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久违重逢
沈汐滢推着陈寒在公园漫走,忽然一道熟悉的声线传入了她的耳间。
“陈雨洁?”
这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称呼她了!她怔了会,抬眼看去是她在孤儿院一同长大的发小,张璐!
“张璐?”沈汐滢意外的唤了声,两人互视后都露出了久违不见笑容。
三人坐在一张长椅上,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都有着相似的人生经历,离开孤儿院已经是5年之前的事,当时大家还住在沧区的一个旧大院里,后来因为做了替身这件事,再加上给弟弟治病,便搬去了沈家,但背后大家都不知道,就连陈寒也常年住在医院里,对她的事也一无所知。
再见已经过去了5年,张璐也没了刚踏入社会的那股激情和锋芒,现在脸上体现的更多的还是生活的苦难与无奈。
张璐见到久违的她,见她穿的干净整洁,皮肤如丝,气色也过于温润,脸上还画着淡淡的妆容。心中有些好奇的问她:“陈雨洁,你现在过得好吗?”
她愣了愣,“还可以!我……改名了,陈雨洁这个名字我已经不用了!现在叫沈汐滢。”
这话一出,陈寒和张璐都有些错愕的看向她,“姐姐!你为什么突然改了名字?还姓了沈?”陈寒突然的开口,还没等沈汐滢作答,张璐却插上话,“你、你该不会是……安晏尘新娶的那个妻子吧?你们名字一模一样哎!”
沈汐滢慌促的急忙摆了摆手,刻意的回避开她惊讶眼神,僵道:“怎、怎么可能嘛!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我现在在一个有钱人家做女佣!有钱人家规矩多,刚去人家硬给我改的,后来没多久,那个叫安晏尘就找了个同名同姓的女的结了婚!”
张璐听她这么一解释,想想陈雨洁哪有这个命,能一下飞得枝头成的了凤凰?半刻她想了想,“说的也是,能嫁给安晏尘这样的男人,得多有福气!我们这样的,人家根本连看都不想看!”
“嫁给他很有福气吗?我可不这么认为,说不定天天晚上抱着被子哭,只是你们不知道!”沈汐滢夸张的语气,似有似无的说着自己。
“能嫁给他,抱着被子哭我也愿意……这样就不用四处劳碌,拼命挣钱了!”张璐说到这时,双手明显攥成了拳头,眉宇之间充满了焦虑,心中的难言之隐全写在了脸上。
沈汐滢见她神情凝重,刚好今天又是在医院碰见,猜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张璐,你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和江小远出什么事了吗?”沈汐滢轻问。张璐被她这么一提,黯淡的脸上尽是憔悴,情绪一下便从心中翻涌而出,眼泪簌簌而下,“小远的爸爸被人骗光了家里的积蓄,他妈妈受了刺激住进了医院,家里现在负债累累,就连小东都快上不起学了!”
沈汐滢听后,瞳底瞬的失了色,想到江小远和自己同年,当年在沧城大院里,他对陈寒也是一直当亲人照顾着,没想到现在家里竟遭遇了这种事!
“张璐姐,你别难过,江阿姨一定会没事的!”陈寒安慰着她。“小远现在一天打好几份工,我挣的钱他也不肯收,非要自己扛,现在小东的学费还没着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璐声泪俱下的哭诉,沈汐滢的心里也能感同身受到她的难受,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半刻,沈汐滢轻问,“张璐,小东现在在哪上学啊?我有时间去看看他!”
张璐走后,沈汐滢将陈寒送回病房,“时间不早了,姐姐下次再来看你!”她前倾着身体轻轻拥抱了下陈寒。
陈寒的眸中带着不舍,他轻拉住沈汐滢的手腕,“姐姐,你下次什么时候来看我呢?”沈汐滢听后,唇角轻轻上扬,“可能下次又要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你好好治病,等你再好转些,姐姐就带你去你一直想去的那个海洋馆好不好?”
陈寒点点头,看着她再次远离的身影。
一连几日阴雨绵绵,灰暗的天空笼罩着整个繁诏城。霾气弥漫,雨丝萦绕,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
繁诏城的沧区里,一处巍然的宗祠外,整齐的黑色车队停在堂外,气势磅礴,场面壮观。朱红色的大门开阖间,一个身着黑色西装不苟言笑的保镖撑着一把黑伞,雨水落在伞面,沉闷的弹开,降在苍白的青石台阶上。
黑伞渐渐上移,男人一头细碎银发在额间凌乱散开,微遮住孤傲冷漠的瞳眸,高挺笔直的鼻梁显示出男性的刚美,左耳的银质耳钉耀眼异常,整张容颜邪魅俊美,令人窒息。
他双手捧着他亲哥哥的遗像,沉重的走进了宁家的祠堂,点上白烛,将灵位归于通黑的灵架之上,旁边是他三年之前已故的父亲。
从今起,宁家从此只此他一人。
他深鞠三躬后,冷酷的眼眸中,带着红丝,恨意无穷无尽的在心中翻涌,如若不是3年前那场轰动整个繁诏城的漫天大火,宁老爷也不会葬身火海,他哥哥宁封越也不会落的终身残疾,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安家故意的报复。
两家的战争持续了世世代代,最后还是繁诏城的城主不得已出面,逼迫两家签下了永久的契约,绝不再踏进对方的领区寻衅滋事。明面上风平浪静,背地里暗潮汹涌,“战争”从未真正的停止过,只是从白天转移到了黑夜。
宁老爷的逝世,长子宁封越息事宁人的做派让宁家这么多年的累积大受挫败,在安家轰轰动动的举办安晏尘的婚事时,宁封越却以大限将至。
次子宁封焲和哥哥宁封越的做派截然相反,他阴狠手辣,仅仅半年,沧区的黑市白市全部归于掌下,宁家的势力再恢复如初,甚至胜于从前。
这仇,非报不可!
回到宁家大宅,宁封焲单手托腮,坐在大堂的高椅上,翻看着手中前段时间刚收到的一叠极为有意思的照片。还有一只内容炸裂的录音笔。他邪笑的勾了勾唇角。
宁封焲故意将声音开的极大,整个空荡的厅内都回荡着安晏尘与他外面女人的喘息声,一想到他马上就要身败名裂的样子,心中就莫名的兴奋。
正当听到情绪高涨时,家中一直在外巡线沧区的小弟突然跑进厅内,气喘吁吁道:“焲少!安家来沧区了!”说完还不忘给宁封焲行了礼。
他微微抬了眼,口吻冷淡,“是他们家跑活的?”
“不是,是安家新娶的那个少夫人!”
宁封焲听后一怔,他忽然关掉了了手中的录音笔,问,“安晏尘也来了?”小弟垂下头,眉头微紧,答:“就安少夫人一人,安家没派人跟着!”
他轻哼了声,带着极度的不屑,“不过是被安家瞧不上的可怜女人罢了!”小弟见宁封焲的脸色,随后顺意的附和,“焲少,要不要我找几个人让她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