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石出
钱霞双手紧紧抓住衣角，嘴唇哆嗦着：“真的和我没关系，你们别冤枉好人。”
“冤枉？那这工具包你怎么解释？还有那具女尸！”工作人员猛地提高了音量。
钱霞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停地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我……我不知道。”钱霞眼神闪躲，声音带着哭腔。
工作人员步步紧逼：“不知道？那为什么会在你家衣柜里？”
钱霞崩溃地大哭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这都是老甘干的，和我没关系啊！”
“那你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清楚，或许还能争取从宽处理。凭现在的技术，你不说，我们有的是办法查到。”工作人员说道。
钱霞抽泣着，陷入了犹豫和挣扎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缓缓说道：“我头婚男人没了，娘家收了王永强彩礼，让我二嫁，我不愿意，就跑出来了。在装修队打散工时候认识了老甘，那时候，他媳妇跑了，又欠了一屁股债，带着老子娘一起讨生活。我们搞装修，晚上没地方住，经常在雇主家打个地铺，也方便干活，这么一来二去就熟了，他待我还不错，就是喜欢喝酒。后来不知道王永强在哪打听到我，找上门来，老甘从中说和，凑了三万块钱给他，之后王永强钱花完就找上门。”
说着钱霞捂擦了一把眼泪，呜呜咽咽的继续说道，“老甘每次都把人带出去吃饭，给钱。我那婆婆，就是老甘他妈，知道这事之后，天天在家骂我。再后来，有一天，老甘喝多了酒回来，我就觉得他不对劲，他只说王永强再也不会烦我了。王永强去哪里，我真的不知道，我那也不算逃婚，我没跟他扯过证。”
“墙里的那是谁 ？”工作人员指了指照片。
钱霞怔了怔，双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是我婆。”
工作人员一惊：“你婆婆？到底怎么回事？”
钱霞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天装修干活，我婆一直骂，说钱都给我花完了，没钱买房，只能东家一天西家一天住着，那天晚上老甘又喝多了，回来和婆婆大吵了一架。我在屋里不敢出去，只听到摔东西的声音和他们的争吵声。后来突然安静了，我出去看的时候，就发现婆婆倒在地上，头上都是血，老甘手里拿着那把锤子，眼神可怕极了。我当时吓傻了，老甘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杀了我。然后他就把婆婆的尸体砌到了墙里。”
工作人员怒视着钱霞：“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一直隐瞒不报！”
钱霞崩溃大哭：“我害怕啊，我怕他真的杀了我。”
工作人员严肃地说：“你的害怕不能成为你包庇犯罪的理由，你这是在助纣为虐！你现在的婆婆是怎么回事”
“我俩捡的，因为我婆婆有退休，每年要验证，她跟我婆婆长得很像……”钱霞声音越来越小。
工作人员放下笔，盯着钱霞说：“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去核实，如果发现你有说谎的地方，后果会更严重。”
钱霞忙不迭地点头：“我说的都是真的。”
而另一边老甘得知钱霞对他的指证，整个人一下子懵了，随即大喊道，“这个贱人，王永强是她杀得，那些工具是王永强的！我交待，我都交待……”
王福东看着摆在面前的两套证词，不免咋舌。开始他就没准备完全相信叶茂，随着案件一步步被揭开真相，他心底那点小九九被击的粉碎，本想着这小年轻说话不靠谱就关他几天，没想到居然是个大案。
林老等人得知那是老甘捡来的流浪人员，急切的跟王福东要求，能不能给他们安排做个亲子鉴定。
王福东看着林老等人焦急的神情，说道：“行，不过这事情，我得先申请，等审批，毕竟涉及案情。还有，你们这几天先不要去打扰老人家，我们已经安排相应的工作人员在照顾。”
林老叹了口气：“那就麻烦王队长了，不管怎么样，都感谢您。”
王福东点点头：“放心吧，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们。”
回去的路上，林风扶着林老，林风小声说道，“爷爷，这事不得谢谢叶大师吗？”
林老也是个拎得清的，点点头，“我知道，等回了海市，你安排吧。”
几人回到车里，叶茂快速钻了回去，小狐狸还守着妞妞，叶茂讲完发生的事情，小狐狸倒是完全没有惊讶，只说，“人类心思真复杂。”
叶茂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也一阵头疼，“妞妞认不出刘云咋办？”
小狐狸一怔，“认不出？”
叶茂点点头，小狐狸沉思片刻后，双手一拍，“忘了，妞妞的记忆中妈妈还停留在她小时候的样子，现在90多岁，也难怪，我得想想。”
叶茂焦急地催促道：“你快想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小狐狸皱着眉头，纤细的指头在腿上敲着，突然眼睛一亮：“有了！我们可以让她入梦。”
叶茂犹豫道：“入梦？”
小狐狸自信地说：“试试呗，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叶茂还是有些担忧：“这能靠谱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小狐狸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啦，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不过，她的执念消了，可就要走了。你确定？”
叶茂咬了咬牙：“你等等，这事我得跟林老说一下。”
回到酒店，叶茂下车就立刻朝着林老走去。林老此时正站在车外，一脸焦虑，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他双手交握在身前，手指不停地互相摩挲着。
叶茂快步走到林老跟前，压低声音说道：“林老，有办法让妞妞入梦见到妈妈，但她的执念一旦消除，可能就要离开了。”
林老闻言，身子微微一颤，眼睛瞪大，嘴唇也忍不住颤抖起来：“这……这……”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目光中满是犹豫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