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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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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嬷嬷暗自点了点头。

    既是江东来的,那她不知道便是很正常的。

    这孩子倒是个识趣的,也省了她多一番事。

    宋知砚悄悄瞄了一眼公主身边的老嬷嬷,见她面色松了下来,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他可真有点怕这个老嬷嬷。

    若是她不让自己进入公主府,他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王叔和保护他的人都死了,现在这偌大的京都,就只剩下他一人还活着。

    昨夜,他本来都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救了。

    若是那些人知道他还没死,他肯定又会遭遇一次刺杀。

    还不如就这么藏下来,等父亲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以后,定会派人到京都来寻自己的。

    到那时,他再离开。

    想到这,宋知砚便是又一弯腰拱手,“还请公主收留小子一段时间,等到家人来京都寻小子,定有重礼奉上。”

    “无妨,举手之劳。”

    沈枝意转头看向敛秋,“敛秋姐姐,你让人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这位小公子住。”

    “是,公主。”

    敛秋退下了。

    钟嬷嬷叹一口气,“公主,您答应得未免也太快了些,而且,他说的是真是假尚不可得知,就这么让他住进了公主府,未免丧失了一些谨慎。”

    “嬷嬷。”沈枝意转头,笑着看他,“就像您说的,我是公主,他既然是从江东来的,遭遇危难,但亦是我昭国子民,身为公主,子民遇到危险,我不应该出手帮助吗?”

    钟嬷嬷哑口无言,最终屈身一礼,“公主高义。”

    “不过,奴婢还是要劝一句,莫要如此轻信人心。”

    “谢谢嬷嬷,我明白的。”

    就这样,宋知砚成功在公主府住下,沈枝意特地去看了他一下,命人给他的房间里添了不少东西,又低声询问一下他的伤势以后,这才回了正院。

    今日正值中秋,虽说父皇命令自己禁足一月,不让自己进宫参加宫宴,但今日毕竟是中秋,她打算做两只香囊送去皇宫给父皇母妃。

    父皇常用的熏香是乌沉香,母妃常用的熏香是木丁香,这两种香料制作起来并不困难,就是繁琐了些,以往在宫中闲来无事时,她就便喜欢做这些,包括她自己用的香露,也是她自己做的。

    淡淡的桃花香。

    沈枝意拿出自己早已炮制好的香料放入研磨器中慢慢研磨,并根据父皇母妃的喜好,往里面添了一些其他材料,使香味更加醇厚持久。

    “丁香一两,黄烟二两……”

    研磨好香料以后,沈枝意又拿出裁剪好的两块布料开始制作香袋。

    送给父皇的香囊她绣的是秋菊,送给母妃的香囊则是绣的月亮与桂花,正好符合中秋佳节气氛。

    待制做好香囊,时辰已经不早,沈枝意让人赶紧送入宫去,然后就着自己剩下的材料,做了几只简单的香袋,放入一些香料,送给了芝月敛秋钟嬷嬷等贴身侍奉的人。

    也算是中秋贺礼。

    只不过,在想到让尘的时候,沈枝意捏着香袋的手犹豫了一下。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了昨夜鼻翼间萦绕的皂角香气。

    干净,清爽,不像是他,却又意外的符合他,只是,她香袋里装的香料,却不一定适合让尘。

    她送人的香囊,都是仔细了她们的喜好才送的,可,让尘……

    他并无喜好,又或者说,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影子,自然没有人在乎他的喜好。

    但沈枝意对自己身边的人都很好,她不会忽视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

    想了想,她根据自己对让尘的印象开始往香袋里增加或者减少香料。

    他看上去很神秘,强大,漠然,或许清淡的冷香更适合他。

    但偶尔,她又会觉得他有些太呆瓜了,不知变通,有些死板,或许,应该加一点木质甘甜。

    最后,沈枝意再加了一点静气凝神的香料进去,这才满意的封好口子,打算晚一些再送给他。

    今日虽是中秋,但公主府公主府属实算不上太热闹,一是因为禁足的原因,二是因为公主府的主人只有沈枝意一人,她不喜很多人跟在自己身边,所以便早早派发了中秋赏金,让府里的丫鬟侍卫有家人的回家过中秋,没家人的,便也给他们放了一日休沐,让他们好好过节。

    宋知砚见这冷冷清清的公主府,心底满是震惊和奇怪。

    明明是圣上最宠爱的公主,但这公主府里的下人还没他家的多,看上去,略微有些寒酸了。

    看来公主殿下的生活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好嘛。

    想起自己来到京都的任务,宋知砚想了想,还是主动去拜访了沈枝意。

    父亲交给他的任务他不仅没有完成,现在看来,更是必定会搞砸,他得尽力挽救一下。

    宋知砚摸了摸自己胸口的银票,忍着身上的疼痛,龇牙咧嘴的去见了沈枝意。

    沈枝意此时正在花苑的凉亭里品茶,看着水池里的金鱼趴在围栏边上,悠悠的发呆,听芝月说他来了,忙直起身回头看去,还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可是住处有什么不妥?”

    “并非。”宋知砚拱手,认认真真的行了一个礼,“我就是闲来无事,所以想来找您说说话。”

    他年纪不大,做起这个动作来倒像是偷偷装作大人,行为一板一眼的,瞧上去分外可爱,令沈枝意忍不住弯起唇角,伸手指向自己的旁边,“请坐。”

    钟嬷嬷现在算是公主府的管家,忙着安排各种事务,再加上公主又放了不少人的休沐,所以是忙得脚不沾地,没有跟在她身边。

    至于芝月与敛秋,两人脸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是轮流当值。

    因此,沈枝意身边现在就剩下芝月。

    宋知砚看了看芝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能否劳烦公主姐姐屏退左右?”

    “我有点话想对您说。”

    沈枝意看向芝月,“芝月,你先出去吧!”

    “是,公主。”

    芝月躬身退下了。

    见侍女离开凉亭,宋知砚这才松开攥着衣角颇有些拘谨的手,小声询问:“公主姐姐,您认识宫里的李婕妤娘娘吗?”

    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种话,但不管哪一种话,都未免显得太过刻意,还不如大大方方直接开口询问,反正他就是一个孩子,就算说错了话,玉盈公主也不过太过责怪于他。

    是以,宋知砚一开口便是直奔主题。

    “李婕妤……”沈枝意秀眉轻蹙,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听说过,怎么了?”

    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并未因为在宫里发生的那件事情而迁怒宋知砚。

    “公主姐姐果真知道!”宋知砚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公主姐姐,您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你遇到的追杀,和李婕妤有关?”沈枝意脑海快速闪过昨夜漆黑的巷子里满是死人的模样,脸色顿时白了下来。

    宋知砚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只道:“有,也没有。”

    沈枝意抿了下唇,“仔细说说。”

    若他被追杀真是与李婕妤有关系,那她就算是冒着被父皇重罚的风险,也必定要把这件事情禀告给父皇。

    在天子脚下追杀一个无辜的孩子,视昭国法度为无物,简直是无法无天。

    她是父皇的宠妃,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在京都为所欲为。

    宋知砚详细的讲了一下自己的身世。

    原来,他是江东那边的富商宋家的旁系,因着父亲年轻时带商出行曾与荆州太尉有过一些交情,因此,在回到江东以后,两人也时常有书信往来。

    而这次,他出现在京都的原因是因为,荆州太尉之女,也就是李婕妤娘娘,怀孕了!

    听他这话,沈枝意神色似是恍然,又似是不可置信。

    难怪……难怪父皇会把自己禁足,原来是因为,李婕妤怀孕了。

    父皇一生励精图治,颇受百姓爱戴,唯一有些遗憾便是,子嗣不丰,后宫那么多人,成功诞下孩子的也不过才四人而已。

    如今父皇年岁不小,李婕妤怀孕了父皇必定知晓,但宫里却没有传出丝毫风言风语,想来是父皇出手瞒了下来。

    也难怪她会被父皇搬出皇宫,勒令禁足。

    这个孩子,父皇一定特别看重……

    宋知砚还在继续说。

    江东宋家在江东虽已经算是富裕,但他们一直有想往其他地方发展,却苦于没有任何门路,眼下他父亲与荆州太尉交好,女儿更是进宫成为陛下深受宠爱的娘娘,如今又怀了龙嗣,可以说,荆州太尉李家未来前途无量。

    此次进京,一是因为他没有见过京都,是真的想来看看,二,便是想与李家谈一笔交易。

    如今婕妤娘娘有了身孕,这生孩子,后宫打点,哪里都需要花钱,荆州太尉虽不穷,但也绝不富有,现在正是送钱的好时机。

    李家想要钱,而宋家想要顺利进入京都行商,这是双赢的买卖,只不过,他这来京都的第二日,就遭到了暗杀。

    而暗杀他的人,正是江东嫡系。

    他只是个旁系。

    江东宋家,并不讲究以嫡为尊,而是能力者居上,若此单成,江东宋家,必定能成功往上再迈一步,待现在的家主逝去,他们这一支,便必定能成为统领江东宋家的嫡系。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遭遇暗杀的由来。

    他本是与李家约好了时间。但如今他遭遇暗杀死里逃生已是幸运,等这边消息回到江东,江东那边在派人来,估计为时已晚,已有其他商人占位,此事,成不了了。

    “所以……”宋知砚抬头看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讨好,“公主姐姐,你能告诉我有关于李婕妤娘娘的事情吗?”

    “我已经办砸了事情,若消息再不打听清楚,父亲定要责罚于我了。”

    沈枝意低下眼眸,十分认真的看着宋知砚,“我和她有仇。”

    “问我,你算是问对人了。”

    说罢,她便把她前两日经历的事情讲了一遍。

    宋知砚,“……”

    原本带笑的面容瞬间垮掉。

    沈枝意从椅上起身,目光落在了皇宫的方向,“其实,在这之前,我并不怎么讨厌她。”

    “恃宠而骄是后宫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

    说罢,沈枝意回头看他,眼底满是复杂,“只是,你就这么告诉了我这些,不怕我禀告我父皇?”

    昭国并不抑制商业发展,商户的地位并不算低,只是商人不能入仕,想要保住偌大的家产并往外扩大,与官员打交道是极为正常,且无法避免的事情,有些时候,只要不算过分,朝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这事再怎么说到底是暗地里的事情,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况且,还是当着她的面。

    他难不成忘记了,自己是昭国公主?

    若他这话被父皇知道,指不定明日江东宋家就大难临头了。

    贿赂官员,可是重罪。

    “啊,这个事情不能说吗?”宋知砚一脸单纯茫然的看着她。

    沈枝意怔了一下,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忍不住抿唇轻笑,“果真是个孩子。”

    “也罢,等你父亲到了京都,你且转告于他,此事莫要再做。”

    “贿赂朝廷官员,这可是要杀头的重罪。”沈枝意杏眸一转,弯腰笑眯眯的吓唬他。

    “这,这么严重的吗?”宋知砚睁大眼睛,瞪得溜圆。

    “是的。”沈枝意点了点头,神色严肃,表示此事十分严重。

    宋知砚吓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的,“我……我……”

    沈枝意莞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吓唬你的,不过,此事确实不能做。”

    沈枝意重新坐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温声询问,“你身上的伤如何了,可需要请大夫再来看看?”

    “多谢公主姐姐关心。”宋知砚摇摇头,“只是一点小伤,昨晚大夫已经帮我包扎好了,已经没事了。”

    “若是需要换药,记得让人去外面请大夫回来。”

    “我知道的。”宋知砚点了点头,他想起昨夜的事,转头看了一圈,发现四周并没有那个人在,小声询问,“公主姐姐,昨天晚上,那个大哥哥呢?”

    “他没有跟在你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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