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章 炼药堂第章 刘病除
在这繁华的街道之中，一个巨大的殿堂矗立其中，仿佛一座山峰，俯视着周围的一切。
楼宇上下五层，每一层都以精美的雕梁画栋为骨架，铺上色彩斑斓的琉璃瓦，在夕阳的照射下，闪耀着金光，更显富丽堂皇。
尚未接近，就已经闻到空气中飘散了药香味。
回春堂一楼大堂，靠墙的位置摆满了药柜，顶上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大堂门口两侧站着数名，身穿劲装短打的伙计。
显然他们是回春堂的伙计，在一些特殊时候也会变身成为回春堂的打手。
大厅内掌柜和伙计在不断招呼着客人，拿药，选药好不热闹，在大厅的一角有三个诊台，后面坐着三位长髯老者。
他们便是今日回春堂坐诊的大夫，此时大夫们正忙着给病人把脉，对于杨城等人到达门口并未关注。
“这位小哥，有劳通报下，我们是金河六鬼，特地前来求见刘病除刘大夫。”
金玉质跳下马车，走到回春堂门口，对着一位伙计小声通报了下姓名。
“金河六鬼是吧？知道了，今日刘大夫在后堂休息，我过去禀报下，你在这里等下就好了。”
那位劲装伙计看上去身材偏瘦，奈何嗓门却是极大，一嗓子下来，让金玉质脸上的笑容直接凝固了下来。
“金河六鬼？不是金河七贤吗？”
杨城跟着众人站在马车旁边，自然听到了伙计称他们为金河六鬼的事，看到金玉质略显尴尬的对着齐大寿等人微微点头。
“额这个嘛，只是称呼而已，我们讲究实干，不注重这些虚的。”
齐大寿摸了摸额头，本有些狰狞的刀疤脸，浮现出一丝微红。
“刘大夫让你们从后门进去，跟我来吧。”
片刻后，通报的伙计从堂内出来，对金玉质喊了一嗓子，便转身沿着回春堂外面，绕了过去。
金玉质陪笑着点头，而后示意众人跟上，一起朝回春堂后门走去。
杨城跟着众人，好奇的看着这片广场和回春堂的四周，发现会回春堂四周虽然也有挨着的房屋，但通过窗户上晾晒的衣服，发现这些也是回春堂的房屋。
想来这是给回春堂的伙计等人居住的地方。
走到街道的尽头，转身进入一条小胡同，然后沿胡同朝着与大街上相反的方向一直走。
总算来到了回春堂的后门，这里仍有数名伙计把守着门口位置，他们着装与前门的伙计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后门的看守都带着兵器。
明晃晃的刀剑，寒气逼人，让跟在带路伙计后面的金玉质等人，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脑袋，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前面带路的伙计走到后门，跟其中一名看守低声交代了两句，对方点了下头，闪身让出位置。
“先搜下身，然后跟我进来吧。”
带路的伙计冲杨城等人，面无表情的吩咐一声。
紧接着齐大寿等人排成一排，站在门口，依次进入，每个人走到门口时，都会被看守仔细检查下口袋，腰间，袖口等位置。
杨城见如此森严，有些惊恐的看了一眼尤用，对方虽然脸色相对平和些，但仍能看出他也有些紧张。
一行人进入后门后，不管是齐大寿还是金玉质，全都微微低着头跟在带路伙计后面，一言不发。
杨城初次进入回春堂后院，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精美的院子，里面载着各种奇花异草，假山瀑布应有尽有。
虽然对这里的情景有些好奇，因道路两边站满了手持刀剑的家丁卫士，氛围实在有些吓人，便放弃了仔细观察的念头。
沿着院中的走廊，腾挪辗转片刻，带路的伙计走到一所偏房外，轻轻敲了下房门：“启禀刘大夫，金河六鬼前来拜见。”
“金河六鬼？哼！这几个不中用的家伙，还知道过来！这次老夫一定要好好教训下他们！”
一个有点尖锐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让人感觉浑身一凉，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赶紧让这几个不争气的家伙进来，老夫要好好审问。”
紧接着话锋一转，一个小女孩缓缓打开了房门，带路伙计如释重负，急忙示意齐大寿等人进去，临走前投来了一道略带怜悯的目光。
“这人的眼光怎么感觉怪怪的。”
杨城看着快步离开的伙计，正打算问旁边的尤用，却被一把按住，并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给刘神医您老人家问安，您交代的任务我兄弟几人，历经数月费尽千辛万苦总算完成了，这次来给您老人家复命。”
齐大寿进屋后带着众人，对着一个藤椅毕恭毕敬的行礼。
藤椅背对着众人，看不到刘病除的脸色和容貌，众人只得弯着腰听候他指示。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似乎只有一众人的呼吸声，这是一处偏房，日常供人休息，装扮的颇为简洁，典雅。
香炉中飘着淡淡的烟，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哼！你们这几个废物，我之前怎么跟你们说的！”
藤椅微微晃动了一下，仍未见躺在藤椅上的人起身。
“回刘神医的话，之前神医要求我们送来的童子必须年龄不满十五岁，而且要真心实意愿意留在这里，供神医驱使。”
齐大寿身上一哆嗦，急忙将头再低了三分，声音有些打颤的解释。
尤用金玉质等人见刘病除有些生气，也都跟着紧张，甚至感觉小腿都在打颤。
“哼！既然你知道老夫的要求，为何你们还要靠着威逼利诱，让那些试药童子所谓‘自愿’来这，平白无故的浪费老夫的神药。”
刘病除的语气再次冷了三分，让齐大寿浑身一哆嗦直接跪倒在地上。
“刘神医冤枉啊，之前送过来的童子，我敢以性命担保，在我们兄弟这里可都是自愿来这里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是啊，请刘神医明察。”
“我们大哥说的对，我们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糊弄您啊。”
齐大寿等人拉着杨城一同跪下，七嘴八舌的解释，紧张的满头大汗。
“哼！之前的我就不多追究了，你等站起来说话，这次送来的童子可以保证吗？”
刘病除语气稍微缓和一点，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转身走到众人面前。
众人起身后，齐大寿低着头对刘病除说道：“刘神医，这次是我们新义结金兰的兄弟，排行老七，名叫杨城，老七！快过来拜见刘神医。”
杨城听到齐大寿的招呼，紧接着感觉后背被尤用推了一把，走到了刘病除跟前，紧张的看了一眼这个让金河六鬼闻风丧胆的刘神医。
刘病除身板瘦弱，头发花白，嘴上三缕小胡子，尖嘴猴腮，身上穿着一件很名贵的丝绸长袍。
“见见过刘神医。”
此时正微笑的盯着自己，与刘病除对视一眼，杨城被吓了一大跳，急忙收回目光。
“嗯，来我炼药堂做什么，这金河六鬼可曾给你说过？”
“回回刘神医，前面已经交代过在下，小弟也已答应几位。”
“好，言出必行，倒是条汉子！不像前几个来这的时候浑身是伤，说是金河六鬼逼他们来的，害的我还要给他们治伤，你就留下吧。”
刘病除转身挥了挥手，打发齐大寿等人离开，杨城隐隐感觉这里的水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心中大骂这金河六鬼做事太不地道。
但转念一想，当时的情景如果不同意答应金河六鬼，恐怕还活不到今天，也许会像前几位被送到这里人一样，混个一身伤。
齐大寿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身朝屋外走去，金玉质看杨城留在这里，一时间心中有些不忍，急忙上前拍了拍杨城的肩膀。
杨城原本心中气愤不已，突然见有人拍了下自己的肩膀，转头一看是老六金玉质。
对方张了张嘴，露出一个保重的口型，偷偷塞给杨城一团硬邦邦的东西，便跟着众人转身走到屋外。
金河六鬼到达门口时，那位负责开门的侍女，从袖口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瓷瓶，递给齐大寿。
”这是我家先生炼制的解药，我家先生让我带话‘你等日后好自为之，若日后对我炼药堂三心二意，绝不手软’。”
“多谢姑娘，小的知道了。”
“多谢姑娘”
齐大寿捧着瓷瓶，领着尤用等人，不停的感谢，看着手中的解药，感慨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杨城见齐大寿等人领了解药出门，自己却留在了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发誓。
“自己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我自己手里！”
就在杨城看着齐大寿愣神之际，刘病除转身坐倒一旁的太师椅上，招呼杨城：“小子，过来！老夫来为你把把脉。”
“额来了。”
杨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思路，心里也没有什么计划，只好先按着刘病除的要求来做。
刘病除把了片刻之后，伸出两根手指捋了下一撮胡须：
“小子身体不错，但还有些瘦弱，前段时间受了些风寒，老夫开几副药先调理下，后面再试药。”
随后，不再理会杨城，拿起桌案上的毛笔飞快的开出了一剂药方。
“晓娥，你先带他下去吧，然后按照这个药方，去前堂抓药，每日三次让杨城服下。”
“是，先生。”
侍女答应一声，上前接过药方，笑盈盈的看着杨城说道：“杨城，你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