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零余子
靠！
【被骗了】这是瞬间从锖兔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阳光穿过门帘只有微光，擦洗处又烟雾缭绕，只能朦朦胧胧的看清人形，具体的根本看不清楚。
锖兔摸黑来到擦洗处装糠的位置，用糠袋默默流泪擦洗着身体。
正惆怅着，一边同样擦洗身体的男人突然被一个大婶泼了一盆水：“你个烂怂龟田次郎，偷偷摸你娘的屁股是吧？你还要不要脸？”
“我没有！我只是擦身体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谁故意的谁是狗！”龟田次郎十分委屈的大喊：“都怪这个时间人太多了。”
“你就是想当狗也得看看有没有人肯养你！”大婶骂骂咧咧走到一边。
又有人掀开门帘，阳光进来的霎那间，锖兔看到年轻姑娘都被大妈包围着保护在角落啥都看不到，大婶们好像特别熟悉男人的想法。
有人不小心瞟了一眼，立马迎来一顿臭骂：“你看哪呢？没看过回家找你娘去看！”
“误会误会！我不是故意的！”男人立马道歉。
“误会个屁，上次就是你站在这里，给我滚去另一边。”大妈们战斗力十分厉害，男人立马灰溜溜地走到另一边。
锖兔立马目不斜视，生怕自己也被骂，甚至转过身体面对墙壁，更加卑微的擦着身体。
转过身体的锖兔无意间发现，在微光的朦朦胧胧中，角落里竟然有一男一女面对面端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干嘛。
锖兔目瞪狗呆，忍不住向旁边的人问道：“他们是在干嘛？”
那男人瞄了一眼角落，又看向锖兔：“年轻人就是没见过世面，他们是在相亲。”
“相亲？！”锖兔张大了嘴巴：“在澡堂里相亲？”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男人不屑地撇了撇嘴：“两个人在澡堂里相亲，大家都赤身裸体，无可遮挡。”
“这才是货真价实，两相无欺。虽然少见，但是偶尔也能看见，别大惊小怪的。”
这可真是小刀拉屁股，给锖兔开了眼了。
锖兔只能感叹，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见识太少了。
擦完污垢，锖兔拿起公用的罗汉松小盆打水冲了一下身体，旁边还有着客人专用的大盆。
传说客人专用大盆购买的比例女性是十个中有九个，男性是十个中有一个。
冲洗干净，锖兔朝着最里面澡池走去。
澡池入口很低，要弯腰才能进去，上面有一堵木墙挡着，据说是为了不让热气跑出去。
池水里的温度很高，锖兔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刚坐稳，就听见又有人入水的声音：“我的冷身体进来了！”
温馨小提示：日语冷身体谐音比卫门。
那人刚说完，就听见澡池里有一个冷冷的声音：“我就叫比卫门。”
澡池里沉默了一瞬，霎时间哄堂大笑，属实是爆笑如雷了。
锖兔笑得东歪西倒，无意间碰到一具丝滑的身体，转头看去，竟然是一个白皙清秀的少女。
“咳咳！”锖兔干咳两声，立马远离。
澡池在汤屋最里面，比起擦洗处就更加昏暗了，再者说上面有一堵木墙挡住热气的同时也挡住了阳光。
也就是刚才靠得近，稍微拉开距离，马上就看不清了。
锖兔长呼一口气，暗叹一声好险！
还好是个少女比较害羞，要是个大婶呼喊起来，自己的一世英名就保不住了。
逃过一劫的锖兔不敢再动，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
【说起来，刚才那个少女的头发好像是樱粉色，倒是和我的很像】锖兔这样想到，立马又摇摇头将画面甩出脑袋。
自己又不是痴汉，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泡完赶紧走。
夜色降临，星汉灿烂
泡完澡的锖兔走在山路上，凉风习习，身体十分惬意。
“啊，泡完澡舒服多了。”锖兔感叹道，他听说山里的猎户在小屋里遇到过鬼，就立马赶了过来。
正悠闲间，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剧烈战斗声，“伊黑小芭内这么快就找到鬼了？挺能干的嘛。”
锖兔朝着声音处跑去，只是山路难行，距离比锖兔想象的还要远，等锖兔赶到时。
看到的就是躺在血泊中的伊黑小芭内，和一个正在旁边吃着猎户尸体的少女。
白色的头发，额头上有小巧双角，眼睛是血红色，紫色的瞳孔，两边小脸上还有两条红色条纹。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里刻着字，左眼下肆格外明显。
“十二鬼月？”锖兔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这玩意可不好对付。
就算是下弦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柱级高手，上弦就更别说了。
据锖兔所知，一百年来，还没有人能杀死过哪怕一个上弦。
所有见过上弦的人都没了，连情报都传不出来。
“住手！”看到那个女孩无视自己，还在啃食尸体，锖兔终于忍不住了。
“为什么，不能吃吗？你也是来杀零余子的吗？可是，不吃的话零余子就会死，好可怕。”
稚嫩的语气，天真的问题，明明是十二鬼月中的下弦肆，却好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白毛萝莉零余子呆呆的看着锖兔，明明已经是春天，却穿着一件厚实的红色和服，脖颈处还有着厚厚的绒毛。
“人类不是食物。”锖兔握住刀柄：“放下你手里的东西。”
“是吗？”
零余子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可是人类就好像米饭一样，我也想穿干净的衣服，想吃热乎乎的饭，想好好的睡一觉，想要爸爸妈妈。”
【这家伙真的是鬼吗？真的是十二鬼月吗？】
锖兔心生疑惑，自己是不是被十二鬼月名头吓住谨慎过头了，这家伙看着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
【等一下，说不定是伪装】锖兔摇了摇头【不要大意，难得看见可以沟通的鬼，说不定可以多套取一些情报】
“是鬼舞辻无惨把你变成鬼的吧？你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大家都欺负我，大家都打我。”
“我只是讨厌死亡而已，我只是讨厌悲伤、空虚、寂寞、冷的日子而已。为什么大家要这样对我。”零余子喃喃自语。
“……”锖兔想起胡蝶香奈惠的话。
我想拯救所有人！包括鬼也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和我们一样的人！身为人类却啃食人类，这不是太悲哀了吗？
【可是香奈慧，这就是我不让你们加入鬼杀队的原因。你们实在是太温柔了，鬼已经和人不同了，抱着悲悯之心无法挥舞手中刀】
锖兔继续问：“鬼舞辻无惨为什么要把你变成鬼？像你这样的小丫头，变成鬼也没什么用吧？”
零余子咬着手指露出笑容：“我的身体渐渐变得无力，很惨，很饿，很痛。
花朵也被他们踩碎了，肚子饿了很伤心，很可怕。
我就吃了他们，吃了很多，嘻嘻！”
零余子拍着手蹦跳着唱起歌来：“吃饱了，很开心！快长大，长大了！花开了！”
“……”锖兔愣住了，这孩子还是人的时候就吃人了吗？
身为人却开始吃人，已经抛弃了人类的身份变成鬼了，难怪鬼舞辻无惨会把她变成真正的鬼。
“抱歉……”锖兔看着这个白毛小萝莉，拔刀出鞘：“我不能让你继续做这些错误的事，我会为你超度。”
“唉？这些是错误的事吗？”
零余子歪着头：“可是鬼吃人就好像吃米饭一样，我面前现在就有三碗米饭。
嘻嘻，太好了，我可以吃得饱饱的，不会饿了。”
壹之型-斩浪！
带着浪花飞沫的日轮刀斩向零余子。
“鬼芽！”
一朵巨大的花出现在零余子面前，将她幼小的身体完全遮住，挡住了日轮刀的同时。
无数花瓣从花朵中飞射而出，朝着锖兔像弹雨一般尖啸刺穿空气冲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