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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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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有了沈別序那句掏心窝子的话, 之后不管沈別序买什么许方池都不做声了,只是默默在心里肉疼,然后计算这一趟又花了多少钱。

    沈別序这个大手大脚的性格估计是学的年轻时候自己的。

    少时他和沈別序去逛街, 看到什么觉得适合他的就想要买下来送给他,也从来不看价格。

    那时候沈別序也是阻止无果。

    真是因果迴圈, 现在两人又前后颠倒了。

    不过想到这个,许方池想到了另一件有点羞于启齿的事情。

    既然沈別序变了那么多。

    那……他现在不会变成下面那个了吧?

    许方池想到这里精神一振,有些为难。

    不过他们结婚都一个月了沈別序都还没有做出什么实际行动,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他对自己定位已经变了!?

    要不然他和自己结婚图什么啊。

    而且婚前协议上面也明明白白的写了他们都要履行夫妻义务的。

    毕竟按理说都应该是上面那个主动, 虽然以前其实是许方池主动比较多……

    许方池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结账的时候沈別序转头看到的就是许方池若有所思的脸。?

    把傢俱添置完整, 冰箱也填满之后,这个于他们两个而言陌生的地方,就成了两个人未来共同的家。

    许方池入住好几天每次醒来都还是会有种不真实感在心头蔓延。

    总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但眼前的这一切又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包括睡在自己身边的沈別序。

    两个人都没什么时间, 早晚饭都是出门去两人工作的地方就近吃的,午饭又回不来,大多时候都是点的外卖。

    而且沈別序还一直坚持早上送许方池去上班,虽然说这里离他的店不算远, 可也不近。走路至少半个小时, 更何况许方池的腿脚不好。

    但许方池觉得总让沈別序送自己也不是个事。

    而且也是沈別序送过几次自己他才知道沈別序的公司和自己的店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他不想再麻烦沈別序,晚上沈別序回来后就和他说了打算把那辆被他出过一次车祸后就闲置在的小电驴从店里拿出来骑的事情。

    沈別序一听就皱下了眉头, 显然也是想到了上次许方池车祸的事情。

    许方池忙解释说:“那次是意外,而且我小电驴骑了那么久就出了那一次意外, 以后肯定会更加小心的, 你不要担心啦。”

    沈別序“嗯”了一声, 听起来是答应了。

    许方池一喜, 忙道:“我那辆小电驴被你修好送回来之后就一直放在店里呢,那我明天骑回来, 去保安室那里报备一下……”

    “不行。”

    沈別序却又一口否决掉了,沉声说:“这个卖了,再买个新的。”

    许方池立马皱下眉:“你也不看看我们现在是什么经济情况,哪还有闲钱去买新的?”

    沈別序说:“等我下个月……”

    “你又要说以后,我们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当下吗?”

    许方池现在对此人这种奢靡浪费的行为表示强烈的斥责。

    然而偏偏这人就是那种一下决心就很难改变的人。

    买傢俱那里已经花了一大笔钱了,许方池可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面让步。

    还由他任性那他们这个家还没开始就要被败完了!

    然而对面人却还要坚持:“那辆车已经出过一次事情,没有安全保障,买个新的好吗?用得久……”

    许方池没好气道:“

    不是新的就一定用得久,不爱惜什么东西都用不久的。那辆车我开了那么久也就出过那一次事情,而且车不还是你送去维修的吗?没有坏过一次就不要了的道理,你这叫铺张浪费!”

    他气得唿吸都重了,沈別序也沉默了下来。

    之后两个人都没再开口说话,气氛一时间僵持不下,这也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真的鬧矛盾,居然是因为这种小事。

    但別的事情许方池都可以让步,唯独在金钱上面他再做不出妥协了。

    在家里出事之后,他已经过够了每天为了钱发愁的生活,也不敢在下一次意外未知的情况下手里头一分钱都没有,这都是他这些年里总结出来的生活经验。

    他能拿出所有的钱和沈別序买房已经很大胆,实在再容不下不必要的消费。

    在自己以为对面人已经落败妥协了不会再说话了的时候,沈別序却忽然垂下眼,哑声说:“我怕。”

    “什么?”许方池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別序却抿紧唇不再多言。

    他知道许方池不会明白的。

    就像是年少时许方池在分手前给了自己一颗糖一样。

    他始终觉得是不是如果那天他没有接过那颗糖,许方池就不会离开,也不会突然消失不见。

    他承认自己或许有点魔怔有点迷信,可那之后也确实再也不愿意接过任何人给他的糖。

    因为他害怕,多接下来的那颗糖,又会失去什么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许方池当然不会懂,也不会懂那年沈別序有多么痛恨自己在他笑问“想要什么毕业礼物”的时候,自己却只说想嚐嚐他常吃的那种水果味糖果。

    他那天只知道许方池的心情好像很不好,所以他只是想要那颗青苹果味的糖,以此告诉许方池,无论发生什么,他都陪他在身边。

    本来沈別序是猜测高考快要到了许方池太紧张,晚上回去还为他整理了一遍各科的知识点。

    然后第二天他就看到身边已经空了的座位。

    他在全班人包括班主任欲言又止的神情里走到自己的位置面前,看到了许方池放在自己桌面的那盒青苹果味的糖果。

    糖果盒里有一张纸条,上面是许方池的字迹:“沈別序,就当我从没出现在你的身边,我食言了,对不起。祝你高考顺利,前程似锦。”

    尽管这天晚上两个人鬧了不愉快,可第二天沈別序还是将自己送到了店门口,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只在许方池下车别别扭扭和他说“再见”的时候他才“嗯”了一声。

    许方池被沈別序的冷淡态度气到,憋了满肚子的火,一整个上午都闷在后厨研究甜点,把沈凡和陈思怡吓得不轻。

    在他们的印象里许方池脾气一直很好,除非在店里遇到蛮不讲理的人,否则从没有真正生过什么气。

    谁有这个本事惹得许方池这么生气?

    想到这里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另一个人。

    其实后来许方池就和他们解释过了沈別序的身份。

    因而一直怕许方池被人骗的两人多少放下了一点心,毕竟沈別序长那样,又一副不缺钱的霸总样,像是书里走出来的人,看着也不像是骗子。

    他们老闆又英俊潇洒,阳光明朗,两个人看着养眼又登对。

    许方池结婚这一个月以来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本以为是爱情滋润了他,没想到倒是让他们第一次看到了许方池这么大的火气。

    现在能让他心绪起伏这么大的人,除了那位,他们也找不出第二位了。

    而中午的时候,那位就来了。

    并且是带着一辆……小电驴。

    陈思怡告诉许方池那人来了的时候还挺

    兴奋的,对方还带了礼物来认错了,由此可见诚意。

    谁知道没过一会儿许方池就回来了,看起来好像更生气了?

    陈思怡百思不得其解,和沈凡面面相觑片刻,都有些摸不清头脑。

    店外,早就料到了的沈別序心态倒是还好,反正买都买过来了……好吧,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许方池心里有气他也都知道。

    所以在冒死添过这把火之后,自己肯定还是要想点別的什么来平息一下他的怒火。

    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绝对能冷自己很久。

    许方池就是那种对方不认错能自己一个人气很久的那种,他永远是冷战的赢家。

    因为沈別序根本无法忍受他不理自己的日子,尤其还是在看得到却不能靠近的时候。

    回公司的一路上他都在思忖怎么哄老婆这件事。

    以前的方法放到现在肯定行不通了,而且许方池以前就老说自己是个木头。

    沈別序是想了又想,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副驾驶座的张秘书。

    “问你个问题。”沈別序深沉开口。

    张秘书“啊”了一声,受宠若惊,这还是老闆第一次要问他问题!他还以为是什么工作上面的事情,连忙正襟危坐,诚惶诚恐道:“您请问。”

    沈別序顿了两秒,严肃的问他:“你有男朋友吗?”

    张秘书差点把手里的档案吓掉了,要不是沈別序已经结婚了,他都以为沈別序是看上他了。

    张秘书战战兢兢道:“沈、沈总,我只有女朋友……”

    沈別序“哦”了一声,想了想说:“也差不多。问你个问题。”

    “……好的。”张秘书松了口气。

    沈別序:“你女朋友生气了你一般怎么哄?”

    张秘书想了想,认真回答说:“送礼物,一般送鲜花衣服鞋子,或者珠宝首饰什么的。反正只要用心,她就会消气……”

    本以为是标准答案,沈別序却皱眉说:“不能送礼物。”

    “啊?”

    沈別序认真说:“有没有不费钱的法子?”

    “……”

    张秘书觉得秘书这个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可是既然做了,那就证明他堪当此任!

    张秘书想了想,忐忑道:“那要从根源解决问题,您怎么惹他生气的就怎么哄。比如他不喜欢您抽菸您就戒菸……”

    沈別序若有所思:“那如果是偷偷抽菸被他发现了呢?”

    张秘书:“那您就把烟上交,保证再也不抽了。”

    沈別序恍然大悟,好像知道怎么做了。

    晚上下班许方池还是骑着沈別序送过来的那辆小电驴回去了。

    因为他放在店里的那辆没有在小区那里报备过骑不进去,停在外面又怕被偷。

    沈別序拿过来的时候故意说这辆已经报备过了,估计就是猜到自己一定会骑。

    心机男!

    也不知道沈別序什么时候变这么腹黑了。

    七年竟让他变得这样冰冷黑暗!

    许方池一边气恼的骑着小电驴回家,一边感嘆新的就是不一样,骑起来速度又快又稳。

    这个点他本来估计沈別序还没回来,还在外面打包了一份热干面带回去吃,结果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饭菜香味。

    许方池愣了下,要不是看到了沈別序的鞋子都以为家里进贼了。

    也许是听到密码锁提示的声音,他才换完鞋子就看到沈別序从厨房端着菜出来了。

    这人一身居家休闲装,黑色的短髮耷拉在额前,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柔和了不少,看着像个家庭

    主夫。

    “带了外卖?”

    沈別序看到了他手里拎着的粉,说:“別吃了,我做了饭。”

    “嗯。”

    许方池故作冷淡的将面搁在了一边,又忍不住悄悄探头去看沈別序做了些什么。

    嘿,果然都是他爱吃的。

    不过別以为这样就能把他哄好了,他乱花钱的事情他还没真正找他算账呢。

    沈別序做饭很好吃,这也是为什么高中的时候许方池喜欢去他家蹭吃的原因,因为都是他亲自下厨。

    少时家里逢变,沈別序就早早学会了独立自主,做饭做菜信手拈来。

    这双手能做出最好吃的家常菜,也能使他常年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

    许方池觉得自己也不能坐着什么都不幹,毕竟人家都做饭给他吃了,他就去厨房盛饭拿筷子。

    终于坐上桌了,两个人先闷头吃了会儿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许方池也不想搭理他。

    他想到自己上网查这个电动车价格时的情景还心口闷疼。

    “我有事要说。”

    沈別序突然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经的开口。

    像是在说“臣有本要奏”。

    许方池看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继续幹饭,没理他。

    沈別序起身朝楼上去了。

    许方池一边好奇一边假装不在意,还是埋头干饭。

    片刻后沈別序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堆东西。

    许方池:“?”

    他要是还敢送礼物看自己不打爆他的脑袋!

    沈別序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悉数放在桌上,然后推到了许方池面前,认真说:“乱花钱是我不对,这些是我全部的积蓄了,现在都交给你保管。”

    “?”

    许方池愣了下,没想到沈別序来这一出。

    他承认,这一招让他心率有些不受控制了。

    其实只要沈別序稍微服一服软,他就会没出息的缴械投降。

    许方池轻咳一声,故作冷漠道:“你的东西给我幹嘛?不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吗?反正你不用问我意见的。”

    沈別序当然晓得他在说反话,态度诚恳倒:“我错了,以后家里的大额支出都归你管。”

    什么气恼什么忧虑在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在这之外,是溪水涟漪盪漾般的畅快满足。

    沈別序这个人,真是……该死的让人慾罢不能。

    他有时候那么不讲理,又能对自己那么好。

    从重逢第一眼,他一直觉得沈別序变了。

    不论是气质还是外貌,可这些变化带来的改变只是表面。

    直到此刻,他才认真的发现,沈別序还是那个沈別序,还是那个不善言辞、倔强又可爱的沈別序。

    许方池看着摆在自己面前含金量满满的一堆东西,一时心绪难宁,心跳如擂鼓,久久难以平復。

    “好吧。”

    他听到了自己连刻意压都抑制不住的欢快语气:“鑑于你认错态度这么好,给你个奖励,要不要?”

    沈別序一愣,抬头看到许方池眼里悦动的星光,喉咙有些发紧,哑声说:“要。”

    “你凑近点。”

    沈別序似有所感,浑身绷的死紧,抿着唇慢慢走到许方池面前,甚至微微俯下了身。

    然后就感觉到嘴巴里被塞进了一个什么东西。

    他愕然睁眼,看到许方池笑盈盈又意味深长的表情,感到了一丝熟悉的青苹果味在嘴里化开。

    “你……”

    意料之中的东西没有等来,等来了一颗糖。

    这让沈別序又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件事情,想把糖吐出来又

    不敢。

    因为这是许方池给他的糖。

    好像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哪怕是那么恐惧、忧虑,只要是许方池递过来的东西,他还是会接的。

    就像许方池走的时候留下来的那盒糖,他一直藏到了现在。

    “怎么,你以为我要幹嘛?”

    许方池的眸中带着调戏成功的狡黠。

    沈別序抿了抿唇,垂下眼不说话,正要往后退的时候,手上突然一紧,猝不及防被面前人扯了一下。

    在他愕然的表情中,许方池吻了他。

    刚才还笑着逗弄他的人,下一秒才给了他一个认真的奖励。

    虽然这个吻很短暂。

    许方池退开时,沈別序听到他说:“你看,接了我的糖,不是还得到了一个吻吗?”

    沈別序心里一动,甜蜜掺杂着无数酸涩的情感在心底冲撞。

    他头晕目眩,如置梦中。

    原来他知道,原来他猜到了。

    如果这是个梦,他是不是也就有了反客为主的权利。

    于是他再次不管不顾的,再次握住那人的后颈,狠狠吻了上去。

    第22章

    诺大空旷的大厅, 寂静无声的一片明亮里,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听见口舌相抵的暧昧声响。

    许方池本来只是想浅尝辄止,因为他也是大着胆子厚着脸皮凑上去的, 和沈別序久没有过的亲密让他心生忐忑,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对自己的大胆反感。

    然而事实证明他内心的猜想是没错的。

    沈別序这小子憋着呢。

    打从年轻时候这人的吻技就不好, 现在仍然是,只会蛮横的啃咬,不过片刻许方池的嘴巴就被他磨得通红。

    沈別序的手埝在他的腰后,抵着餐桌, 许方池的手则不由自主的揪住了他的衣服下襬, 衣角都被他捏皱。

    分开时两个人都喘得厉害,喘气声暧昧缱绻,实在叫人没法很快静下心来。

    一股憋了许多年的燥火齐齐从两人某个隐秘之处静待爆发。

    然而这种时候他们却惊人的表现出了一种默契。

    “我困了……”许方池慌乱道。

    沈別序別开目光, 紧接着道:“我收拾桌子。”

    然后两人心照不宣的转过身,一人留在楼下故作忙乱,一人背影匆匆上楼,生怕单薄的裤子透露出自己的异样。

    也不是许方池不情愿, 他也憋了挺久了……甚至和沈別序结婚后, 连lu都没lu过了。

    他只是……还没准备好。

    而沈別序显然也是想到了他们什么准备都没有,就算是开了头也未必能进行下去。

    要不然以他那种性格, 刚才好不容易揪住了机会,是不可能会那么轻易就放过自己的。

    但这一晚的亲密像是终于为他们这段并不怎么显得正式的婚姻开了一个美好的头。

    因七年的分別长久横亘在两人中间的冰层似乎也在今晚的炽热里慢慢融化。

    他们都相信, 那冰层终有彻底消失的一天。

    到了九月, 颂城开始下雨。

    秋雨连绵, 密密麻麻的下了一週, 天空也阴沉沉的,整个颂城都像是被笼罩在乌濛濛的云层里。

    许方池的腿一到阴雨天就会痠疼, 晚上都睡不太好。

    而九月初的沈別序好像特別忙,本来还不忙的时候也是早出晚归,这几天更是忙到凌晨才回来。

    许方池其实不知道沈別序具体是做什么的,他明白自己问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现在这样的自己根本为他做不了什么。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打扰他。

    腿疼时许方

    池很难睡着,他怕自己翻来覆去影响沈別序的睡眠,所以睡前都吃过了止疼药,不过沈別序还是发现了。

    怪就怪在许方池这些年身体被自己折腾坏了,阴雨天气加上腿上的毛病,某天夜晚居然发起烧来。

    止疼药带着点安眠效果,许方池平时睡觉就睡得沉,沈別序触碰到身边磙烫的身体时吓了一跳,又怎么都将人喊不醒,惊得差点喊救护车,还是许方池迷迷煳煳醒来听到他喊自己的声音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只是那会儿他头脑昏沉,都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下意识呢喃了一句“难受”,沈別序就二话不说从衣柜里找了一件他的大衣将他裹住从床上抱了起来。

    他被沈別序从楼上抱到楼下,又被抱到医院送去急诊。

    那天下着暴雨。

    当时医生看到沈別序那副“老婆快死了”的惊慌模样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一查只是普通感冒,医生当时无语都想报警了。

    沈別序却还是不肯罢休,坚持说:“他腿受过伤,刚才说腿疼,真的没事吗?检查过了吗?”

    医生好声好气的解释道:“病人的腿之前因为骨裂动过手术吧,刚才我检查了下,手术做的不是很好,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再加上手术后没恢復好,这才导致关节僵硬、区域性疼痛。”

    沈別序的面色不虞,沉声问:“那要怎么办?”

    医生道:“当然是保守治疗最好,因为他这个腿已经动过一次手术了。通常的保守治疗就是按摩、热敷,还要注意饮食的健康。最重要的是不要剧烈运动,偶尔走走是可以的,跑、跳、蹲……还有跪什么的尽量避免,之后半年做一次检查,如果还是恢復不好可以再考虑手术治疗。”

    沈別序面色沉重的点点头,正要走的时候医生又突然开口问:“你们是伴侣关系吧?”

    沈別序抬眼:“是。”

    秃顶的中年医生轻咳一声,低声提醒道:“这剧烈运动当然也包含性行为,不过也不是说不可以,就是尽量不要碰到腿。”

    沈別序耳尖一热,淡定的“嗯”了一声,说:“谢谢。”

    换季时的急诊总是很多人,输液室里都坐满了人。

    许方池在护士给他打针的时候就醒了。他眨了眨眼,看到周围的陈设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里。

    护士看到他睁开眼,温声道:“你在这儿坐会儿,你先生马上就来了,我先给你打针。”

    许方池点点头:“好的,谢谢。”

    果然才打上针没多久沈別序就过来了。

    他脚步匆匆的,面色也很不好。过来看到许方池醒了,一言不发的在他旁边坐下,把许方池觉得热脱下来的大衣又重新给他盖了回去。

    许方池看他一眼,小声嘟囔说:“热……”

    沈別序说:“热也要盖。”

    他顿了下,又埋怨似的说:“病了都不知道。”

    其实许方池是有点感觉的,早上起来就发觉嗓子有点哑,当时还以为只是嗓子不舒服就没多在意,直到下午人越来越不舒服才提前回了家。

    他也没想到半夜会突然发热。

    沈別序这些天这么忙,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还因为自己生病被耽误,许方池心里一时间酸涩难言。转头看到他眼下的乌青时,忍不住侧身拉了拉他的袖子,说:“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打针起码要两个小时,现在这么晚了,你七点还要去公司呢。我自己可以的,打完针我就自己打车回去。”

    这番话落下的瞬间沈別序的面色变得更不好看,眼底翻卷着深不见底的玄色漩涡,叫人也跟着心慌意乱,心情沉闷。

    沈別序抿着唇沉默半晌,才面无表情道:“作为你的合法伴侣,在你生病的时候陪着

    你也是应盡的义务。”

    这句话不论是语气还是内容都透着疏离和冷淡,让人像是又见到了刚刚重逢那会儿的沈別序,周身都透露着让人恐于亲近的压迫感。

    许方池知道沈別序是因为自己的话不开心了,但他并不知道沈別序生气的点在哪里。

    他左想右想也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只是不想沈別序因为自己耽误了工作和身体,难道这也是他的错?

    本来就因为生病而烦闷的心情在这瞬间跌到底。

    于是两人便心照不宣的开始了冷战。

    那种静谧无声的氛围一蔓延开导致他们这一块都像是被什么奇怪的屏障所笼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许方池干脆用风衣挡住脸,半侧过身故意不看沈別序。

    像是小学生鬧矛盾,和朋友进行着一场静谧无声的拉锯战,谁也不开口说话,谁也不先动。

    打针换药水的时候沈別序也是直接去喊护士过来。

    许方池懒得搭理他,举着手机在一旁和沈凡陈思怡说明情况。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三点,打完针估计是凌晨两点,许方池打算先回家去睡个回笼觉,中午再去店里。

    针打的比他想象中要快一点,五点前就打完了,打完后沈別序先去交了费,然后才转回来和还按着手背的许方池一前一后往停车场走。

    像是为了赌气,许方池故意坐在了后面。沈別序在后视镜看他一眼,也没说话,默默启动车往家的方向走。

    两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家。

    许方池原本的盘算是一回家就堆上被子睡回笼觉,最好是背对着沈別序。

    气死他!看他能憋多久!

    结果才进门肩膀就忽的一重,天旋地转间,还晕晕乎乎的就被落下的黑影所笼罩,而后溼热的唇舌就贴了上来。

    他本来就发着烧,浑身也在发热,这会儿被人死死抱住,更是又惊又难为情地冒了一身的汗。

    他被沈別序紧紧地揉在那片令人几乎窒息的热潮里。

    许方池的脑袋里像在放烟花,无数星星点点在脑海空白处炸开,恼得他除了呆滞的被人攫取外,一时间既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也不知道该不该推拒。

    沈別序这人不但是做起来没完没了,亲起来也没完没了。

    昨天晚上是试探,今天就原形毕露,活像是要生吞了许方池。

    不过在那被支配的间隙里,许方池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还在生病!

    沈別序忙的和陀螺似的,要是被自己感染了,夫夫双双把针打,那许方池罪过可大了。

    “沈別序!”

    许方池红着脸躲开沈別序的吻,含煳不清的提醒:“我、我还在生病!”

    沈別序现在明显正在兴奋的劲头上,和许方池相贴的胸腔剧烈震动着,唿吸声又重又乱。漆黑深邃的眼迷离恍惚,像是锁定猎物的兽,抓住了就不肯松嘴。

    “我知道。”

    匆匆回答完,几乎亲。

    许方池:“……”

    等到两人都冷静下来,已经是好几分钟后了,具体几分钟许方池也不晓得。

    许方池捂着自己被亲到红肿的嘴,含着水光的眸不带什么威胁性地瞪着沈別序,羞恼道:“你发什么疯!”

    沈別序除了嘴唇和许方池一样红之外,人看着淡定很多,在这样近的距离盯了面前人一会儿,直盯得许方池发毛了,他才忽然说:“知道错了吗?”

    许方池本来以为他要道歉,结果居然反而要他来认错?

    他顿时气血上头,怒道:“我错了?我错哪了你和我说?你招唿都不打就亲我,你给我道歉!”

    “对不起。”

    沈別序认错飞快,连个停顿都没有。

    “……”

    许方池目瞪口呆。

    沈別序态度认真:“是你先惹我生气我才亲你,刚才是惩罚。”

    “……”

    有病。

    许方池深吸好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一点,垮着个脸问:“你说我错什么了,我让你回去休息我也错了?我关心我也错了?”

    沈別序面无表情道:“你总是推开我。”

    许方池倏然一愣。

    “什么时候都是。”

    沈別序的语气带着种沉甸甸的愤怒和完全叫人再生不起气的委屈,叫许方池一瞬间如鲠在喉,哑口无言。

    沈別序继续说:“你以前很依赖我,从来不会把我推开,生病的时候更不会要我走。为什么现在要往后退?”

    “重逢第一面你就装作不认识我,相亲见到我避之不及,我说结婚你却难以置信到像是从来没有想过这回事,现在也是。”

    “可是结婚明明是你答应过我的,现在又凭什么要一副勉强的样子?”

    “七年,真的已经足够你把我彻底放下了吗?可是我从来没有放下过,不论是七年前,这七年里,还是现在。”

    在许方池一阵难以置信的酸涩里,他说:“许方池,是你先招惹我的,这不公平。”

    第23章

    沈別序的话语像淬着寒气的利剑从许方池的胸腔穿过, 直击自己本就因为紧张和不安忐忑跳动的心脏。

    他的浑身僵硬如冰,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能作出任何反应来。

    是不可置信,是心疼难忍, 也是控制不住的焦虑和恐惧。

    似乎是这七年失去的东西太多了,遇见的人经歷的事情也太多了, 在沈別序这一番推心置腹甚至几近抛白的话语后,他却只觉得惶恐、慌张。

    他害怕这瞬间的美好转瞬即逝。

    这七年里,在社会沉浮中他学得最好却最不好的东西居然是踟蹰不前与患得患失。

    “我……”

    他惊慌的垂下眼,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沈別序。

    心跳声好像变得震耳欲聋, 胸腔的颤动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 沉甸甸的巨石要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在沈別序那灼灼又期盼的目光中,能回应的却只有苍白的一句:“……对不起。”

    因为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沈別序好好说。

    他只是不想成为沈別序的累赘, 不想沈別序少时那么辛苦,好不容易脱离曾经的困苦,却要因为自己两边颠倒,捨本逐末。

    他能感受到沈別序的心情很不好, 两人之间的氛围再度僵持。

    今天明明也有二十六七多度的气温, 许方池身上甚至还穿着大衣,却在凉意的驱使下, 下意识拢了拢手臂。

    沈別序就这样盯着他看了很久,他想说什么, 可是面对眼前人却忽然酸涩难言。

    他是个不会说话的人, 他在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有点太咄咄逼人, 让许方池难为情了。

    于是最终所有的欲言又止都在看到对方那个没安全的拢手的动作后归为一个无声的嘆息。

    他不想说那就现在不说这个好了。

    反正他们还有很长时间, 他已经等了七年,不差这片刻, 总还会有让他真心敞怀那一天的。

    “我做个早餐,吃完药去睡一觉,今天就不要去店里了。”

    不过是片刻沈別序又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淡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僵局。

    许方池忽然鼻子一酸,目光下意识追寻到沈別序身上,见他快要转身,不知道哪里来了股勇气和

    冲动,心脏跳的飞快的同时,他听到自己低声说:“……我没有觉得勉强。”

    沈別序的身形倏地顿住,目光如炬地看向双眼泛红的许方池。

    “七年……”

    许方池深吸口气,哑声说:“根本不够我忘记你。”

    年少时遇见沈別序这样的人,就是七十年也未必能忘掉吧。他甚至不知道如果自己和沈別序七年前那一別后如果真的没有再遇见重逢,年迈时的自己能不能做到把他放下。

    就是现在他都能想到垂垂老矣时,一个短短的七年又算什么呢。

    许方池这样想着,那个刚才还要走的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近前。

    他怯怯抬头,对上沈別序的视缐。

    沈別序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淡漠,黑沉沉的双眼像是墨色里倒映上了皎洁的月,盈盈悦动,很难叫人不动容。

    似乎这是他们仓促结这个婚以来,第一次这样坦诚交谈。

    尽管还不完全,却已经足够两颗分离了七年的心悄悄往对方的胸膛贴近———那是不为人知的隐秘亲近和信赖。

    “抱歉,刚才我的语气不好。”

    沈別序的声音低下来,语气认真对他说:“只是不要推开我了好吗?我想和你一起面对所有事,就像是我遇见任何事情你都想陪在我身边一样。”

    许方池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愚笨直接的答应下来,可是一个人前寡淡冷情的人在自己面前却露出恳求向自己示弱,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拒绝。

    他不想再看到沈別序的脸上再出现失望的表情。

    既是伤到了他,也是百万倍的迴旋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他点点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他说:“好。”

    这个小插曲被他们心照不宣的揭过去,之后谁也没有再提起。

    但自他们重逢起便一直存在于两人之间的那种尴尬氛围,好像终于在这个未眠的清晨宣告结束。

    同床共枕一个多月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的两人,却是到这时才有了正式的进展。

    所以还是要沟通。

    他朋友果然说的没错,有嘴的人才配有老婆。

    在厨房做早餐的沈別序深沉的想道。

    吃完早餐,许方池本来想洗个澡再上床睡觉,沈別序怕他再生病,说什么也不让他洗。

    许方池现在看到他就觉得心虚,分外听话起来,乖乖脱衣服躺下了。

    沈別序一个小时后就要去上班了,只能在这里陪自己一会儿。

    许方池脱下来的风衣就搭在沙发上,沈別序就坐在床边,低头看到这衣服下襬有些髒了,本想拿下去喊个上门干洗,谁知道他才把衣服拿起来就被忽然在床上坐起的许方池制止了。

    “你別动!”

    沈別序被他这勐然一坐吓了一跳。一头雾水的朝他看去,已经拿到臂弯的衣服一时间不知道放还是不放了。

    不过这片刻的犹豫在看到许方池双颊诡异泛起的红晕后又被打消了。

    许方池打小就是个很不会藏事的人,想什么脸上一般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以前他冬天感冒还偷偷瞒着沈別序喝冰饮就是一脸心虚样,让本来没有怀疑他的自己随口一套就套出来了。

    现在也是这样。

    这就让沈別序更好奇了,这件衣服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一边在许方池惊恐的眼神里故作把衣服往下放的姿势,另一只手却在不动声色的摸大衣的口袋。

    果不其然,叫沈別序摸到了一个硬物。

    要是经验丰富的人肯定根据这个形状一摸就能摸出是什么东西,偏偏沈別序是个只知道闷头幹活而且禁慾了七年的老幹部。当下只是疑惑的隔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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