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我做错什么了？
专注听完后续的众人，刚想催洛璟发下一个福袋。
就看到洛璟已经申请连线。
［！！！主播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福袋！！］
［下次发福袋前，能通知一声吗？］
［主播你这样做很容易失去我们。］
洛璟眯着眸子，侧脸上的酒窝荡着愉悦。
“莫强求啊，有缘自然能抢到。”
［主播自己说这话不亏心吗？］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少给网友灌鸡汤。］
［咱们不熟，这碗鸡汤我不喝。摔碗jpg］
洛璟自己舒服了，开始给第二个倒霉鬼算倒霉事。
第二个连线是一男两女，一身深蓝加白色的校服分外抢眼。
“我们看过直播，你能看见鬼，也能把他捉住对不对？”
［学生？主播一定要帮帮他们，这可是祖国的花朵。］
［齐山初级中学？初中啊，都才十四五岁吧？］
［本人就在齐山，听说有个学生压力太大跳楼了。］
［不会是跳楼的学生变成鬼吧？］
［他自己跳楼死了，还要来祸害同学？］
洛璟扫了他们一眼，目光越向三人身后，和除了他没人看得见的鬼魂对视。
缓声问：“你想怎么做？”
鬼魂抬起伤痕纵横交错的手，指了指自己。
洛璟略微点头。
屏幕前的丁梓晨，也是联系洛璟的男生转头看他旁边的女生。
张佳佳捏紧拳头，目光灼灼：“大师能不能让再也没有害人的机会？”
“他已经害死一个人，现在又每天每晚的缠着我们。”
“大师我把我们全部的生活费都给你，求你帮帮我们。”
洛璟一心二用同时听完，人和鬼的诉求。
温声询问：“确定吗？杀了他们你的刑罚最少要加130年。”
［主播在和谁说话？130年又是什么鬼？谁能活130？］
［不会是那个吧？］
［主播搞什么？是要纵容恶鬼杀人吗？］
张佳佳丁梓晨，还有一直低着头的王秀丽心中一紧。
“大大师”丁梓晨身子微微颤抖，左右环视一圈，“我们付钱了，那是我们的生活费，你你要帮我们杀了那个鬼。”
丁梓晨说完，张佳佳和王秀丽瞬间觉得周遭的空气降了十几度。
两个女生抱在一起，神情带着几分恐惧，更多的是恨意。
洛璟轻笑，打破对面略显紧张的氛围：“钱已经全部退回去了，这单我不接。”
［对面可是几个未成年的孩子唉！］
［就是，主播不会是怕了吧？］
［那个，我怎感觉是主播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1，不要小瞧现在的孩子，我是小学老师，上个月还有学生往我杯子里放干燥剂。］
“不行！”张佳佳双手抓的死紧，“你你凭什么不帮我们？”
“信不信我们去举报你，让你再也不能直播。”
洛璟指尖倏地竖起一道符，幽蓝色的火焰消失后，那三个学生背后突然出现一个“人”。
额头上血淋淋的头发连带着皮肤都缺了一块，破破烂烂的校服下是被烟头烫伤和小刀刻的伤。
赵鸣见自己突然出现在屏幕上，下意识缩起脖子的捂住脸。
他那么丑，会吓到别人的。
“啊！”
三道声音合成一道，三人哆嗦着抱成一团看向赵鸣。
张佳佳：“丁梓航已经被你害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闻言，赵鸣立刻放下手，“为什么要放过你们？你们放过我了吗？”
“放过我爸妈了吗？”
“没有！”赵鸣声音凄切，字字泣血：“所以，你们全部都该死！”
“大师。”王秀丽忍着胳膊上被抓的痛意，去拿手机。
“大师救救我们，我们我们就是和他开个玩笑”
洛璟打断她，“双方都觉得好笑，才是玩笑，你问问赵鸣，他觉得好笑吗？”
三人不敢抬头去看，他们对赵鸣做的什么事，没有谁比他们三个自己更清楚。
张佳佳白着脸，继续嘴硬道：“我们又不是故意的。”
洛璟笑了，所以人性本善是谁说的？
他不否认有人生来良善，但恶人就没有吗？
比如此时屏幕里的几人，十四五岁的年纪，做的事情是有些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我是故意的。”赵鸣突然开口，两道血泪从他眼眶中落下。
“你们欺凌我，又杀我，为什么还要害我爸妈！为什么！”
“我我”王秀丽闭上眼，使劲推了张佳佳一把，“不是我，我不想的。”
“都是张佳佳，是她看不惯你每天一副书呆子样见谁都笑，和我没关系，我不想的！”
张佳佳听到王秀丽的话，反手一巴掌甩到她脸上：“贱人，明明就是你和丁梓航提的建议。”
丁梓晨扭过头，强迫自己无视赵鸣，“是你说无聊，想找乐子，不然我哥怎么会死？”
“也是你说赵鸣爸妈每天来学校烦人，找人撞断他们的腿。”
王秀丽在越来越冷的空气下，小心搓着露出来的皮肤。
声泪俱下的指控：“都是张佳佳丁梓晨和丁梓航干的，是他们的主意，是他们找的人，和我没关系。”
“赵鸣你要找就找他们，和我没关系的。”
三人一人一句的话语，渐渐拼凑出完整且残忍的真相。
谁都没想到几个十来岁的学生会那么恶劣。
［这还是人吗？人间恶魔吧？］
［为什么他们害死了人，还能好好的在学校上课？］
［为我刚刚话道歉，主播做的对，支持。］
［就是可惜赵鸣，还那么小。］
洛璟挂断突然弹出来的电话，敲了敲桌子，朝赵鸣说：“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赵鸣点头，眼睛盯着张佳佳。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说的样子很讨厌恶心，然后他们四个人就开始疯狂针对我。”
“撕我写好的作业，撕我的书，警告我不准告诉家里，不然他们有能力让我家从齐山消失。”
“我一直忍着，我知道张佳佳和丁梓航家里很有钱，所以，不断地告诉自己，中考之后就好了。”
“就差32天，大师就只有32天”
“我被他们拽到学校后面的小河边，他们把我按在水里。我拼命的挣扎，他们薅着我的头发，把我推到水里。”
“我扒着岸边的石头，拽着水里一折就断的草，我已经够到岸了。”
“是丁梓航，他拿着木棍把我往水里戳，他们四个笑的前仰后合，说我不停刨水的动作像狗。
“他们就站在那，捡着河边的碎石，比赛，看谁砸中我的次数最多。”
“大师，你知道那个河水有多脏吗？我知道，我看见了水里很多虫子，我喝了好多”
“我”
似乎不想再回忆那些事，赵鸣指着还缩在一起的三人。
“他们能一点事都没有，是因为张佳佳和丁梓航家里，他们花钱压下学校，压下新闻 ”
说着，赵鸣艰难的咧了咧被砸破的嘴角，声音哽咽：“我的身体被捞上来，他们说是我自己想不开跳河自杀。”
“可我身上那么多伤，我爸爸妈妈怎么可能相信我是自杀的，他们很自责，他们报案想为我讨一个公道”
“可是，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然后，我亲眼看着他们商量怎么让我爸妈出意外。”
“我阻止不了！我真没用！”赵鸣的声音陡然愤怒起来。
“我明明知道，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眼睁睁的看着撞了我爸妈的车逃逸。”
“我想拿手机打电话，可是我碰不到。”
发泄完情绪，赵鸣上前几步：“大师我不想投胎，报完仇后，罚多少年我都认。”
十几岁的少年鬼魂皱了皱鼻子，满满的失望：“我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警察都没来，既然他们给不了我公道，我就自己来讨。”
“这个人间，我再也不想来了。”
沉寂了半晌。
洛璟的声音从手机中响起，他没有劝阻，而是说：“想做什么就做，不然来不及了。”
赵鸣一愣，也没问为什么，“谢谢大师，能麻烦你转告我爸妈，一句‘对不起’吗？是我连累了他们。”
洛璟点头应下，“他们没有怪你。”
“我知道。”赵鸣说完，郑重的跪在地上，“谢谢。”
屏幕上精致的少年消散，赵鸣站起来漠然的凝视着面容丑陋的三个人。
“现在”赵鸣说，“你们该去陪丁梓航了。”
“不！不要！”王秀丽跪在地上，眼里满是后悔，“我去自首好不好？我可以帮你作证，你放了我，我不想死。”
坐牢就坐牢，她还没有成年不会判很重的，活着那么好，她一点都不想死啊。
赵鸣没有说话，他沉默的推开窗户，看着王秀丽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最后头朝下摔死在正要上楼的人面前。
楼下的中年人拧着眉，目光射向赵鸣：“恶鬼休要伤人。”
说完，把手机揣进兜里，一步步上楼。
等中年人找到张佳佳和丁梓晨时，两人的头埋在水盆里，口唇青紫，面色发白。
身上还有几道相互抓挠撕扯的痕迹。
中年人仔细找的一圈，也没找到赵鸣的，最后站在张佳佳和丁梓晨头前。
低喃：“可惜了”
而就在中年人所在的那栋教学楼楼顶，站着一个身形藏匿在白袍里的人。
那人低声骂了一句废物，然后消失在光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