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心疼，好好观刑
赵延看着李铖衍，连忙跪下说：“王爷，我……我只不过是跟着姚二娘，送她回去。”
“我可不曾对她做过什么，算起来这连强抢民女都算不上，我实在不知道该交代什么。”
李铖衍修长的手指一笃一笃地敲着桌子，那声音虽轻但听起来却格外的让人惶恐。
“强占良田，蓄意伤人，行贿受贿这些可有做过？姚大壮的腿是谁打伤的你最好老是交代，若是不交代那本王也就只好例行公事了。”
“看在赵公公的面子上，本王可以留你一命。”
赵延的脸色瞬间变了，这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耳边，就像是胸口担着千斤重的石头，让他的身子他的心都沉到了湖底。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额头上突突地跳着，青筋可见。
他有些喘不上气来，他知道这几样罪状一旦认了怕是自己的这条命也就没了。
他若是认了，便是要牵连他的义父和他打点过的一众官员，即便是出了牢狱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
他紧抿着嘴，脸上憋的通红一言不发。
“王爷，这强占良田如何说起，我可是过了文书的，那白纸黑字的写的清清楚楚，还有其他的罪状，这些我都不曾做过，王爷可要明察……。”
李铖衍的眸色暗了下来，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看来昨晚你还没想明白。”
他抬起手说：“李明府，赵延不认那就给他开开胃。”
李明府心中咯噔一下，看着赵延说：“赵公子，你若不认，下官也就只好听命行事了。”
赵延似乎打定了主意，脸色苍白地说：“我……我不认罪，我喜欢姚二娘又有何错？王爷难道还要屈打成招不成？”
李铖衍才想起姚娥还在一旁，偏过头看着她说：“你觉得本王该不该用刑？”
姚娥之前不是没见到用过刑的人，忽而觉得有些心中不忍。
但想到自己的哥哥腿都被打坏了，心中又觉得不该这么轻易放过他。
不过赵延说的对，其他的事并没证据，即便自己的哥哥腿被打伤，但也没人证证明就一定是赵延打伤的。
姚娥心中摇摆不定，眼神闪了闪道：“王爷，他……要不等找到了人证再说？”
李铖衍冷厉地剜了她一眼，脸上阴沉地看着她说：“人证？你不就是人证？”
“还是说你也觉得他不该被用刑？本王可是因为你才来的。”
姚娥心想这话好像也有道理，难道自己实在过于圣母心了？
赵延一听，觉得自己有机会，连忙看着姚娥站起来凑到姚娥面前说：“姚娥，你……你可得救我啊，我为了你都休妻了，那姬妾也都打发了。我可是真心想娶你，你想想我这半年可有对你不好？”
“就算是我纠缠你，那也是因为我心里有你啊，你可不能……”
话还没说完，李铖衍将桌上的茶盏用力地砸在赵延的额头上，站起身将姚娥向后一拽，冷声道：“本王让你起来了么？”
这力气过于大了，拽的姚娥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坐在地下，幸而她眼疾手快，扶着桌子才站稳了。
姚娥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立马退后一步，心有余悸地看向李铖衍。
赵延的额角瞬间血流不止，那力量大的惊人，竟把他打地后退了几步。
茶盏掉落在地上，那茶盏碎裂声顿时回响在牢狱中，刺耳地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赵延立马跪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捂着额上的伤口低着头。
李铖衍斜睨着姚娥冷声道：“本王是来审犯人的，不是来看你们叙旧的，姚二娘可是心疼赵延用刑？若是心疼，本王自会手下留情。”
姚娥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李铖衍，连忙拒绝：“不是，民女怎会心疼，王爷用刑便是。”
李铖衍瞥了她一眼，又看着地上，说：“既如此，你可要好好看看。”
姚娥点了点头说：“是。”
随后，李铖衍抬了抬手说：“将赵延拉出去。”
两名狱卒立马上前，架起赵延的胳膊拖着出了牢房。
他转动了一下脖子才看向姚娥，眼眸里像是布满了冰霜冷漠至极：“本王就不该救你。”
姚娥心中骤然一紧，明亮的瞳孔也放大了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李铖衍。
她觉得有些委屈，但又没法解释。
“王爷……我——”姚娥还想说什么，但李铖衍已经走出了牢房。
姚娥垂头丧气地跟着他的脚步，生怕自己再惹他不高兴，把自己丢在牢房里。
穿过牢房的铁门，姚娥跟着李铖衍来到了一间专门的刑讯室。
刑讯室更是污浊不堪，尽管已经冲洗了一遍，但干涸的血水早已随着鞭子的抽打溅到了牢狱的各个角落。
血腥之气比之前更甚。
她看到了木头十字架立在中间，旁边还有各种带着血的滚刷和带着倒钩刺的皮鞭。
甚至还有滚动的钉子板。
姚娥忽而想到之前他劝过自己：要是怕见血就别跟着。
看来自己当时就应该留在外面，现如今这刑罚对自己就是一种折磨。
姚娥看着李铖衍脸上没有半分变化，除了他坐的椅子外，旁边还多了一把椅子。
李铖衍撇过头对姚娥说：“坐。”
姚娥心中惶恐，不敢多说什么也坐了下来。
只见狱卒将赵延绑在十字木架上，双手用铁链子被牢牢地捆在木头桩子上。
两只腿也被绑在身后的木桩上，只有头能左右摆动。
赵延的眼神一直盯着姚娥，眼神里有绝望有期待，还有恳求。
或许是因为她的身边人，他觉得此刻坐在他眼前的姚娥好像不再是那个认识的姚娥，
他抿着唇不语，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再认罪。
姚娥其实并不恨他，主要是以前的事她不太能记起来，只是觉得赵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好像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
但他强占良田倒是真的。
既然不是好人，那就当他运气差遇到了李铖衍。
毕竟他可是仗毙过人的，女人都不放过，何况是男人。
李铖衍身后的玄甲尉抄起皮鞭二话不说将鞭子凌空挥起，瞬间空中传来尖锐刺耳地鞭笞声。
紧接着就是第二鞭，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每抽打一鞭，姚娥的心就一抽。
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姚娥的脸上有些泛白，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边。
她听到了赵延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那声音虽然不尖锐，但也是包含着极大地忍耐，似乎是不可控地发了出来。
很快，赵延的身上增添了十几道血淋淋的伤口，纵横交错般地显现在那副颓唐的身躯。
身上的衣服也被抽打地开裂，看起来十分狼狈。
姚娥只看了几眼就低下了头，她怎见过如此残暴的事？活了这么大，她只看过死人，还从没看过活着的人被这么对待。
李铖衍余光始终盯着姚娥，见她低下头，伸手将她的下颌捏起来，冷声道：“你给本王看的仔细些，若是你再低着头，本王就再多抽他几十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