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冰冷的谢礼
一下午的摸鱼工作结束。
杨嶙正在往包里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顾范章那双桃花眼斜眼看了看他，用极小的声音道。
“喂，小杨，你是不是跟新来的股东一块儿出去了？”
杨嶙侧着身子看了眼低头干活的同事们，又朝着他笑了笑：“嘿嘿，是啊，赚了她点小钱。”
“呦，可以啊！第一天就攀上高枝了！你对她就没点想法？”
顾范章扬了扬眉毛，调笑道。
“怎么可能！她看到了叶总那幅素描，觉得还不错，就让我去帮她画一幅。”
“哦~明白了，你去她家里画的？”
“嗯，去的裕园别墅，整整画了四五个小时，手都酸了！”
杨嶙耸耸肩，他当时确实感觉手酸，甚至有些敬佩可以摆着姿势一动不动四五个小时的少妇。
“能邀请你到家里，那说明有戏啊！”
顾范章眸子一转，立刻说道。
“话说这女人可是宛家大小姐啊！拿下的话，啧啧，直接原地起飞！”
他话语里隐隐带着些许羡慕，基本上大多数男人都不可能抵抗得了这种超级富婆的诱惑。
就像棒子国的财团公主，那逆天颜值身材，再算上身份的加持，斩男绝品！
“呵呵，我哪里配得上人家啊，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了，咱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杨嶙嘴上这么说，但内心那抹旖旎着实令人回味无穷。
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对宛轻烟是个什么态度。
说喜欢吧确实喜欢，但要从了吧，又觉得太过憋屈，一个黄花大闺男吃软饭算怎么回事。
又不是赚不来生活费，他一个月两万多的收入在金城跟南烛生活绰绰有余了。
况且这女人力气极大，怕是身怀什么古武之类的奇术，加之她那夸张的社会地位，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想得到自己大概也是富家小姐的执念而已，吃干抹净后就甩的概率非常大。
话说，自家的南烛不香嘛？
还是别对宛轻烟抱有幻想的好。
哎……
女人少的时候路上见到个美女都要多看两眼，这女人一多，又觉得危险得很。
真是惆怅啊……
顾范章可不管他怎么想，伸手搂住他得肩膀，坏笑着道：
“你没想法，我有啊！来来来，把她的微信推给我！”
“艹，你是真不怕死啊！？”
杨嶙恍然大悟，难怪这货今天这么主动。
“怕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顾范章飒然一笑，毫无顾忌。
渣男嘛！就得干点有挑战性的事情！
再说了，老约p有什么意思，酒吧里的女人对他来说实在太简单了，毫无成就感！
拿下豪门贵女才是渣男战力的天花板！
“行，你试试，祝你成功！到时候记得请我吃顿【喻蟹家】！”
“那没问题，只要拿下了宛家小姐，别说一顿，十顿都好说！”
顾范章一挑眉，自信道。
“呃，推给你了，不过……友情提醒一句，此女力大无穷，我甚至感觉她一拳头就可以干碎我的脑袋。”
杨嶙把头像是一本暗红色封面，上面印有奇特文字的书的微信号推给了顾范章。
“不是吧……”
顾渣男看着这奇怪的头像，有些不解，点开微信号，添加了对方，自我介绍里写上：杨嶙让我加你一下。
“信不信由你，我先撤了，妹妹还在家里等我吃饭呢。”
这会儿，杨嶙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背上背包，弯腰把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拎起来打了个结。
“……啧，你小子搁这儿炫耀呢！不过，这宛家大小姐迟早是我胯下之姬，你瞧好吧！”
“……”
杨嶙歪了歪嘴，没理他。
如果顾范章真能拿下宛轻烟，别说倒立洗头，倒立拉屎都没问题。
“顾骚狗，在下实在是扛不住莎赫拉丝军刀，只能让你帮着分担一下伤害了……”
杨嶙这也属于顺水推舟，多少能转移一下宛少妇的注意力，只要对方别天天盯着自己就行，不然可太吓人了。
……
杨嶙刚出公司大门，迎面而来燥热的风逼出他一身臭汗。
骑上小电驴，穿行在环城西路的车流中。
他归心似箭。
这种家有牵挂的感觉让他内心极为踏实。
因为近几十年的城市化吸收了太多人口，金城的状态一直都是乌泱乌泱的涌入。
这会产生一种奇特的城市孤独感，让很多人为之抑郁抓狂，所以在交友软件和网络中找存在感成了许多人的治疗良方。
而杨嶙也是其中之一，他被无数个噩梦惊醒之后，总会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这座灯火阑珊的城市，落寞而痛苦。
这个痛苦不仅是孤寂所带来的，还有那无穷无尽的噩梦。
他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谁，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也记不清楚二十岁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只有噩梦中时不时出现的母亲，以及那张带着阴冷嬉笑的绝美容颜。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这位在噩梦里阴魂不散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这世界上，哪有一个妈会在梦里不停吓唬亲生儿子的。
不是准备吃了自己，就是动手掏心挖肝，跟个心理变态似的，总能激起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感。
而南烛的到来，让他感觉一下子好了很多。
这两天做噩梦居然没有再次见到恐怖的老妈，而且还能在梦里唤回理智，探索那个荒凉的梦境世界。
只不过那面镜子里出现的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跟自己长得一样！？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对方绝对不是自己。
杨嶙想着想着，小电驴自然而然地驶进了利泽花园。
他停好车，走进电梯间。
很凑巧的是，对门的怪异少女——沈离也在这儿等电梯。
见到杨嶙满头大汗走进来。
她转头朝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但在杨嶙眼里这笑容充满了距离感，仔细品味似乎还冒着点点凉意。
这不是说她笑得不好看，只是那张美丽无比的脸，怎么看怎么怪异。
就像……就像触发了恐怖谷效应的一般。
不似真人。
“嗨……”
杨嶙觉得对方都朝自己笑了，总得意思意思打个招呼。
“你好，又见面了。”
“嗯，幸会幸会。”
“……”
两人的对话既公式又尴尬。
三两句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直到电梯门打开，空荡荡的金属笼塞进两个尴尬的人后，愈发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上次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
杨嶙纯属没话找话。
“离那女人远一点，她会忍不住吃了你。”
“呃……谢谢提醒。”
沈离的答非所问让他吃了一惊，但其内容更加惊悚。
她怎么知道宛轻烟想占有自己？
实在没道理啊！
要知道自己和她也就照面两三次而已。
难道说，那天宛轻烟说的是实话，她真对自己图谋不轨？
“我没在开玩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的话，而且你家那位……嗯，算了，她看上去并没过界。”
沈离那双异色眸子里一片淡漠，话语中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丝关心的意味。
杨嶙这才认真点点头。
“好……我会认真考虑的。”
“哦对了，我买了点生牛肉给你，没注水，也没用过非法兽药，比较健康。”
沈离从黑色大塑料袋里掏出一个卷好的小塑料袋，递到他面前。
“给，给我的？”
杨嶙看着小塑料袋，表情显得极为诧异。
平时生人勿近的家伙怎么会突然给自己准备礼物！？
这行为似乎比刚才那些话更没道理啊！
“嗯，这是给你的谢礼，如果嫌弃的话可以丢掉。”
她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好，好的，谢谢你的礼物，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好像没帮你什么忙，为什么会给我准备谢礼？”
杨嶙接过触感冰冷的黑色塑料袋，奇怪地反问道。
“你的存在就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
“叮！”
“十八层到了……”
“sekai，arigatou……”
少女给杨嶙郑重地鞠了个躬，头也不回地进了1802……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