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前进
眼见卫泉转身就和刘闯闲聊起来，是真的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蔷薇的脸色越发的冰冷和危险，努力的劝诫自己不要发火，会显得很没道理，蔷薇的牙越咬越紧，暗自把卫泉的这笔账给卫泉记上了。
刚是刘闯训练出了意外，现在又轮到赵信了，只见赵信啊的一声惨叫，就一猛子扎进大海里面了。
看样子自己是错过，猴哥教训雄兵连众人的情节了，尤其是刘闯抱猴哥大腿，忏悔自己当初当流氓的混蛋行为，说实话卫泉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期待的。
说不准是还能触发个，什么科技的尤里卡，看着雄兵连动手，一不小心就解锁了，二代三代超级基因技术也说不定。
卫泉也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在他刺激杜卡奥，提前集结雄兵连的时候，卫泉就有了所有剧情全乱套的心理准备。
先知的最大优势，不是在于知道了原本的剧情，而是在于对隐秘信息的掌握，有了俯瞰全局的宏观意识。
就像是卫泉这段时间做的一样，只要是知道了莫甘娜，到底有个什么需求，就算是情况再怎么变化，也有着脉络可以依靠。
反之，你就可以看一看，一直如同无头苍蝇乱转的雄兵连，滞后的消息，几乎让他们的所有的行动，都变成了无用功。
对天使不够充分的了解，导致了两方不够充分的合作，期间无必要的损耗大大的增加。
至于莫甘娜，那确实不说了，只能说难评。
至于饕餮，事实证明了，只要拥有雄芯的葛小伦，和天使进行了足够充分的合作，饕餮完全掀不起来如此巨大的风浪。
事在人为，尽人事听天命。
卫泉眯缝起来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卫泉就对错过的东西，没什么遗憾的感觉了，更不会对此感到痛苦惋惜。
恍惚间，卫泉似乎听到了维德的那句话。
“前进！前进！不择手段的前进！”
和之前的那一句章北海说的，“没关系的，都一样”不同，这句话是卫泉切实听到了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卫泉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倾诉的欲望。
卫泉笑着和不远处的蔷薇招了招手，笑容显得很是神秘。
蔷薇不是很想过去，但不过去又显得自己生气了，于是抱着胳膊一步一步的挪了过来。
卫泉肯定是知道蔷薇生气了，毕竟蔷薇身上的怨气，都快凝结成实质溢出来了。
于是卫泉稍微弓了一下腰，温言细语的说道：
“我错了，是我没照顾到你的心情，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赔罪行不行。”
蔷薇不屑的撇了撇嘴，讽刺着卫泉。
“没有啊，你哪错了错了，怎么不知道。”
卫泉呵呵笑着，丝毫的不以为意，语气更加的柔和了一下，说出来的话，也顺着蔷薇这头倔驴的毛捋。
“不管错没错，我给你讲个故事，逗你开心一下。”
蔷薇的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嘴上还是没放过卫泉。
“我看你讲的怎么样。”
卫泉并不在意蔷薇的话怎么样，到底是客气不客气，此时的他，只是不太想一个人空乏的回忆，说出来总是要好受一些。
“就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个朋友罗辑，他就像我一样，预言到了那颗外星，要面临一些其他外星文明的威胁。
后来这颗外星上的人，也普遍认识到了这种威胁，一直超越他们科技水平的舰队在靠近。
因为对这种危机的忧虑，我尝试和一个应对这个方面的专家见面。
他叫维德，对新人最喜欢的口头禅是‘你会把你妈卖给妓院吗’。”
“听起来好像是，一种源自二战时，老鸟用来调侃新手的，具体的含义是……”
蔷薇好像知道这句话，但她又有点记不清，这句话的具体含义了，磕磕绊绊的卡在这里了，卫泉接着续上了话茬。
“地球上只有我们这个行业是以欺骗和背叛为核心的。这句话充分的体现了，在维德领导下的权力部门，最核心的行为宗旨。”
卫泉刻意的停了停，给了蔷薇足够的接受信息的时间，等到蔷薇点头，示意她可以了，卫泉才继续讲了下去。
“在这种行事风格之下，受限于技术水平，维德制定了阶梯计划，通过一种递进的手段，将一个人送上太空，去接触那支目的未知的舰队。”
“人，你说的是外星人，是兽体吗？”
蔷薇再次忍不住打断了卫泉，把人送到太空之中，光是描述就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卫泉露出来一个有些格式化的笑容，让他整个人显得空白又深邃，用有些空灵，像是颂诗一样的声音说道：
“不是兽体，是神河体，是人，就像是那些接受实验药物的重症病人。”
听到这里，蔷薇明显松了一口气，但卫泉没有在意，继续平淡的叙述着。
“受限于推送技术的限制，这项计划的载荷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从能送一整个人，减少到了只能送半公斤的负载。
受此影响，阶梯计划几乎破产。正当所有人准备放弃，这个看起来已经完全失败的计划的时候。
但是维德并没有，那是我刚好碰到了，他和部下的讲话。”
卫泉停了下来，仔细的回忆着，力求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片刻之后，卫泉继续讲着故事，只是气氛早就算不上轻松了。
不远处的蔷薇，正在训练的刘闯、赵信，一边摸鱼的葛小伦，甲板上假寐养神的孙悟空，都凝神听着卫泉的讲述。
“维德抽着雪茄，向垂头丧气的下属训着话，烟雾缭绕的，他说‘前进！前进！不择手段的前进。’”
“然后呢？”
蔷薇问完这个问题以后，莫名觉得自己脊背后面，升起来了一阵寒意。
“然后维德决定，送一个人的大脑上太空。”
蔷薇有些凌乱，送一个人的大脑去接触敌人，这个大脑就应该还是活的。
一个可以感知外界，但无法活动，无法表达，面对的环境，还是只有空无一人的太空，遭受的还是，直面陌生敌人的命运。
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扼住了蔷薇的咽喉，让她喘不上气来，她无法想象这是怎么的境遇。
卫泉接下来的话，又让蔷薇脱离了这种震悚的境地。
“送的只是冰冻的大脑，但舰队可以让这颗大脑恢复活性。”
蔷薇就像是要上了岸，即将渴死的鱼又回到了水中，那股窒息感顿时削去。
尽管依旧很是糟糕，但起码不再是那种，让人恐惧的说不出话来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