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章 照顾
站在浴室花洒下,闭着眼,水从脸部流落到光洁脖子最后滑落在地上,溅起片片水花,水汽布满浴室的玻璃。
原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也丝毫不会被影响心情,夏书清说的不错自己确实心情不好。原来至少表面上大家相安无事,现在连最后一层遮羞布都被撕碎。她其实现在一点都不想再跟那边发生任何纠缠。
许是昨天晚上洗澡的时间过长,头发也没有完全吹干就去睡觉,早晨起床的时候,喉咙沙哑,干涩,整个人昏昏沉沉,受凉了。身体的不适感使谢林兮心理更加烦躁,郁闷的拿出手机。
“孙文言,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
“再不回来洛水舞蹈团要被我卖了”
“哈哈,明天就回了”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孙文言的愉悦。
果然,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生气郁闷。捶捶脑袋下了床,穿上蓝色的拖鞋,步履缓慢的走下楼梯,在医药柜子里找到感冒药。给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仰头就着药吞服下去。
她其实很会照顾自己,天凉知道添衣,饿了自己会做饭,下雨了知道打伞。很少生病,这一次自以为是昨晚着凉,并未在意,吃了药后,就去剧团了。
“叩叩”
“请进”
夏书清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趴在办公桌上的谢林兮,脸色苍白的好像随时要晕倒一样。
“还你车钥匙”说着把车钥匙递过去,担忧问到“你没事吧,脸色看着不太好”
“没事,一点小感冒,可能是吃了药想睡觉,昨天谢谢你”明眸带笑望着夏书清。
随后看到谢林兮右手边的咖啡杯,杯子见底,杯壁上还留着一些残渣。夏书清双眉紧促,“你感冒还喝咖啡”
“嗯,吃了药之后就犯困,喝杯咖啡提神”
“谢林兮,你有没有常识,还是不要自己的身体了”夏书清有些生气,“我去给你倒杯水,感冒就要多喝白开水”
夏书清将水杯放在办公桌上,并反复嘱咐谢林兮,如果不舒服了可以给她打电话。谢林兮看着夏书清满脸担忧,忙东忙西的样子,心里渐暖。“知道了,快去忙吧”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过了,下午的时候她感觉头更晕了,整个身体像被火炙烤,浑身虚弱。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摸自己额头,“谢林兮,醒醒,你发热了,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夏书清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睁开厚重的眼皮,撞进夏书清担忧的眼神中,“你还没有走吗”。
“嗯,我扶你起来,我们去医院”
软弱无力,脚步虚浮,大半身体趴在夏书清肩膀上。
夏书清将谢林兮送去最近的医院,等忙完一切,坐在谢林兮身边,用手背贴了一下谢林兮的额头,还有一点点发热。
转头看着忙碌而焦虑的夏书清,鼻尖上还有汗珠,气喘吁吁的。“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走”
“看到你办公室灯亮着,我就上来看看”
“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可能要因公殉职了”
“谢林兮你胡说什么”夏书清推了一下谢林兮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
输液室里,安静无声。
等到两个人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路上车辆三三两两,夜生活即将落下帷幕,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只有两边灯光,照耀这一片。东区这边就更加安静,偶尔有一两声鸟鸣,格外醒目。
这是夏书清第一次走进谢林兮家里,老式的别墅,古朴典雅,古色古香的家具,红木沙发。一切地装修好像与谢林兮好像显出强烈的反差,在这之前,夏书清无法相信谢林兮住在种装修风格的房子里。
“你先去洗澡吧,我去厨房给你熬点粥”夏书清对着在沙发上休息的人说完,就快步走入厨房。
对着夏书清的背影发呆,随后点点头,离开客厅,走上楼去。现在两个人的角色好像有点倒置,夏书清是主人, 谢林兮才是客人。
简单的熬了一点青菜肉沫粥,走出厨房看到谢林兮已经洗完澡,穿着宽松睡衣,整个人躺沙发上,泛黄色的灯下显得恬静而优美。夏书清轻轻的走过去,看到谢林兮已经睁开眼睛,满脸带笑看着她。
“起来,喝粥了”
“色香味俱全,你还会做饭”接过勺子,轻轻吹了一下。
“你厨艺很好的,你尝尝”
“嗯,以后跳舞跳不下去了,也不会饿死”
“好吃说就好吃,你嘴巴怎么那么毒”
好笑着不在接话,一口一口这喝着前面的粥。
屋子里只剩下勺子和碗接触的叮当碰瓷声,喝完最后一口,转头看到夏书清嘴角的米饭,并未多想直接用手指去擦拭,一不小心触碰到柔软的嘴唇,两个人都停止动作,相互看着对方,夏书清感觉到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她有点想吻谢林兮了。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看着手机上的号码,又回头看看夏书清,将手机推给夏书清,“你帮我接,就说我在洗澡”夏书清疑惑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标注姓名的号码,只显示着南城的地址。
“喂,你好”对面没有任何声音,五秒之后挂断了电话。
夏书清心下明了,将手机还给谢林兮,“嗯,利用我,所以是前女友的电话吗”
“嗯”无奈地用勺子搅拌着碗,“她最近一直打电话过来”
“那你为什么不接,”
“没什么好说的,分开了就分开了”
“她是想要复合吗”
“不知道”
夏书清整个心理酸涩惆帐,垂下眼眸,“你还爱她吗”
“说什么傻话,你呢,今晚住我这里还是回家”
谢林兮明显转移话题,只是方法太过拙劣,一看就被识破,夏书清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缠。
“没听医嘱吗,今晚如果严重起来,要马上送医院,我不在的话,你怎么办”夏书清说完站起身,环顾四周,“你家有客房吗”
“没有,只有我一间房能睡人,其他的都不能住人”
“那哪些房间”
“没有打扫过”
“给我床被子,我睡沙发”夏书清指指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沙发。
“去我房间睡吧”说完,可能觉得不妥,补充到,“我的意思是拿个被子,我们两床被子,别误会”
深夜,万籁俱寂,一旁的谢林兮呼吸均匀,已经进入睡眠。夏书清望着漆黑一片的卧室,辗转反侧,透过黑暗,能隐隐约约看到谢林兮的轮廓,高挺的鼻梁。
谢林兮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放下,如果她放下了为什么自己不接电话,她们当时为什么要分开。这一系列的问题困扰折磨着夏书清,夏书清忽然有些怀念那个之前的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眼里只有舞蹈。
第二天,虽然昨晚退热之后体温没有再上升,还是被夏书清强制在家休息一天。等到夏书清离开之后,独自在家里,空空荡荡的房子里突然有一点不适应。厨房里没有那个忙碌的身影,身边也没有说话的人,谢林兮此刻很想夏书清能陪在自己身边。
昨天照顾了谢林兮一天,夏书清今日哈欠连天,疲惫不堪。夏书清今天早上还是穿着自己昨天的衣服,在顾晓第五十次眼神中,夏书清无奈叹息。“你一直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
“你昨晚去哪里,又夜不归宿”
“瞎说什么”夏书清避开顾晓探寻的眼神
“别骗人了,你衣服都没有换,你什么时候两天穿同一件衣服,唯一的可能就昨晚没有回家”
“是是是,顾大侦探”
“所以昨晚去了你那个朋友哪里”
“什么朋友”夏书清一脸雾水
“就是那个突然不理你了朋友”
顾晓看夏书清一脸不想回答的样子,觉得自己肯定猜对了,“是谁啊,我认识吗”
“无可奉告”
“命苦,最好的朋友恋爱都不跟我说”强行挤出两滴眼泪
夏书清看着顾晓强壮可可怜的样子,觉得好笑“没有恋爱,别八卦了,有情况我肯定第一个跟你说”
顾晓看着眼前充满生活气息的夏书清,觉得是应该让她也感受一点人间烟火,不然整个人清冷的不想话。
“今天感觉怎么样”夏书清在快下班的时候,发消息询问谢林兮。
“已经完全好了,感谢照顾”
“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你想我怎么感谢”穿在窗台边,看着窗外的参天大树。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云层,照在翠绿的树叶上。看着手机上自己和夏书清你来我往的相互试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不上自己对夏书清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
夏书清没有再回复她的消息,也许是去忙了,也许觉得她索然无味,也许觉得她毫无诚意。
她感觉到自己陷入怪圈,想要远离,又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