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凰虚影
“渊儿。”张素华轻呼一声。
白渊回过神来，转身迎了上去。
张素华面带微微的笑意，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感慨之色，说道：“渊儿真是长大了啊，发号施令的气势跟你爹年轻时有几分相似了。”
“娘，您不怪我乱出主意？”白渊问道。
“凡事皆有第一次。你从小就谨慎内敛，族中大小之事你皆不参与，如今肯主动暂代家主之责，娘高兴还来不及呢。”张素华笑容满面，“再说，就算搞砸了又有何妨，让你爹来接手不就行了。区区一个魏家算得了什么，哪怕再加上一个钱家，也根本不足为惧。我们白家虽与他们并称‘南州三大家族’，不过只是不想跟他们争个高低罢了。”
从张素华的言辞之中，透露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霸气和自信。
“既然如此，那孩儿就放手去做了。”
白渊又看了眼张素华身后的筠如月和沐昭昭，对张素华说道：“娘，咱们都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了，先进去再谈吧。”
“好，好。”
张素华应声之后，几人走进了白府。他们穿过宽敞的庭院，来到了离主殿最近的花园内。园内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美不胜收。四人围坐在一处凉亭之中，气氛融洽而和谐。
白渊率先开口：“娘，还没跟你好好介绍过昭昭呢，她……”
“白大哥，还是我自己来吧。”沐昭昭正色起身，又向张素华微微欠身，显得有些拘谨，“干娘，我姓沐，名昭昭，临水城人士，与白大哥半月前相识。几日前我沐家突遭横祸，全族覆灭。幸得白大哥及时出手，不仅救我于危难之间，更是替我沐家报了这血海深仇。如今我便追随白大哥左右，以报救命之恩。”
张素华听了沐昭昭的话，不禁神色黯然，眼中满是同情和心疼。她暗自叹息一声，『又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啊……』
接着，张素华主动站起来身来，温柔地牵住沐昭昭的小手，并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昭昭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便是我们白家的二小姐了。在白家，大小之事皆可来找我，若是想与同辈交谈也可以找你大姐。”
听到张素华提到自己，筠如月也附和道：“是啊，妹妹若是有难处可以找我商量，我虽也只比妹妹早来几日，但府上之事多已了然。”
突如其来的家人般的关怀，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的眼眸渐渐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多谢娘和姐姐关心，昭昭很喜欢这里。”
白渊看她们相处融洽，便也不再纠结如何防止沐昭昭被他母亲忽悠，去选一个远离白渊的院子了。
“娘，如月，昭昭。”白渊开口道，“我还有事向父亲禀报，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他在主殿等着你呢。”张素华摆了摆手，似乎一直期待着白渊离开。
接着，她迫不及待地转过头来对沐昭昭说道：“娘带你去挑住处。”
白渊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转身向白宏图所在的主殿迈步而去。
主殿内，白宏图正专注地翻阅着各地探子送回来的报告。当他看到白渊走进来时，便随意地将手中的卷宗卷了起来，整齐地放在一旁。
“父亲。”白渊拱手行礼。
白宏图正色道：“关于沐昭昭，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白渊有些疑惑，“昭昭生性善良，活泼灵动，以和待人，是位非常不错的姑娘。”
白宏图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现在临水城已在我们白家掌控之下，刘府一座小院内被拦腰斩断的三名武者和花园中一块深嵌泥土的青石檐角已经被清理，你既然有意遮掩，就不要在这些小事上让我操心。”
白渊一愣，知晓白宏图应该是知道自己学了藏书阁密室中法术的事了。
但那三位武者尸首和檐角杀人的事并非白渊遗忘了，而是当时的白渊已经有了《天魔秘典》中的各种法术作为更大的底牌，学会引气境“御剑术”的事，就算被公之于众也无伤大雅了。
之后白渊在林家宗祠善后，也只是为了隐藏魔功，清理满院被剑气斩碎的残尸也只是顺带的罢了。
见白渊默然，神色也有些尴尬，白宏图便也没有继续责怪，说起了另一件事，也是他一开始提到沐昭昭的原因。
“在探子传回的报告中，沐府后院一处园林内，方圆十丈之地被夷为平地，我推测应该是你赠予的那块玉珏所致。”
白渊骇然，『方圆十丈？威力这么大？之前昭昭只是提过周围砖石物件尽皆粉碎，原来确切的波及范围这么大！怪不得我之前说把玉珏送人了父亲一脸肉疼，该不会是什么传家宝之类的东西吧……』
白宏图神色一凝，继续说道：“下面我说的话你要记清楚了。”
白渊一怔，很少看到白宏图这么严肃。
“那宝玉名为七彩血玉珏，其威能虽然只能够击杀引气境修炼者，但激发之时必定会有七彩真凰的虚影现世，此乃宝物本身的特性。可奇怪的是传回的所有报告中均无此类描述，所以我此前怀疑是那沐昭昭偷藏了此宝，再假意使用其他物件遮掩。但你既然对她的为人有所判断，我便排除了这个可能，或许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因素干扰，才导致了真凰虚影未能激发。”
白宏图此时猜测是此方天地法则残缺导致的，毕竟这地界最高也只能修到引气境，在白宏图看来与绝地没有什么区别，出现点意外也很正常。
但白渊此时却有些兴奋。此前他从林多对沐昭昭的重视中，推测出了沐昭昭存在异于常人之处，现在终于在白宏图这里得到印证了，『使得七彩真凰的虚影失效？难道昭昭能够堪破虚妄？或者是遮掩天机？不管哪种都很厉害啊！』
见白渊依旧不语，白宏图觉得或许是这些东西对于白渊来说有些超出认知了，便准备说些白渊知道的东西。
“那清水山中的异象你可知晓？”白宏图问道。
白渊一愣，心中暗暗吐槽，『知晓，肯定知晓，毕竟罪魁祸首就在站您眼前呢！』
“知晓，当时我正在不远处的山上休息，这异象上映云端，自然是收入眼底。”
白宏图继续问道：“那你对这湖中之宝可有想法？”
其实白宏图对这湖中之宝根本看不上，而且现在白渊的伏矢之魄已然回归，也用不着一定要派他出去历练，所以准备看看白渊自己有什么想法。
“争，一定要争！”白渊斩钉截铁地答道，“现在我们与魏家对峙，但魏家并未察觉我们已经发现他们的真实意图。他们仍会按照原计划先利用魏羊制造矛盾后，再借机发动袭击。但若我们现在做出一些出人意料之事，必然会被其察觉端倪，魏家说不定会因此狗急跳墙，强启战事。”
话是这么说，但白渊其实还带着些私心，毕竟林萧的机缘白渊是真眼馋，不去横插一脚试试运气真说不过去。而且这事情也确实如自己所说的符合白家利益，既然两全其美，那何乐而不为呢？
白宏图点了点头，赞许道：“进退有度，胆大心细，这家主令你就多带些时日吧。”
白渊知晓这是白宏图将白家一众人马的最高指挥权交予自己了，方便自己在外办事，心中大喜，『这下就算真的被林萧拿到宝物，怕是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随后他行礼告别，寻筠如月和沐昭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