己哭的场面，心底没由来的烦闷。
江绾卿听着周祁靖的话心里冷笑。怕是妍嫔失去孩子日日哭泣，每每周祁靖一到她那儿都要哭诉一番，这一来二去，将周祁靖对她原有的心疼都消耗殆尽了。
“那我们在院子里走走吧。”说着江绾卿从书案上起来。只是脚一沾地，又立刻缩了回去。
“脚怎么了。”周祁靖注意到江绾卿的小动作，暗暗皱眉。
“那日在杜鹃园不小心扭到了。”江绾卿小声道。
“那日你也在杜鹃园吗。可知道园内发生了什么。”周祁靖压下怀疑不经意询问。
“那日嫔妾同宋答应一同赏花，在经过杜鹃园时，偶然遇到了同在园中的妍嫔娘娘和彤常在，恰好彤常在也看见了嫔妾，妍嫔娘娘便叫嫔妾折两支花来，只是嫔妾还没摘到花被石头绊了一跤，脚扭到了，后来嫔妾就由宋答应扶着回来了。”江绾卿回想着那日情形说道。
听着江绾卿的话，周祁靖又想起当日妍嫔的反应，听着有些不对味儿，闻言看了门外康茂德一眼，而后一手将书案上的宣纸扫到一边，又一手抱起江绾卿把她放在书案上。
“脚还疼吗。”周祁靖说着就要脱将绾卿的鞋袜。
“快不疼了，皇上别看，”江绾卿想要拦住周祁靖的手，只是有些来不及，鞋子已经被周祁靖脱掉了。
正当江绾卿又要阻止时，周祁靖的手又快速的将罗袜也脱了下来。
“这般红，还说没事，康茂德，去取金疮药来。”周祁靖看着江绾卿红肿的脚踝吩咐道。心下对江绾卿这般不爱惜自己的做法有些生气。
待吩咐完又将江绾卿抱到里屋床榻上。之后又令沐溪打盆热水。细心给江绾卿敷在红肿处。
“皇上，嫔妾有些疼。”江绾卿观察着周祁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卿儿不会因为怕疼，每日都不涂药吧。”周祁靖猜测道。
“皇上说什么呢，嫔妾可是日日涂药的。”江绾卿低着头不敢看周祁靖，有些心虚。
“那定然是太医院的那些庸医医术不好，平常扭伤若涂过药，两日便可消肿，卿儿这都几日了，竟还不见好。”周祁靖又将毛巾拿下，接过康茂德送来的金疮药给江绾卿涂抹伤处。
“这些小事就不劳烦皇上了，嫔妾自己来吧。”江绾卿看着周祁靖要给自己涂药，又想到之前他衬自己睡着给自己涂药的事，心里是有些抗拒，脸上也有些发红。
“卿儿怎得还与朕客气了。”周祁靖看着江绾卿打趣道。随后屏退众人，不容拒绝的拉着江绾卿的腿放在自己身上。
金疮药刚开始涂在脚上凉凉的，痛感都减轻了不少，江绾卿一时间觉得涂药也不是件苦事儿，只是过一会儿，江绾卿便不这样想了。
涂过药的脚踝处有些隐隐发热，再加上周祁靖竟然又开始按揉她的脚踝，江绾卿只觉得自己的脚踝疼痛无比，像是要被周祁靖揉碎了一般。
“皇上，嫔妾脚疼，不擦了。”江绾卿带着哭腔道。
周祁靖只当她是不想涂药，可以找的理由，并未理会。
江绾卿是真的疼了，忍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住，额头上冒出汗来，疼的想逃，只是被周祁靖紧紧的按着腿，怎么也挣脱不了。
“别动，按摩一下有助于促进脚部血液循环，促进药效更好的发挥你忍忍，待会儿就不疼了。”周祁靖抬眼看了江绾卿一眼，看着疼痛不像有假，只是他之前受伤，涂抹金疮药的时候也不似她这般痛。
到底是女子，身子娇贵，周祁靖想着，虽说嘴上让江绾卿忍着点，但到底是不忍心看她这般痛，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