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袁农
车子内，除了老旧发动机“呜呜”的响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赵正陷入了回忆，阿烛也好像察觉到了氛围不对，没有再问什么。
“异人的死亡率其实不算高。”赵正好像恢复了一些心情，再度开口说话。
“但是近些年，灵气的平均浓度又上涨了不少，新出现的异人也多，平衡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破，唉”赵正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像老哥我这么好说话的，也不像你这么老实，大多数新生的异人没见过其他异人，不清楚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三五天就忍不住化身祖国人了。”
“祖国人？”阿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不用在意，这就是个称呼，代表着那些仗着自己能力强横，行事肆无忌惮的人。”
“哦哦”阿烛的脑袋靠在椅子背上，想了想，成为祖国人好像也很正常，有能力就要使用嘛，他也经常开传送门帮五哥送烤肉拌饭来着。
“我知道你也使用能力，那天你没从剧院走出来，直接传回家了吧。”
赵正笃定地说道。
阿烛有些心虚，但还是点了点头。
“使用能力没关系，但你要注意别在普通人面前彰显你的异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们才是异类。”
阿烛似懂非懂，不知道他们是异类与不能彰显异常有什么直接联系，但他本能的不会显露自己的能力，直觉告诉他这样不太好。
“一旦有不知道轻重的社会不稳定因素，咱们就要出面处理，异人的能力千奇百怪，我刚刚也跟你说过了，评级并不能决定一切，再强的人，也有翻车的时候。”
“副局长很强嘛？”阿烛还是有些好奇前任局长的消息，现任局长强的过分，前任局长同样做过局长，肯定也不差啊。
赵正点了点头。
“老袁是剑仙，甲级的剑仙。”
严格来讲，袁农不是用剑的，而是道士。
五年前，赵正刚刚加入分局，那时候黑分局就三个人，除了姜崇和袁农之外，就剩下赵正一个异人。
黑分局分散在各地市有不少异人，但这些异人要么没传承，要么没天生的能力，只是因为立场意志坚定，加入了异管局，修炼异管局提供的基本功法，能够掌握灵力感知灵力。
平时这些人作为异管局的成员，多数隐藏身份，其工作性质便是监控侦查，一旦发生了异人作乱的事情，他们要做的就是联系当局，控制场面，疏散群众，真正能出马解决的还是黑分局的三个人。
袁农不是先天的异人，而是某个道教门派“响应国家号召”推出来送给国家的人才。
袁农刚经过测试，就被扔到了黑分局，不过几年的时间，熬走了他的顶头上司，自己坐上了局长的位子。但位子还没坐热乎呢，黑省就发生了灵气爆发的大事，然后中央空降了一位异人下来，也就是姜崇。
姜崇出关，一杆棒子乱敲，到底是简单粗暴地平定了黑省的乱象，但他不走了。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赵正了解的也不多，五年后他才加入了黑分局，成为了袁农手下的马仔。
姜崇作为局长是基本不会出分局的，所以大多数事情，都需要袁农带着赵正去解决，袁农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姜崇一棒子一个异人，还是他说给赵正听的，他本身对于姜崇就十分的敬佩。
袁农对于赵正十分照顾，兴许是没有妻儿的原因，也兴许是赵正对袁农的胃口，袁农是真把赵正当小老弟带着，解决什么异象都是亲自出手，没危险了才叫赵正上去试试手。
直到最后一次。
哈市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已经被管制围了起来，五层楼三十户，没有一户人家开灯。
时值傍晚，正是万家灯火点亮的时候，这栋楼却诡异的一片黑暗，袁农带着赵正站在楼下，一脸凝重地看着居民楼，没有立刻动身走进去。
浓厚的，带着某种诡异吞吐意志的灵气散发在这栋楼的周围，庞大的恶意以及连绵不绝的死亡气息，连一旁的赵正都感受的到——这栋楼里恐怕已经没有活人了。
“鬼怪作祟，民不聊生，哼！小赵，走，随道爷我会会这阴祟的东西！”
袁农并没有确定这栋楼里的东西到底在哪个位置，他决定用笨方法，一剑一剑砍过去，直到砍死这楼里的东西！
两人直接走进了一号单元大门，大门是开着的，这种老旧小区，单元门是木质的，两扇门甚至少了一扇，进入门中没有任何的阻拦。
昏暗的楼道内，墙体破败不堪，潮意攀爬在整个楼道之间，黑乎乎的一片抹的到处都是，自然滋生的细菌此时在赵正的眼中看起来分外的诡异。
“袁哥那墙是不是会会动？！”
袁农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周围，一楼楼梯口下的黑暗处突然冲出了什么低矮的物件，快速朝着赵正冲去，眼看就要接触到赵正的时候，一道金光闪过。
唰——
袁农拔剑挥剑一气呵成，锋利的剑气斩过，一剑将那半空中的物件斩成了两段！
赵正反应慢了半拍，那物件被斩断的瞬间，他才赶忙后退了一步，重重喘息着，打量着地上还在蠕动的物件。
一条连着手的胳膊，只有小臂。
胳膊被斩断，在地上打了两下滚便不动了，那只断手上不断冒出黑气，显然袁农中正的剑气在不断侵蚀着那只手上的恶意灵力，似乎被两种力量对冲折磨的不轻，那只手在地上不断的抽搐，扭动。
“哼，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腌臜的东西！”
袁农向来看不起装神弄鬼的东西，物件也好，人也罢。
“小赵，给他个痛快的！”
赵正闻言猛的抽出腰带，在灵力的驱使下腰带好像长长了不少，硬化之后带着灵力打在了那断手上，嘭的一声，那断手被砸了个粉碎，肉块飞溅，但却没有一丝血液崩出来。
赵正心惊胆战，但此时也明白过来，这断臂断手还真就是低级的灵力控制，只不过是吓唬人的手段！
墙体随着那手被砸碎，如海平面一般波动了两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这对楼里的东西不痛不痒，“它”似乎在嘲笑赵正。
“呼”赵正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一口气还没喘完，袁农便一脚踹开了一楼一户人家的门。
嗵——
门板是金属的，但没什么厚度，袁农一脚踹下去，门被踹掉，门上还留下了一个凹进去的坑。
“你谁啊？把我家门弄坏了，你得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