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调查
萧拟和华明看似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眼睛却在观察。
“萧姑娘，这是第二天了，你可有闻到相似的味道？”
萧拟摇摇头，道：“华明，我想去集市看看。”
“好，我去打听下。”
华明向当地百姓打听清楚集市的位置后，随即和萧拟前往几个较大的集市。
清晨集市的人比较多，路边摆着各色各样的东西。
萧拟眼睛一一扫过，专挑她不认识的食物进行询问。逛了整个集市，萧拟都未找到味道相似的东西，便和华明匆匆赶去另一个地方。
第二个集市，位置距离城中心较远，果子类更为丰富。
萧拟和华明一进入集市，不少人的目光凝聚在二人身上，像他们这般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俊俏男女可是甚少踏足集市这种嘈杂之地。
萧拟试了两样，怕旁人起疑，随便买了些。商贩见萧拟出手大方，纷纷兜售起来，让萧拟试吃。
萧拟见摊位没有新奇的果子，笑着拒绝。
“姑娘，试试我们本地的捻子吧。”
“捻子？”萧拟看着老妇拿着的小小的、圆圆的紫黑色果子，心生好奇。
“是啊，姑娘是外地的吧，这捻子是我们这一带才有的，长在山上，不酸的，味道可甜了。”老妇见萧拟感兴趣，将几颗小果子擦了擦，递给萧拟。
“小相公也试一下。”
萧拟将指甲壳大小的果子放入口中，轻轻一咬，汁水爆出，是一股从未尝过的味道。萧拟惊喜地看向华明，是这个味道。
华明见状，原本奇怪的味道也变得甘甜起来，向老妇道：“这些我都要了。这果子容易摘取么，为什么卖的人很少？”
老妇见华明出手阔绰，脸上笑开了花，一边给华明装起来，一边道：“小相公有所不知，这果子摘取不难，山上也不少，但绝大部分都被商人包下，用来酿酒或者做果酱。剩下的零散长着，他们瞧不上，我家附近就有，也是姑娘和小相公来得巧，正好今儿摘了卖。”
“不知道这果子酿的酒和果酱是什么味道？”萧拟一副小馋猫的样子。
“姑娘要是喜欢，就去买些尝尝，这两样都是白家铺子的，白家是大商户，铺子很多，你离开这里，随便找个人打听下，就能找到了。”
“谢谢婶子。”
“哎哟，是我谢你们。”老妇心情大好，难得遇上这般阔绰又和气的买家。
萧拟和华明回到客栈，等容濯回来，立即告诉他此事。
“华鸿，去调查一下白家。”
“我闻到的味道颇为浓郁，不像是在店铺熏染上的，也许那人藏身在酿造果酒或者果酱的地方，这味道才能久久不散。”萧拟道。
“华鸿，与白家相关的都要一一查明，萧姑娘所说的地方要重点查探，看看是否有可疑人物。华辉，你去白家店铺买果酒和果酱，让萧姑娘再确认一下。”容濯沉着地下达指令。
其后，华辉将果酒和果酱买回来，萧拟分别打开酒坛和果酱罐子，仔细辨别。
“是果酱的味道，制作的果酱比新鲜的捻子味道更浓郁，而果酒闻起来，酒味更浓，捻子的香味并不明显。”
“那制作果酱的作坊是最可疑的。”
华鸿经过两日调查，才向容濯复命。
“白家商户在朝林经营有百年之久，当地人都识得。白家如今的家主是白堇宇，三十出头，别人评价他为人和善，买卖公道，是难得的良心商人。有人猜测因为他行事光明磊落，不喜算计，所以和白家二当家白堇行时常发生争执，直到三年前，他们彻底分家，果林一分为二，白堇行得到果酱配方以及城外的大片土地，城中所有店铺和其余产业均归属白堇宇，但是白堇行酿造的果酱可以在白家商铺售卖，利润全部归属白堇行。”
萧拟不解道：“听起来，白堇行挺吃亏的。”
“萧姑娘有所不知，要是不分家，商铺及产业都是属于白堇宇的，白堇行只能分得部分利润，名义上是二当家，管理权还是属于白堇宇。白家历代如此，分家还是第一次。”
华鸿看了眼容濯，又继续说：“白堇行分得的土地很大，只是离城远，之前是荒废的状态，白堇行接手后，大兴建造，盖了不少房子，果酱酿造也在那里。由于在朝林和俞州交界，两头官府不管，只有一条小路通往白堇行的作坊，四周是树木郁郁，杂草丛生，基本不会有人走。华云昨晚前去，走了一段路，不知从何处冲出两只恶犬朝他大叫，随后便有人持着火把从远处走来。”
“看来这条小路派了不少人守着，一有异常就会引起他们的警觉，这必然不是普通的作坊。”容濯的眉宇间有淡淡的郁色和怒气。
沉吟片刻，容濯才做出指示：“你让华辉装作商贩，寻一本地商人，称想收购果酱，让他带华辉前去作坊，事成后分他银子。”
“属下要一起前去吗？”华辉混迹商场，熟知经营之道，亦能说会道，伪装成商人轻而易举，但华辉的武功也是容濯暗卫中最弱的，华鸿颇为担忧。
“你不行，让华明跟着，这样对方才会放松警惕，华辉才有可能进入作坊。其他人，在华辉与人交谈时，见机行事，最好能伺机潜伏到作坊周围。等华辉探查回来，我们再作打算。”
闻言，萧拟微微侧头，忍住笑意。
华明微微叹息，他怎么就能让对方放松警惕了？
“我这就去安排。”华鸿起身离去，华明亦跟着离开。
容濯正要出门，转身对萧拟嘱咐道：“我们行动时，你留在客栈，不要外出。”
萧拟难得没有反驳，顺从地应下：“好，我留在客栈等你们。”
子时，容濯离开客栈，留下萧拟在客栈。
萧拟躺在床上，眉头紧拧着，十分担忧今晚的行动，故久久未能入睡。
一支细管戳破纱窗，白色气体从细管中喷出，原本失眠的萧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