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回来了
回去的路上,夏绥清给夏爱国打去了电话。
“爷爷。”
“绥清啊,你等一下,我这里信号不好。”夏爱国走出汽车兵的训练场地,“喂,绥清啊,这下能听到吗?”
话筒对面传来隐约的汽车轰鸣声,听着很宽旷的样子,夏绥清问,“爷爷,你这是在哪啊?什么声音?”
“在外面,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啊?”夏爱国轻描淡写的揭过。
“嗯,有一点事情。”
正在开车的夏斯年握方向盘的手不由得攥紧。
夏爱国问,“什么事啊?”
“爷爷,我找到爸爸了。”
“什么?!”听筒对面的声音陡然拔高,夏爱国像是没听清般再次确认的问,“绥清你说什么?”
夏绥清一字一顿的提高声音,“我说,我找到爸爸了,找到你的儿子夏成靖了。”
夏斯年心里默念了一遍夏成靖这三个字,原来他以前叫夏成靖。
苍老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哽咽和不敢置信,“绥清,你…你说你找到谁了?”
“你的儿子我的爹,夏成靖,夏—成—靖—”
“好好好……”夏爱国激动的语无伦次,“什么时候找到的?他怎么样…现在在哪……怎么不回来看看?”
“爷爷,你冷静一下,我还有事情和你说。”
“好好好…你说你说。”
亲人的意外无疑是最猛烈的打击,夏绥清要想想措辞。
随即沉了口气,不疾不徐的开口,“爸爸他十七年前离开执行任务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现在失忆了。”
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夏爱国的手脚瞬间冰凉,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住,旁边的士兵手疾眼快扶住了他,“老军士长,您没事吧?”
老军士长?看来在部队。
“我没事。”夏爱国摆摆手,士兵扶他坐下。
夏绥清静静地听着听筒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开口,而是等夏爱国先说话。
夏爱国坐下缓了缓,重新把听筒放到耳边,声音颤抖,“那他……”
那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爸爸在昏迷期间被家人找到,成了夏斯年。”
一边开车一边听着的夏斯年有些疑惑,他并没有告诉绥清如何被家人找回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夏爱国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那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夏爱国问。
“宋爸诈死那次我去处理,正好遇上爸爸的车被安了炸弹,我救出他后被狙击手追杀,我顺便处理掉了狙击手,然后他来谢我,之后就和我爸做了亲子鉴定。”
夏绥清略过了为什么会救夏斯年以及为什么会做亲子鉴定的大前提。
总不能说是因为他长得像上辈子的便宜亲爹吧?
毕竟谁都没给夏绥清看过父母的照片。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跟我说?”
“当时我也只是猜测他是我亲爸,但没有确实证明,告诉你之后万一不是的话你会更伤心,是的话告诉你,不是的话告诉你也没必要告诉你。”夏绥清解释。
夏爱国无言以对,“车子为什么会被人安炸弹?什么人干的?”
“对啊,爸,什么人干的?”夏绥清只知道狙击手是个外国人。
“是外资雇的杀手,因为我阻止了他们垄断国内市场。”
听到话筒传来隐约而熟悉的嗓音,这个曾经为国而战的铁血硬汉般的老人却悄悄红了眼眶。
是他儿子的声音!是夏成靖!
夏绥清讥诮的冷笑,“这些外国佬嘴脸真够难看的,”继而话音一转,“爸你放心,我给你出气。”
夏斯年摸了摸绥清的头,宠溺的笑了笑,“好。”
“爷爷,我和爸现在在回县里的路上,回去后要见建宁爸爸和宋爸他们,一两天回村子里找你,到时候和你打电话。”
“好好好。”
挂了电话后,夏斯年问绥清,“上次我就很疑惑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在医院昏迷时候被家人找到的?”
“我查到的。”夏绥清狡黠一笑。
夏斯年闻言轻浅一笑,“我女儿真厉害。”
回到县里后,夏斯年本来想买点东西上门,但被夏绥清阻止,“爸,你这样会很见外。”
夏斯年怔了一下,旋即轻笑,“也是。”
在给夏爱国打完电话后,夏绥清给夏建宁打了电话,说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现在两人正往家赶。
夏建宁又激动又高兴,当即决定晚上饭馆关门,回家做大餐等两人回来。
接着又给宋知行打了电话讲了一下,宋知行激动的感叹一声,“好啊!好啊!”
听夏绥清说两人要回来,宋知行当即说要拎着两瓶酒过。
挂了电话后夏绥清问夏斯年酒量怎么样。
夏斯年说还好。
驱车到了家门口,两人一进大门,就发现全家人在院子里忙的团团转。
家里的大圆桌搬到了院子里,各式各样的高凳子,一看就是从邻居家凑来的。
夏建宁和秦兰在厨房里忙活,宋知行和夏明丽在厨房和院子里来回穿梭,端盘子递菜。
院子里充斥着忙碌的声音,极其热闹。
夏瑾书和夏瑾川在帮忙打下手,唯一闲着无所事事的人就是夏瑾舟了。
见夏绥清和夏斯年回来,“姐!”夏瑾舟看着绥清姐身边的西装革履并和她长得很像的男人,想起做饭前夏建宁安顿他的话,喊了声,
“斯年叔好。”
夏斯年笑着点头,“嗯,你也好。”
宋知行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到那张和十七年前一样的脸,那双记忆中对着他笑的眼睛,现在正陌生而疏离的看着他。
没关系,还能见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眨掉眼里的水雾,朝夏斯年释怀一笑,“回来了。”
夏斯年回应着,“嗯,回来了。”
即使他不记得,但他依旧是他。
夏建宁端着一盆汤出来,眼睛有些泛红,看了看在场的人,语气微微梗塞,“菜上齐了,站着干什么?坐下吃啊!”
夏明丽秦兰看到这一幕背过身去偷偷抹泪,装作没事的样子。
夏绥清见状跟夏斯年打趣,“爸,你看这几个感性的人,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