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多的是办法生孩子
吴碧瑄从洗手间回来,隐隐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她坐下,喝了一小口的柠檬水,太酸,皱起眉头,又将杯子放下。
“岑安,我知道你平时工作忙。但你也要想着温软,多抽些时间照顾温软。”她满脸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连教训的时候,语气里也是不自觉的自豪。
温软低头,不想被时岑安误会。
“妈,我们俩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时岑安神色淡淡开口。
“不操心?我怎么能不操心?你们都结婚两年了,到现在都没有孩子。你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吴碧瑄话说到一半,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似的,讪讪地看了眼时岑安,突然就闭嘴了。
时岑安依然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软觉得十分的窘迫,果然,这是又在变相地催生了。
她有时候真的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生不出孩子,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可是,是时岑安大半年都找不到人影,都没有做生孩子的事情,怎么生孩子呢?
“妈,你不用担心了。温软她有办法生孩子的,多的是办法。”时岑安嘴角带着一抹讥诮的笑容,说话的时候,还直接抓住了温软的小手。
温软一脸恍惚地抬头看他,眸光里映出一层淡淡的水波,然而他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啊?”吴碧瑄显然没听懂。
时岑安冲着温软挑了挑眉头,继续讥讽道:“您儿媳妇神通广大得很,一直在想办法生孩子呢。”
温软的脸颊“唰”的一下又红了。
她听出来了,时岑安这是在嘲讽她说要出去找男人生孩子的鬼话。
她忍不住有些恼怒,又不好在吴碧瑄面前发作,越想越气,难得没有顾忌地直接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踹了一脚时岑安。
时岑安吃痛,惊叫出声。
“啊!”
有点小惨的,像跳脚的猫咪。
“怎么了?”吴碧瑄错愕地看着他。
温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低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时岑安别有深意地盯着温软头顶的碎发,片刻,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没什么,刚才被蚊子咬了。”
“啊?这里有蚊子?”吴碧瑄更吃惊了,“这餐厅也不行啊,我得找经理问问,怎么还能有蚊子,太过分了!”
这顿饭吃得温软如坐针毡。
结婚两年,她也以时太太的身份陪同时岑安参加过各种各样的宴会,她也早就习惯了人前装作夫妻恩爱的样子,只是这次是她刚刚提完离婚,怎么都觉得不妥当。
饭后,吴碧瑄将时岑安拉到一边去,不知道絮絮叨叨又说了些什么。
温软一个人站在餐厅门口,等司机开车过来,时不时地扭头看向两人。
好一会儿,时岑安迈着修长的大腿向她走来,吴碧瑄则是直接离开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男人一步步靠近,不知道为何,心里莫名多了几分窒息感。
像有人在水里死命地掐着她的脖子一般,让她无法呼吸,只能绝望且安静地数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终于,男人在她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低头看她。
温软的视角,是正好可以平视时岑安那颗性感又暧昧的喉结的,喉结上下滚动,温软的心也跟着飞了。
“走吧。”司机将车停在路边,时岑安揽住她的肩膀往前走。
她有些惊讶地抬头,时岑安似乎看出她心里的想法,懒散地摆手解释:“不是你特地找我妈告状?我妈让我送你回家,不是如了你的意。”
温软脑子里一根弦突然就断了,她诧异又惶恐地看着时岑安,一时间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时岑安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上了车,动作霸道又有力。
车上,司机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
不知道是不是时岑安喝了一点点酒的原因,温软总觉得今晚上的他和以往不太一样。
他坐得离温软很近,手从刚才上车开始,就一直放在温软的腰上不曾离开。
温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一个密闭又狭小的空间,根本动弹不得。她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左腰上,时岑安的手很大,隔着薄薄的布料,依然能够点燃她身体一大片的温度。
灼热,却又有些暧昧。
她呼吸都不敢多一下。
“最近几个月还要外出吗?”车开了大半,时岑安突然开口问道。
温软仰头,盯着他好看的下颌线放空了一秒钟,才回答:“没有。新剧本还在写,这几个月估计都在京城。”
说完,想到什么似的,温软又补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是要离婚吗?我怕你没时间。”
温软咬唇,低下头来,心底大片大片的酸涩几乎是在一秒钟就迅速蔓延了上来。
离婚是她主动提出的,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体面罢了。
总好过自己死皮赖脸赖着不走,被他主动嫌弃地赶走好吧。
只是,时岑安多少还是自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总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青春好像一直都是围着他转,尽管他根本就不知道。
上学的时候,时岑安比她大两届。
当她欣喜地升入和他同一个学校,可是第二年他便又去了新的学校。
他成绩好得离谱,是全校,甚至全市的神话。
她只能站在他身后千万人的地方,仰望他,却无法企及他所到达的高度。
时岑安不费吹灰之力就以全市第一的成绩升入了一中,温软当时是真心为他感到高兴的。
只是,初中剩下的时间,温软就不得不把大部分看闲书的时间分给学习。
她也想考上一中,和他一个学校,呼吸他所呼吸过的空气。
时岑安是那种努力的天才,本身就很聪明,又很努力,所以成绩逆天的可怕。
温蓝也是天才,就算不怎么努力,随便应付应付虽然不至于太好的成绩,但算得上中上游了。
在这两人的阴影下,温软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自己的笨。她得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勉强够上他们的衣角。
不过年少时,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努力,一直都是件苦涩又欢喜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