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赖耶
耳边传来死一般的寂静，没有办法呼吸。
我感觉自己正在逐渐下沉，大脑的意识好像被四面而来的水给淹没，只剩下一片的空白。
身体开始无意识的挣扎起来，像在海水退潮后遗留在岸上的鱼一般，不断扑腾着身躯，却始终无能为力。
在死一般的窒息感后，脑海中出现了嘈杂的嗡嗡声，身体放弃了这种无力的挣扎，我的意识也随着身躯缓缓下沉。
“醒一醒，安南星先生，请您醒一下吧”
似乎有人在呼喊，安南星，那是谁？
我艰难的睁开双眼，适应着光线的变化，大脑也因为腹部的疼痛而逐渐清醒。
不断的整理大脑中的记忆，我似乎遗忘了些什么，但脑部传来的疼痛还是让人放弃去思考那些方面。
怎么说呢，感谢肾上腺素亲哥救我狗命。我瘫坐在地上，开始环视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刚刚似乎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而且用的是华国语。
她是谁？她为何知晓我的名字？是她将我拉到这里来的吗？
大脑中一个又一个的疑惑不断的冒出，现在的我又能像谁去解答疑惑呢。
身后传来清脆的踩水声，仿佛水滴落入清泉那般悦耳动听。
伴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四周原本昏暗无光的空间突然亮起了数以万计的光点。
这些光点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般，数量之多令人咋舌不已。
它们又似灵动的精灵，彼此相互连接、交织，最终编织成一张巨大而华丽的光网，其规模之大足以覆盖整个天地。
&34;欢迎来到虚空，安南星先生。&34; 正当我被眼前奇景所震撼时，一个温婉柔和的声音悄然传入耳旁。
这是华国文，在这异界还有懂华语的人吗？
我略带费力的转头望去，声音的主人有着一头洁白如雪的长发，微扬的裙摆上点缀着流光的花纹。
银色的长靴紧紧包裹着冰晶的玉足，姣好的面容下挂着淡淡的微笑。白肌若雪，眼眸映星。
说实话，这确实很对我xp。
但过了最初的惊艳之后，留下的只有诡异与不协调。
太完美了，我并不认为这样的事物会在三次元中出现，还有这怪异的不协调感，身体像是刻意的组合成我喜欢的样子。
见我没有开口，少女还略带疑惑的歪了歪头。
“虽然在你这种级别的存在看来，我的意愿并不重要。但随意窥探他人的记忆，是否有些不太礼貌呢？”
我已经差不多辨认出来了，这怪异的不协调感，她的身躯竟然都是我所熟知的二次元角色组合而成。
而迎合我的好球区，是为了让我有亲切感吗？
作为社会生物的一部分，我始终相信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有毫无理由的善意。
商人和蔼，那是图你园子。男人殷勤，那是图你身子。
可这样无法理解的存在，为何对我展露出如此善意呢，乃至于要用我的喜好来获取我的好感。
如此的荒谬，让人无法理解。
“察觉到了吗，吾还以为可以在伪装一会呢。”她好像并不意外我发现了不对。
“吾的躯壳早已消亡，而构造出这副身躯也仅仅是为了与您沟通。”
看着侃侃而谈的少女，我不经意的皱了皱眉，明明是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但却意外的是一个话痨。
反差萌吗？
虽然很想了解更多的消息，但腹部的疼痛还是在告诫着我现在还是个重伤员。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我出口打断了她。
“那个，能讲重点吗，女士。我感觉自己应该撑不了那么久了。”
少女猛地一愣，随即看向了我腹部的伤势，慌乱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再次见到您实在太令吾激动了，吾这就为安南星先生您进行治疗。”
说实话，我觉得我能在失血的情况下撑那么久，都算是我的意志力nb，啥也不说了哈，肾上腺素yyds。
伴随着少女手中莹绿色的光芒亮起，周身的光点开始缓慢地落下，涌入我的体内。
身体上的伤势在飞速的恢复着，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骨骼在缓速校正，归位。
伤口愈合，结痂，脱落，到最后甚至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似乎是看到我那直勾勾的目光，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向我解释道：“这些都是以太的原胚，柄不会对您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也不会留下一些不好的东西，您不信的话吾可以让你操作试一下。”
她似乎很了解我，是通过记忆来对我进行认知的吗。
诚然，对于一个出门反锁要检查三次，每晚睡觉前都要使劲扭门锁确定反锁成功的人来讲，这种未知的事物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但我仍然拒绝了少女的提议。
当一位你无法理解的存在想要动点小动作时，你的任何操作都只不过是一种无意义的小丑行为罢了。
呆呆地看着少女手中的绿光，我心底里封锁的东西似乎被人轻轻的推开。
年少的自己所渴求的东西，那种让自己不再平凡，泯然众人的东西真的存在！
年少时立志所做的一切，想要紧紧抓住的事物，那一幕幕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看见我还在发呆，眼前的少女在我面前挥了挥手后，继续说道。
“五年前，有一位全知全能的存在降临于此，祂以以太作为养分，开始吮吸这方世界。”
？？，我好像抓住了关键词，五年前降临。
那我之前所看到的一幕又是怎么回事，我并不相信凭我那种伤势能苟活五年之久。
像是发现了我的疑惑，少女接着开口为我解答道：“吾虽然拼尽全力去应对，到头来反被祂驱赶到虚空中的以太之海躲藏起来。”
“依靠之前留下来的一些手段，吾只能通过不断的回溯时间来减缓祂降临与吮吸的速度。”
“您之前所看到的一幕，就是祂降临一瞬间发生的变化。”
原来如此吗，回忆起先前的那一幕绝望的场景，我实在是无法想象出那般存在所拥有的伟力是有多么的恐怖。
“为了减缓以太的消耗，吾也只能通过将大部分以太聚集于此的方式，来减缓祂每一次降临所面临的损失。”
对此，我倒是保持一种肯定态度。面对无可避免的损失之时，及时止损也是一种延缓问题的方法。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用一种不太确认的语气对其询问道:
“那我之前遇到的只会一直重复行为的人工智障是你干的？”
少女脸色不变接着开口。
“以太作为星球的血液，当血液不再流通之时，那其所诞生的生灵自然也只会根绝自身的本能行动，直至最后消亡。”
像是想起了什么，少女开口补充道：“顺带一提，按照安南星先生您那边世界的观念，吾乃是世界之意识，您亦称呼吾为阿赖耶。”
6，不知为何，我刚刚拼凑好的世界观，咔哧一下又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