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袁言微蹙眉头，不悦地看着嚣张低吼的李亦凡，一拍惊堂木，冷声喝道：“大胆，是非对错自有本官公断，岂容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再不收敛，本官便先治你咆哮公堂之罪。”
“是，大人，小民不敢。”看着一脸冷严的袁言，李亦凡不敢再大声放肆。浮肿的鱼泡眼一转，一脸伤痛地说道：“请大人为我爱妾主持公道，立刻将这害人性命的凶手绳之以法，以免他人再遭她谋害。”
“李亦凡，你口口声声说是百味斋的东家害你小妾性命，你有何证据？百味斋的生意有目共睹如此的好，多少人吃过他们的烤鸭都没有事儿，为何你的小妾吃了便丧命了呢？”
“大人，有证据，小民有证据。”李亦凡一边说着，一边信心满满的朝一边自个儿的丫鬟，让她把证据取出来。
小丫鬟怯怯地看了眼李亦凡，恭声应是后，快步走到地上担架边，在那尸体的脚边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有一碟片好的烤鸭片和一碟烤鸭骨头。
李亦凡指着丫鬟手里的托盘道：“大人请看，这便是在她百味斋买回来的烤鸭，小民的爱妾就是吃了这碟烤鸭后，立刻便口吐白沫气绝身亡了。”
袁言挥手示意小齐将小丫鬟手里的托盘接了过去：“小齐，将那证物收上来，仵作来了没有？”
“来了，大人，小人在这。”
小齐正待说话，大堂门外匆匆进来一个背部微佝偻的瘦小老头儿，一边放下自个儿背着小箱子，一边抹着汗给袁言见礼回话。
袁言也不多说，直接让仵作当众检查尸体，又吩咐衙役去请一个郎中过来，洛海晴眸光随着仵作的动作，在仵作掀开白布，看到那白色盖布下女尸的面貌时，洛海晴眼眸惊讶得瞪大了些。
见到那女尸的样貌，水眸一转，洛海晴心下便也就猜得七七八八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晚在闯进一个废弃院子的小房间里时，撞见的那对偷情男女里的女子，也就是李亦凡众多小妾里的一个。
没多大会儿，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郎中跟着衙役匆匆来了，袁言让他当众检查那碟子烤鸭片。
趁着县衙内外的众人都在关注郎中和仵作的动作，袁言悄悄地看向一脸淡定的洛海晴，眼底闪过一抹赞赏的笑意，不着痕迹的对洛海晴眨眨狭长的狐狸眼，示意她不必担心，一切有他。
看着堂上高坐，一身深蓝官服没有把他显得有多严肃，反而是更显妖媚的袁言，洛海晴唇角微勾悄悄地点了点头。
转眸淡定地看向一脸得色的李亦凡，樱唇微动，无声的说道：“废物，自作孽不可活！姐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眸光慢慢扫过他的下半身，怜悯地摇摇头。
看懂她口型意思的李亦凡，再跟着洛海晴眸光看向自个儿的某处，气得咬牙切齿胸口剧烈的起伏，鼻孔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一双鱼泡眼似乎要瞪出眼眶来一般。
高坐在大堂之上的袁言，看到洛海晴那气死人不偿命的俏皮模样，忍不住嘴角微勾起轻笑，赶紧转过头掩饰地看向检查烤鸭片的郎中。
大概过了一刻钟，仵作和郎中先后都检查完毕，跟袁言禀告了他们检查的结果，地上的女子确实乃是中毒而亡。
中年郎中也拱手恭敬地报告，说那碟子里的烤鸭片里确实混有一种能致人中毒身亡的草药，这种草药与一种能做佐味料中药有些相似。
郎中的话便直接把矛头引到了洛海晴百味斋制作烤鸭的佐料里来了，顿时大堂门口一片嗡嗡的议论声，大家都把惊疑的目光投向了洛海晴。
“大人，一定是她的佐料有问题，才害死了小民的爱妾，求大人为小民做主，严惩凶手！”李亦凡立即抓住机会哀哀地痛呼起来。
袁言蹙眉看着堂下的几人，心下很是恼怒那多嘴的中年郎中的说话，查出烤鸭有毒便有毒，为何要多嘴说那毒与佐料相似，这不是故意引到大家误会洛海晴的佐料有问题吗？自个儿这个大人都没说什么呢，他一个郎中倒是先断案了？
心下琢磨着，还是先找个理由押后再审，先把几人稳下来，才能有时间去找出真凶啊。不论是作为县令还是朋友，袁言根本就不信洛海晴会犯这种危害他人性命的错误，而且为何别人都没事儿，偏偏与她有过节的李亦凡就遇见这事儿了呢？
一拍惊堂木，袁言正待说，证据需要考证押后再审，却见洛海晴优雅地走了出来，站到了大堂正中。
“大人，小女子有话要说。”洛海晴淡定地拱手望着大堂之上的袁言高声说道。
“嗯，你有何话且尽管道来。”
“是，谢大人。”洛海晴再次拱手行礼，侧身看着那中年郎中道：“这位先生，可否请您再验验那托盘里的鸭骨，看那上面是否有毒？”
“这……”
李亦凡听了洛海晴的话，双眼猛地一眯，看了眼那托盘上的鸭骨，厉声道：“洛海晴，你还想狡辩？烤鸭已经验出含有致命剧毒，根本就是你们百味斋的佐料出了问题，还验什么验？”
洛海晴轻蔑地冷哼一声，看也不看李亦凡，对袁言拱手，朗声说道：“大人，这烤鸭的制作过程很是繁复，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佐料必须腌制整只烤鸭进味后，才能进行整只烤制，经过一个时辰的烤制，烤鸭才能出炉片成片。
所以这佐料若是有问题，那么不光是鸭肉上，那鸭骨上必然也是有毒。
小女子这才请郎中再验看鸭骨有没有毒。若是骨头没有，那么这鸭肉上的毒，大家想来就能明白是怎么来的了吧？那只能是烤鸭买回去后，有人故意拌在烤鸭片里，毒死了这位夫人，然后故意栽赃陷害与我百味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