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长虫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骂道:“你烦不烦啊?”
“没没有,你可能误会了,我这次来不是找你麻烦的”麻脸魂体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
“有屁快放。”
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心中没中有丝毫恐惧,因为那道辟邪符就在桌上,我顺手就可以拿起砸在他身上,让他阴气大散,几近魂飞魄散。
“我是是来给你做小弟的”麻脸魂体含糊不清的说道。
似乎这句话让他说出来十分为难。
我哟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道德经,打量起他,“你有什么用啊,让一个魂体跟着我,嫌自己命长吗?”
不曾想麻脸魂体听到我说他没用,他立即眼眸坚毅起来,认真说道:“我有用!我可以吞噬其他魂体,嘿嘿。”
“就比如你昨日遇见的那个魂体。”
“我吞噬的魂体越多,自身实力便会提升。”
“到时候就可以成为协助你除魔卫道的得力帮手了!”
“我看你是想借助我的手吞噬其他魂体提升自己吧。”我没好气的对麻脸魂体说道。
“求你同意吧!”说罢,这魂体当即就要跪下。
好在我身形矫健,立马跳起,躲开了这一跪。
“滚蛋滚蛋!你再不走我可要动手了!”说罢,我就拿起桌上的辟邪符晃了晃。
麻脸魂体有些后怕的缩了缩脖子,神情沮丧的缓缓消失在了我眼前。
“真是个颠佬”我嘟囔着,将那辟邪符揣到兜里,走出了房间。
刚好对面江佳佳也将丰盛饭菜煮好,关上门,打开空调,开始吃晚饭。
“你刚才在房间里神神叨叨的说着啥?”
“在我这里都听到了。”江佳佳将两瓶啤酒打开,其中一瓶推到了我面前,随后问道。
其实她和我差不多,要是有那香辣菜食,就必须要送酒来吃。
不过她这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外表,喝起酒来是一点都不含糊,比我还要猛。
没多久,我们俩脚下的酒瓶子各自堆放了五六瓶,聊起来的话多了,也更加的肆无忌惮。
“前几天我爸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回去继承家业,开玩笑,我有手有脚,真以为我离开了他们就会饿死街边?”江佳佳灌了一口酒说道。
她喝酒会上脸,此时半眯着眼,脸颊已经微微泛红的微醺状。
“我靠!你真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富家小姐?!”
“哇!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富二代怎么想的,一个个都这么想出来独立吃苦,老实在家躺平衣食无忧不好嘛!”
我惊讶过后叹了口气说道。
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这江佳佳全身上下衣着朴素,除了在吃这方面比较舍得外,根本看不出任何有钱的踪迹。
酒足饭饱过后,我收拾起残局,把碗筷一一清洗,将江佳佳搀扶回到了房间。
一切完毕后,我才离开。
比酒量,江佳佳还是差了一筹。
我喝酒只会头晕、吐,但绝对不会醉的像条死狗一样,更不会断片。
这江佳佳也真是胆大,但凡我是个居心叵测的歹人,估计这时候她就遭殃了。
回到自己房间,借着酒精上头的作用下,我双指捻住一张黄纸,默默念动咒语。
“呼”的一下,我双指间的黄符纸瞬间燃烧起来,这个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想要催动一切咒语法术,都需要自身的道气作为基础,不管是画符,还是这种小把戏
次日,我睡到了10点多才起床,发了条信息给江佳佳,看她没回,估计还没醒。
我便悉数一番去往了师父那里。
之前就听师父说,做他们这行,有时候几乎天天都有的忙,有时候几乎满月都是闲着的。
所以我这次去到师父那,他悠悠然然跟着那些街坊邻居去公园跳广场舞运动去了。
只留我一个人守着他的宅子。
一直到大中午我点了两份外卖时,师父这才神情舒畅的走了回来。
他瞥了一眼饭菜,似乎还挺合他胃口,点点头,我这才开始动筷子。
吃饭的途中,师父问道:“以你的天赋,这一两天画符参透的怎么样了?”
“还行吧,几乎符箓大全里的很多初级符箓都能够画出来。”我回道。
“不错不错,我也能看出来,你体内的道气提升十分迅捷,恐怕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够画出中级符箓。”师父从办公室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烧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眼神示意我要不要。
我当即摆手,这玩意我是真喝不了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玻璃门被人推动,紧接着便是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
“哟,还挺会挑时候。”
师父没去看门口那边,抿了口酒,笑呵呵道。
“这不嘛,赶上喝酒吃肉的好时候。”
我循声望去,看清楚了来人。
那似乎是一个瞎子,戴着黑色圆形墨镜,头发黑中带白,衣衫褴褛却很洁净,看其模样,估摸着和师父是同辈人。
或许是个乞丐,因为他背后背着一把古铜二胡,此时正手持竹棍一路敲击走了进来。
“喂,臭小子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楼上多拿把椅子!”师父看我一直在打量着人家,当即就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头上说道。
我倒吸一口冷气,师父这是真下狠手,是真痛啊!
我放下碗筷,快步跑上二楼拿下一把竹椅,不曾想最后师父让我自己坐竹椅上,那个瞎子此时坐在了师父对面。
我从屋里拿出碗筷,一脸郁闷的坐在了门口。
“哟呵,才一个月不见,你竟然收徒了?”那瞎子经过我的时候,望向了我。
他分明是瞎子,为什么我却感觉那墨镜背后,真的有双眼眸在注视着我。
师父多拿出一个酒杯,直接给那个瞎子满上,说道:“机缘巧合下就收下了,再说这小子天赋不错,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瞎子抿了口酒,又吃了几大口菜食后,点点头,“感觉出来了。”
两人互相寒暄过后,师父眼眸中浮现出狡黠,试探性问道:“你一来我就知道没好屁,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瞎子哈哈大笑,说道:“别这样说嘛,这件事我除了找你,还真就不知道找谁办了。”
“你个成瞎子谁不知道?名声在外,广结天下奇人异士,我看这又是一个被人拒绝了多次的烂摊子,实在没办法没人碰才找的我?”
成瞎子讪讪一笑,不置可否。
师父的变脸速度极快,立马沉如水,没好气道:“说吧,什么事。”
成瞎子径直将一杯烧酒送下肚,缓了缓,说道:“在沙钟市东面的荒废深山中,有条长虫马上就要渡劫,那可是两百年的家伙,这次渡劫过后,恐怕就该初露峥嵘,长出犄角了。”
“我觉得不应该任其继续成长下去,最近那座深山的生机都在急速流逝,恐怕也与这件事有关。”
“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周边的村庄也会遭殃”
师父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长虫长角,它是要化龙了吗?”这时候我疑惑问道。
成瞎子听后,呵呵笑了起来,跟我讲解道:“这长角也只是第一步,还需再修炼三百年渡劫后,化出利爪,这时候就能称为蛟了。”
“距离龙这个字,还差着远呐。”
我哦了一声,感悟颇深。
那我紧接着问道:“那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吗?”
这一问题问出口,师父像是看傻子的满脸嫌弃,成瞎子倒是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要说有没有我不确定,反正我没见过。”
“你知道的,我开门做生意,从不做亏本买卖”师父认真说道。
成瞎子回道:“这条长虫身上的宝贝可不少,单单它体内那颗内胆,其中价值不用我跟你多说吧。”
思索片刻,师父最终答应了下来。
成瞎子将详细地址告诉师父过后,站起身要往外走。这时候桌上那瓶烧酒被他引路棍扫到,当即就要掉落在地摔得粉碎,没想到最后竟然被成瞎子一手稳稳接住。
这让我彻底怀疑他是不是个真瞎子。
“师父,他真的是个瞎子?”
成瞎子离开后,师父因为刚才被他顺走一瓶烧酒在那满脸黑线。
师父回道:“他的确是个瞎子,一个人失去一样感官的时候,另一样感官就会得到提升。”
我明白了,这成瞎子听力超群。
“那师父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我突然有些好奇这两个人是如何相遇的。
刚好酒上心头,师父叹了口气,跟我说了起来。
在二十年前,成瞎子那时候才二十多岁,眼睛也并未瞎,相反还长得仪表堂堂,英俊无比。
他出生于习武世家,尤其是家中祖传的那套刀法,更是被他领悟的出神入化,所向披靡。
只可惜当年年轻气盛,在比武大赛中不慎将对方打成了植物人,这辈子几乎无法苏醒。
虽然当时比赛上台前,双方就签订了生死状,可成瞎子却心中无比愧疚。
过了没几年,那位植物人的儿子手持利刃找上门。
面对他,成瞎子哪怕单手都能将他放倒,可他放弃了。
那孩子下手也是真狠,径直以长刀将成瞎子那双眼眸失去光明,这才狠狠离去。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也是当初成瞎子的心中所想。
后来那孩子的父亲离世,却因怨恨魂而不散,找上了成瞎子。
那段时间,成瞎子被折磨的几近疯魔,差点就要自我了断。
最后还是他的家人找上了师父,这一来二去,师父与他自然也就熟了。
在机缘巧合中,他突然弃刀从道,拜入了某位大师门下,成为了单传弟子
听完师父叙述后,我真佩服这个成瞎子的胆量,要是换做是我可没这么心大。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找那大虫麻烦?”这时候我突然说道。
“收拾下家伙后,马上就出发。”
“师父你刚才喝了酒,确定不碍事?”我忍住笑意,因为此时师父满脸通红,显然是喝多了。
“混账!我说没事就没事!”师父原本前往厨房洗脸的脚步,突然停下扭头对我喝道。
这突如其来的暴喝,顿时让我有些不自然,只能悻悻然的跑上二楼,将那桃木匣背在身上。
十分钟后,师父走了出来。
脸上的水渍还未干,依旧滚烫通红。
但那双眼眸却是清明了许多,发现我望着他后,主动跟我点点头,可能是为刚才的暴喝感到心虚吧。
华夏时间,1331分。
我根据师父指引,驾驶那辆奔驰e300朝着着沙钟市东面荒山驶去。
行驶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停下车子。
这并不是最终目的地,而是前面没有路了,两边堆满了杂石乱泥,并且这是在山脚下,只能步行登山。
在我们停车的不远处,早有一人在等待,竟然是那成瞎子。
只是现在他背后没有了二胡,反而腰间佩戴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刀,深藏鞘内。
观其外观,就知道这不是俗物。
成瞎子旁还有一个铁质猪笼,里面正有一头大猪在来回走动。
师父走过去和他打着招呼,我知道这头猪可能用来吸引长虫,可这如此重量,怎么抬上去?
总不可能我们三个人抬着它登山吧?!
师父看着我那模样,转头对着成瞎子捧杀道:“你在想什么呢?你成叔天生神力,这不是你担心的事。”
听着师父的话,成瞎子笑了笑,抬手示意我们朝前登山。
我跟在师父后面,转头看去时,发现那成瞎子竟然双手抓住了铁笼边沿,就这么扛着登山。
要知道途中那猪不受控制的乱动,增加的压力那可不是一点半点。
“我嘞个乖乖,真不愧是习武世家出来的人,这力量果然比常人强悍太多。”我望着成瞎子破败袖口下的爆炸肌肉啧啧称赞道。
前面师父手持罗盘,登山途中时不时抬头望天,皱眉不已。
我看出了师父脸色不好,以为走错路了,急忙问道:“怎么了?”
“根据推演,今晚必定下雨,不仅如此,这次长虫需要渡劫长角,就必须要经历天雷洗劫。”
“看来我们今晚要成为落汤鸡了。”
师父沉声说道。
倒不是觉得那长虫有什么棘手,只是想到今晚要在山上接受上天淋浴,就有些不舒服。
“那还行”我嘟囔一句,对于淋雨我倒是情有独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