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以身犯险
制毒厂安保严格,在这里工作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完事后,可以拿着大量酬金出国的人,另一种则是一旦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的。
据许茶茶多日观察来看,这个工厂最重要的核心人物是张英法,但就连张英法也不能出去。
厂里面有人生病,也会有专门的医生上门看诊。虽然酬金丰厚,但吃食连寺庙的都比不上,几十人,仅靠两个月的补给。
二十几人中,约有一大半的高校理科生。就这配置,寻常的制毒、贩毒团伙,还真没有这能耐。
“许助理,这是张组长让我带给你的。”
许茶茶反复看了一眼手中的平板,确定是自己在医院用的那一台,然后十分从容地点开了腾讯视频。
此时或许有些人会在想,可以拆掉平板的原件,然后组装成新的通讯工具,计划很完美,但就是太完美。
与一些高级化学制药师相比,许茶茶每天的工作,就是帮他们弄好各种需要用到的复合原料,如果完成了,她也会去帮张英法处理各种小麻烦,比如换容量瓶,倒废液,擦汗等,但一般都会离的有些远,这样不会引起敌人的怀疑。
张英法探头过来时,许茶茶就主动迎了上去,一个吻,没事,还可以。不过人家似乎还觉得不够。
“别,我牙疼。”
“让我看看。”
许茶茶牙疼已经有些时日了,一开始只是找了些冰敷敷,结果现在倒好,一个摄子就完事了?
天啊!真的很疑惑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张英法看着手里仅剩的半支吗啡,毫不犹豫扎了下去。
吗啡是一种镇痛麻醉剂,多了,会让人产生依赖,通俗一点说它就是一种注射型的毒品。
“不要。”
张英法闻言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反倒是加快了注射器的推动进程。她欣赏着床上,许茶茶的每一个动作。
爱一个人就是感同身受,看着床上的人高兴,她也就高兴,这有错吗?
“你走开。”
打了整整一支吗啡,许茶茶已经彻底感受不到牙齿的疼痛了,血水从她牙齿里流出,滴落在白色外袍上,晕染出一朵朵雪中寒梅。
她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阿爸还没有像现在这样。那种无忧无虑、窃喜的心情,反反复复。
“嘿嘿。”
张英法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床上已经丧失自主意识的许茶茶,嘴里一口一个宝贝。
她笑了,她也笑了,她们都笑了。
当卧底也太难了。吗啡?要命。之前总是会想到这一天,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还真快。
“宝贝,我太爱你了。”
她们鼻子碰鼻子,嘴巴碰嘴巴,都仿佛要把对方融入骨髓。
谁不爱保命符,你不爱?还是你不爱,出门在外多多少少要点演技傍身。
第二天,许茶茶一如往常一样工作,唯一不同的,应是对张英法的态度——尽量避开着走,一个人的时候,锁好房间的门,吃饭时,也尽量选人多,座位旁边有人的地方。
张英法似乎也察觉到了许茶茶对自己疏远,站在食堂窗外。
此时你肯定会以为她是在为昨晚的事感到内疚,不过很遗憾,并不是的。
当初这工厂,可是由张英法和刘柄两人完成的。虽说现在刘柄不在这里,但他依然可以在某些特殊的时候过来,比如装货。
“刘哥,这就是蓝冰hn239?”
刘柄一看,当即一巴掌打在了小三手里,黄黄的肉,被印上了一个血红的手印。光是看着就知道力道不少。
周围的兄弟,都被吓的往后退了退,尽量拉开和刘柄的距离。不怕火烧连营,就怕殃及池鱼。
该走还是得走。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嘿嘿,刘哥,这不是有些热吗?散开些好凉快凉快。”
这当哥的,就喜欢把气撒在人家身上。
刘柄也不多说废话,看了一眼袋子里装的东西,把手中的烟掐掉,继而对小三说:“上次那批货的尾款,追到了吗?”
“有些给了,有些没给。”
“嘿,哪个嫌命长的,敢不还。必须拉入那个……黑名单。做人嘛,别总在一棵树上吊死,得换位思考。拿多少钱,就得干多大的事。”
刘柄这番话,其实就是在告诉小三,谁要是不还钱,就从谁的家人那里下手。不要觉得没人性、麻烦,毕竟一个月拿这么多钱也是应该的。
眼看又可以大赚一笔,在场谁不开心?然而此时躲在远处的许茶茶,看着这一幕,眼里的怒火,都快要蹿腾出来了。
【原来,负责押货的是刘柄。如果要是那批毒品被警方缴获了,他会怎么样?】
这样一想,许茶茶似乎找到了对付刘柄的手法。就目前来说这里三个话事人,两个站她这一边,要是计划周全,不愁报不了仇。
“在看什么?”
张英法突如其来的问候声,差点吓得许茶茶手里的试管掉下去。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张英法闻言把头埋到许茶茶脖颈处,或许是因为这些天,她经常和许茶茶一起,原本身上的烟草味都变成了茉莉花的香味。
只见银发女子面带诡异微笑,大手不停在黑色长头发女子手上来回摩擦,镜头放大几百倍,依稀可见手臂上那细小的针孔。
她原以为黑色长发女子会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然而,现实却与之相反。许茶茶眼神坚定,推掉那只戴着腕表的手,身子往后倒退,语气无比坚定道:“没有下次了。”
“没有下次了?嘿,你能逃到哪里去?”
“我不逃,要是再有下次,以后,你别想再碰我一下。你明知道那东西不好,你还这样做,怎么,你是觉得我一定会受你摆布吗?”
“嘿,昨晚,那是觉得浪费,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见到张英法那么好说话,许茶茶顺势提出要求,这几天,她被困在这里,就像一头没有自由的机器人一样,每天都在重复着同一件事,她累了,恹弃了。
“我闷,要出去。”
“这个我不能决定,你要是觉得闷的话,我们可以玩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