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爷的脑补
五月的哈市已经停止了供暖，天气暖下来了，但没完全暖下来，雪虽然停了，但昼夜温差几乎能差出去十多度，尤其是大剧院处于江边，小风吹的嗖嗖凉。
赵正，也就是中年男性和肖三彩站在大剧院的门口，等待着阿烛出来，姜老大交给他们的任务不只是观察，自然也有接触，有可能的话，要将阿烛争取到局里才好。
敬业的赵正吹着冷风，裹着劣质西服瑟瑟发抖，而他身边的肖三彩因为兴奋的劲头没过，明明穿着美丽冻人的连衣裙，却一点没有冷的意思。
看着剧院外一车又一车的客人离开，直到工作人员都闭馆出来后，赵正傻眼了。
“那小子呢？”
赵正拉住一个明显是锁门的保安大爷，问了一句。
“嗯？你哪位啊，找谁啊？”
大爷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正，穿人模狗样的，虽然不像个好人，但脸还算方正，看不出来个坏样，旁边跟着个花季灿烂的小姑娘，像是他女儿。
大爷不禁脑补了一场大戏，没有什么家庭地位的丈夫，带着天真浪漫的女儿，来歌剧院等待妻子下班，但由于没有提前打招呼，所以妻子并不知道丈夫和女儿来接她了，恰好，妻子在歌剧院享有声誉，作为歌剧演员，身材又保养的很好，所以被哪位大领导看上带走了。
大爷不禁怜悯地看了看赵正的头顶，轻轻拍了拍赵正的肩膀。
“唉年轻人啊，大爷我看的多了，别等了，有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女儿没成年呢吧？这日子还得过啊！”大爷扬了扬头。“是不是儿！？”
“啊啊？”
赵正一脸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老头想哪去了？
“不是叔，我是问刚刚那场魔术演出的魔术师，我在等他。”
“嘶我都懂！那小子一看就不是能撬动你媳妇儿的样儿，别多心，快领姑娘回家吧，大晚上的再冻着，没准你媳妇都到家给你们准备好饭菜了呢，奥，听叔一句劝！”
保安大爷拎着手电筒，一脸的我懂你，说着，转头就要关门回去守夜了。
赵正连忙拉住保安大爷，他觉得即使问不出来阿烛的行踪，也得解释清楚喽才行。
“叔，刚那魔术师是我朋友，我馆子都定好了，等他好好喝一顿呢。”
“奥奥，你看你，不早说，那小子早就走了啊。”大爷恍然大悟，一扥脖子理直气壮的埋怨着赵正，随后一拍大腿。“你有车吧，快点，现在追可能还来得及！”
赵正赶紧点了点头，如释重负地拽着肖三彩跑到了停车场，停车场中没有几辆车了，二人来到一辆灰色的十三手捷达旁边，扯开门就钻了进去。
就这车，还不是赵正的，是分局的公车。
“呼冻死我了，三彩，你可看到了啊，不是我没找那小子，那小子自己跑没影了，回去你可别跟老大瞎说！”
赵正一边打开了暖风，一边猛的哆嗦了两下，挡风玻璃上渐起的雾气叫赵正感觉到了不少的暖意。
“哼，赵大哥就是故意的吧！等他下台了直接去找他多好，我还能要个签名！”肖三彩一矜鼻子，满脸的不乐意。
“哎，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直接去找他太突兀了，而且咱们这些异人啊，都多多少少有些脾气，要么有些毛病，万一打起来就不好了。”
肖三彩一扭头，一副我不想再看你了的样子。
赵正也耸了耸肩，等雾气下的差不多了，才准备开车回单位。
追阿烛？上哪追去，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回分局安心交差睡觉得了。
突突突——突突突——
十三手捷达发出了拖拉机一般的噪音，赵正有些尴尬的发现火点不着了。
“天气太凉了？”
赵正嘟囔了一句，继续尝试着。
突突突——突突突——呜——
车子缓缓启动，赵正绑好安全带，看着一边还有些气嘟嘟的肖三彩，也贴心的帮她扯出了安全带。
异管局分局就在哈市警察局的旁边，一个好似库房一般的二层楼，没有牌子，但和警察局共用了一个院子，也就是停车场。
捷达缓缓驶入，赵正将车停好，两人从车上下来，肖三彩已经不生赵正的气了，小姑娘家家，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路过中央大街的时候，赵正给她买了一袋软糖就哄好了。
异管局分局的二楼，灯还亮着，赵正走进了局长办公室，见到了姜崇。
“老大，那小子确实有问题，但我给跟丢了。”
姜崇盯着赵正看了两眼，不等赵正接着解释什么，便摆了摆手道：“没关系，老王拿调查函到旁边找到他了，明天去找他接触一下，还是你去。”
“啊？怎么找到的？”
赵正一脸的惊讶，那小子没有身份信息录入，要是那么好找，早就逮住了。
“调街面监控。”
半个小时前，哈市歌剧院后台。
“先生，现金结算是吗。”
“对的对的。”
“这是之前谈好的现金，总共两千元，先生你合计一下。”剧院的工作人员将一沓红钞递给了阿烛，阿烛接过来，一张接着一张的数了一遍，没错，是二十张，下个月又有着落了。
“先生，领导说你的魔术很有创意，希望你留下个联系方式，虽然近期歌剧排满了，但是中间有空档的时候，可以请你来表演一场魔术，出场价只高不低。”
“不了不了。”阿烛抬腿就要离开。
“先生，在咱们歌剧院演出可是个不错的机会，出名可能更快一些，万一红了呢，不考虑一下吗？”
“可是我没有联系方式啊。”
阿烛摘下头顶的高帽放在了一旁，挠了挠头，那高帽包括身上的燕尾服都不是他的，是借剧院的。
“你手机呢？电话，威信，企鹅，邮箱？”
“我没有手机”
那工作人员深吸了一口气，职业性地朝着阿烛笑了笑，他以为阿烛是不愿意留下联系方式，故意找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拒绝他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没个手机了？
“没关系的先生，如果你下次还想出场魔术表演的话，请联系剧院管理。”
“好的，那我走了？”
“先生请便。”
阿烛闻言脱下了燕尾服，搭在了一旁的衣架上面，走出了后台的化妆室。
走廊上，阿烛扭了扭头，找到了卫生间的方向，走了进去，奇怪的是没人看到他从卫生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