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无情的现实，残忍且冷漠
纵然对无助者施以暴力显得冷酷，然而种族之战，牺牲难免。
斩杀匈奴虽惨烈，为的是守护子后代代的安宁。
“踏踏踏踏！”随着震耳杀伐声起，身后两万兵马热血沸腾。
战马嘶鸣。
而今晚，那三十万部落众人在银雪之下，载歌载舞度过欢乐的时刻。
有选夫队伍排成行列，少女们娇美挑夫。
确实，今夜是对匈奴部落而言欢腾无比的一天，
他们欢声载歌，女伴以优美舞姿诱人，男儿则以角力斗武定夺姻缘。
部落最强勇士拥有先择之权利。
“太好了！”又一场角力结束，一名健硕勇士欢呼，挺拔胸肌像头猛兽般骄傲。
尽管这样，不少女孩的目光被他深深吸引，因为那是他们部落的英雄模样。
而匈奴人，渴望这种英勇不凡的男子。
这位壮汉猛地一跳，直插女性群中。
那里有个容貌超凡的姑娘。
她五官精致，不像其他匈奴女子那样粗犷，肌肤光滑柔嫩。
她的身旁站着一名同样出色的美女，只略年长一些。
稍大的女人指向强壮如猩猩的男人，自豪地说：“他是我匈奴最为强大的勇士。
”
少女轻轻摇头，似乎对此有所惋惜。
她的身份非比寻常——是单于之女也是这名年轻王者的侄女。
而其夫婿正是匈奴的左贤王，一族中的显贵人物。
换做后世而言，这是位亲王，且是单于的兄弟，地位高贵无比。
此部落，即隶属于左贤王的统辖范围。
“轰动一时”的篝火狂欢此刻被战况打破，等待勇者的求爱表演戛然而止，
当马蹄之声响起铁甲军逼近时，那位美丽的中年贵妇难以置信：“是本族勇士们归来么？怎的来得如此迅速！”
黑夜中，暗甲骑士列队而来，一股紧张情绪陡然涌现：
“不好，是敌人！敌袭来临。
”王后急急地后撤。
忽地，一道黝黑光影疾速射出，直冲目标——正是瞄准王后手中的致命铁棒。
刚刚赢得胜利的部落最强勇士，却出乎所有人预料迅速回过了神。
试图飞身迎战。
但是……
砰嗤！
尽管他及时拦截，棒力还是穿透了身体心脏部分。
那猩猩勇者喷血奋力挣扭，然而，命陨当场。
噗嗤！
随后，铁骑大军如约而至。
太刀挥舞，四位五位试图逃脱的女子，瞬间被削下了脑袋。
那个身影仿若来自地狱。
哗啦啦！！！
成千上万颗脑袋在地上翻滚。
四处响起凄厉的叫喊声。
但他们从未体会过当初胡人侵袭汉土时，中原人的悲痛。
咸阳城内，丞相似父亲般步履焦急，喃喃自语：“我的小三为何还未归来？”。
他展示手中从单于部族得来的项链，得意道：“看看，这条项链多精美，我深信皇后会爱不释手的。
”左侧将领听着，不禁惊叹。
左将军既是贵胄，又是单于胞弟，
皇后便是单于的妹侄，名震一方。
提及皇后，他的眼神中充满满足之情。
左将军与皇后的爱情故事犹如一对纯真的幼鹿，一同游荡在草原牧羊，欢声笑语中度过了他们的青春岁月。
两人感情深厚，难以理解于常情之内。
铁骑队伍逐渐靠近皇宫，
左将军脸庞上愈发露出欣喜。
再一会儿便能再见心上人。
紧握在手中的那串钻石项链熠熠生辉，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艺术瑰宝。
副将由衷感慨：“真是令人羡慕左将军此等恩爱！”
左将军打趣地回应：“你的妻子也是贤良淑德，温婉可人。
”副将在一旁不好意思地笑了：“新晋的情侣还不算。
”
笑声在四周回荡，
离家园越来越近，军心振奋，渴望回归团聚的怀抱。
其中一个将领鼓足勇气说：“诸位都是娶妻忘了娘，唯独我不是，此刻我想念的是娘亲。
”
“小崽子！”左将军戏称并轻点他，“为帅者待子如己出。
只要无罪过，绝无惩罚。
”这话让他更为开心。
五万大军，在临近家园的道路上加快步伐。
在外征战，他们是无情的野兽；
而在心底，人人都有柔情与归家的愿望。
随着接近，左将军敏锐地捕捉到烧焦的气息。
凝神片刻，心头一沉。
“糟了，全速赶路！”他立刻下令。
骑兵狂潮涌向家乡。
这里，曾承载他们战无不胜的梦想和向往。
此刻最想念家时，悲剧正在发生。
长年的战斗让他们熟悉那燃烧的味道。
事实果如其所料，眼前赫然耸立一个小山。
不，这不是山丘，是——
堆积的颅骨，呈现出金字塔般的排列。
头颅密密麻麻，如同小山一般高峻。
太多了，太恐怖了。
目睹这一切，第一个开口的年轻人。
是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瞪大的双眼饱含思念与不舍。
眼中尽是挂念而非恐惧，担忧他的勇士奔赴战场。
他失控地从马匹上跃下，爬近那恐怖的头颅山。
手颤巍巍落下，覆在那已故的母亲的面庞之上。
他发出绝望而悲痛的嘶吼：
“啊！！！”
少年将领狂呼着，嗓音嘶哑且满载悲伤，血与泪交织在他眼中。
他哀泣着。
“娘！”少年发出震天嘶吼。
悲切的呼唤远远散去。
可不仅仅是少年，许多人同样心碎。
副将领同样找到了他刚刚表白成功的未婚妻子，面对此情此景，他也难以自制，神情同样空洞茫然，瞳孔扩张，眼神充满了眷恋。
或许说是对副将的心痛与惋惜。
他用颤抖的手想抱出她，可是轻轻触碰间，
只有一个人头，
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滚落在地。
副将领崩溃地嘶鸣哀哭，怀抱人头站起身来，目光猩红欲滴，痛苦无比，对着苍穹高呼。
彻底崩溃！他的内心世界在这一刻崩塌。
想到在最后的瞬间，她的无畏，她在生命的尽头依旧挂念着他，而刽子手无情挥下刀剑，砍下了她的脑袋。
她的离去，始终带着对自己的思念。
而左贤王还未找到王妃，尽管他知道情况凶险，但仍有一丝期待、一份求生的渴望存在心中。
痛苦的哀鸣，崩溃的情感撼动了这片五千勇士。
这里，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亲人的身影。
那些失去联系的人还在寻觅着，然而在心底，他们多愿永不相见。
无情的现实，残忍且冷漠。
三十万氏族，在 后仅剩下一片寂静。
当他们在北上的路途上凝聚兵力，背后的老家已被敌人攻占。
又是谁？究竟是怎样的敌人？
左贤王身体颤抖，他无法承受这份无力与绝望。
他们不曾设想过，每一年春秋之时，入侵中原的行动，给无辜人民带来了怎样的心灵崩塌。
“殿下，有异常的马蹄声！”
一位士兵急切地向左贤王报告。
左贤王仍在心中存有一丝侥幸，即使被俘，也好歹保留希望；然而真正的死亡，便是万念俱灭。
左贤王无法接受幼时伙伴消失的那种感觉。
不久，他捕捉到异常：
部落内曾充斥着羊群与牛群，还饲养战马的繁闹情景已不再，只剩下荒芜之地和被焚烧过的废墟。
他们明白，罪魁祸首没有远去。
事实上，将军已经预先离开了两天左右。
虽然速度不快，但他们距离秋道已近。
赶着庞大的牛群和马匹匆匆回归，这些都是胜利之果。
总数接近八十万的牛羊以及最少十万匹的战马，尚未计算上随行作战的五万人马。
游牧部落实是富饶之源，这突如其来的劫掠对他们来说无疑灾难性的收获。
两千大秦精骑兵驱赶总计达九十万只家畜，速度自是无法想象地慢。
“踏、踏、踏！”
提前了两天路程，正是将军率兵将这些牲口送入预定道路时，
“吱呀”一声。
城门紧锁。
但远方的地平线上，一支骑队伍逐渐清晰，每个人的红瞳昭示着愤怒与悲凉。
将军早知会有这一幕：在外征战的匈奴士兵回到家园，看到的却已是断壁残垣，心中那份美好的回忆也被一同摧毁。
弱者愈见坚不可摧，这句谚语，在匈人身上同样适用。
将军消灭了一个大部落，也终结了匈奴人对过去的美好向往和眷恋。
将闾并未选择硬碰硬的策略，他寻求的是最小成本、最大的效果。
他心中期待的是用最少的牺牲，击败众多敌人。
“是大秦国，那是大秦的军队啊！”左贤王眼睁睁看着他们入城，雪花早已掩盖了他的身躯，但他满脸的怒火几乎让脸颊变成血色，怒不可遏地向城池咆哮，“该死的恶棍，恶魔，你们全都是恶魔！”愤怒的情绪在脑海中激荡。
负责守城的将领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漫山遍野的牲畜如同海洋般浩瀚，全都成为了目标。
难以置信，他们居然都遭到了抢夺，数量究竟多少？
这位将领此刻对秦国三公子为何渐渐被人神化，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脚步声回荡着，将闾不慌不忙走向城墙，视线触及到左贤王。
“单于的兄弟？”他指着左贤王，身边的女子肯定道：“没错，我记得他的样貌。
”
满意地点点头，其实，在这个庞大部落的发现过程中，这个女人立下了一定的功劳。
虽不能确定确切的位置，但这女人凭借模糊的记忆给出了大致方向，帮助将闾撞上这份意料之外的收获。
就连王妃与那位单于公主的情报来源，也是她的报告。
“放开我，快来放开我！”随着一名王妃被匈奴女人用不清晰的语言拖出，将闾听不懂，只是用手捏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脸面向左贤王。
左贤王一看见王妃，顿时消了些愤怒，她活着，还未逝去。
然而看见有人近乎 地勒着王妃，他的怒火烧得愈发狂烈，吼道：“不许碰，王妃高贵无比，快放手还给我，全部还给我！”身旁的女人才翻译出这番话，将闾依旧面无表情，持刀上前。
当的一声，刀光一闪，王妃的一只胳膊应声落下城外，断肢还在渗血，但她咬牙忍受疼痛，一语不发。
即使是苍白的面容都无法掩藏那份坚毅，这就是一个身为王妃的女性力量。
“再来！”刀光再次闪过，又卸下了她的另一只胳膊，将闾的无情显露无遗。
左贤王疯狂起来，眼眸通红，全身抖动。
接下来，她的耳朵、鼻子、甚至双腿纷纷掉落城下，女人始终沉默如常。
这般坚毅令人惊叹，但也将闾彻底激怒，他无丝毫犹豫。
“告诉左贤王，这是‘人彘’，我的发明，我逐一还给他们了。
你问他喜不喜欢。
”对着女子，他冷酷地说。
女子已是无法言喻地失魂落魄。
接着，是残忍的一幕，被撕裂残体的王妃坠落在左贤王眼前。
他完全陷入疯狂，奔跑到城门处，满含颤栗的手一点点抱起了她们。
最后，面对那无法瞑目的王妃，全身剧烈战栗。
此时，握着锋利长矛的将闾瞄准左贤王所在的地方，一声清啸，“咻——”，掷矛向下。
扑嗤！左贤王并没有因此丧失生命，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奋勇的将士倒在了城门前的冰雪里。
而左贤王对此毫不知情，沉浸在他的世界之中。
哧啦!!!
又有一个人出现在了左贤王上方。
\"你也是一位勇士。
（得李赵是原文中的姓氏，我译为勇士以表示尊敬）\"将领闾感叹道：\"尽管我们是敌人，我也应当给予敬意。
如此深厚的交情，即使海枯石烂都无法与其比拟。
身份高贵，却偏偏专情于一人，这份深情实属罕见，感人肺腑，让人动容。
\"
作为敌人，将领闾感到他们值得尊重。
站在将领闾身旁的女子也被这一幕所打动。
尤其是聆听将领闾的话语，那句深情感人的话语让她深受感染。
女子首次发现，这样一个残忍的男人，也有其真挚的感情。
可是
嗖嗖嗖!!!
将领闾挥手之间，上千名 手便已立于城墙之上：“射击!!!”
箭雨倾泄而下。
将领闾的声音缓慢但却坚定地响起：“这是身为敌人，我对你们的尊重。
”
嘭！
竟然会有这样的举动吗？
说出这样的狠话，却是带着优雅的姿态。
刺客左贤王就如同被逗弄的猴群的一员，显得异常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