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离开

    邑州在涪陵之南，从邑州到溟流，约是要走一个月。

    阖府都在打点老爷出行的事宜，微念在库房盯着，一刻不敢马虎。

    萧拟在涪陵逛了十来天，总算把东西买齐，给二老缝制的衣服正好完成，幸好当时有云教习指点，否则萧拟还不敢对这般昂贵柔软的料子动手。

    送给外祖母和外祖父后，三人更是伤怀。

    刚回到自个院子，微雨就满脸诧异地告知萧拟，晴姑在屋里头等着了。

    萧拟进到屋里，脱掉大氅，微光接过挂好后，眼睛在萧拟和晴姑身上看了圈，慢慢退出屋子。

    “晴姑，你怎么来了，花草出了问题？”

    “花草无事，只是听说你要回去了。”

    “嗯，后日就要去邑州了。”

    晴姑面带怨念地看了萧拟一眼，低声道：“那你还不来找我。”

    “我找你？”

    “你想好要什么了吗？”

    萧拟哭笑不得，为晴姑倒了杯茶水。

    “我有一种药，可以助情，你要是想嫁入楚家，我帮你。”

    萧拟一口热茶喷出，喷了点在晴姑“郑重其事”的脸上。

    “我与楚筠，我不想嫁进楚家，我躲他都来不及。”

    晴姑盯着萧拟，企图找出破绽，见萧拟坦荡大方，又道：“坊间有传闻，你和楚家男子走得近，时常私会。”

    “谣言，真是谣言。”萧拟欲哭无泪，楚筠不会觉得是她传的吧，说起来也是奇了，出门次数不多，十有八次都能碰上楚筠。

    “那就好，听说他半月前已回京，你要想达成目的，我只能连夜带你追上他。”

    “大可不必。”

    晴姑将身上的包裹取下，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有各种瓶瓶罐罐。

    萧拟乍一看，觉得此场景莫名熟悉。

    “这瓶就是助情香。”

    “谢了，你拿走吧。”萧拟抽了抽嘴角，这玩意就和楚筠一样，都是她避之不及的。

    “这是三日痒、这是七步倒、大笑散、昏睡散……”

    晴姑，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药呢。萧拟不敢问，认真地听着。

    “想来你也是不敢杀人的，我就没配给你。呐，这个，你拿着。”晴姑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牌子，交给萧拟。

    “这是？”

    “令牌。”

    “能换钱？”

    “不能。”

    “能叫人？”

    “可能会叫出对家。”

    萧拟陷入沉思，正想还给晴姑，却被晴姑推回去。

    “拿着吧，如果有人认出了这块令牌，你就会知道我的身份，届时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萧拟捏着令牌，艰难地吐出一句：“你不会是利用我去寻亲吧。”

    晴姑轻咳一声，起身道了句“一路安好”，就出去了。

    “诶，这瓶我不要啊。”萧拟想把助情香和令牌都丢出去。

    “小姐，晴姑怎么来了？”微雨挑开帘子进来。

    萧拟手忙脚乱地系好包裹，笑道：“还不是花草那些事。”

    微雨不疑有他，道：“小姐，行囊基本都装好了，刚刚严嬷嬷来问，小姐要不要再带点书回去，请小姐去挑一挑。”

    “嗯，我迟些去。”

    离开王家的那天还是到了，走出王家大门，萧拟看着周遭的一切，万分不舍。

    王家的马车缓慢地行驶，一路的景色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萧拟来涪陵也经过此地，陌生是因为夏冬变化，葱葱郁郁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凛冽萧瑟。这一次，马车没有进入俞州，而是转入另一条路，到了朝林。车程久了，老夫人坐得腰酸背痛，阿前寻了个茶摊，停下休息。

    萧拟扶着老夫人下马车，陪她在长板凳坐下。经营茶摊的是一对夫妻，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阿进叫了两次，老板才过来，面色略显苍白。老板娘更是魂不守舍，十分惶恐的模样。

    “老板，你们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阿前见二人如此，心生疑惑。

    “没，没事，许是太晒了。”

    萧拟疑惑地抬头看向天空，时值午时，日光都很暗淡，何况早上。

    “外祖母，我想去林子解手。”

    “去吧，让阿桢跟着。”阿桢是王家唯一的女护卫。

    萧拟应下，便往茶摊附近的林子走去。

    “诶，姑娘。”老板叫住萧拟。

    “怎么了？”

    “没，林子有很多虫子，姑娘注意。”

    萧拟点了点头。

    往林子里面走去，萧拟却听到树丛传来动静，还有像女人的低低的“嘤嘤”声。萧拟放轻脚步，壮着胆子走过去。眼前的一幕令她大为震惊，一名女子被一个男子抓住双手，另一个男子摁住她的腿，正撕开她身上的衣衫，还有一名男子站着解开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