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缘起
梦中，祁观南在黑暗中醒来，周围一片沉寂。头发和心情都蓬松无力，仿佛已经被消磨殆尽般，他尝试睁开眼睛，但布满血丝的双眸却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努力调整状态后，发觉到到了不寻常的氛围。冰冷的手触摸到了旁边的墙壁，从中传来的冰凉感触令他身体一震。慢慢地，祁观南开始分辨出周围的轮廓，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房间。
磨砂玻璃镜子在黑暗中透出微弱的光芒，吸引了他的视线。他向镜子走去，却发现自己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如同深陷泥沼般难以行进。
终于，他来到了镜子前。镜中的倒影并非他自己，而是一个形如枯草，满脸皱纹的陌生老妇。他张口欲言，声音却停滞在喉咙，无法发出。
突然，镜中老妇的双眼瞪大，手指上鲜红的长指甲按在镜子表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令他心头一颤。他急忙转身欲逃，但他的身体再也无法移动……
新年伊始，榆城的天气依旧还未转暖。
“叮～”一阵急促的闹钟声响起，吵醒了正在熟睡的人。
祁观南无可奈何的从被窝里伸出手关掉了吵闹不停的闹钟，他揉了揉眼，无神的盯着窗外已经有两人宽的槐树。
今天是老太爷的生辰，他务必得赶去为爷爷庆生顺便问爷爷一些事。
想罢便起身去收拾了。
祁家属于十大门派之一，这十大门派自唐朝始就一直作为一支秘密暗卫培养，从清王朝的覆灭以来，这支队伍就渐渐没了声息。可是，十大门派之间依旧或多或少还有羁绊。
祁老太爷就是如今的十大门派派主之一，可自打父辈们发生那件事之后他便退出了各门派之间的斗争，退居山林息影多年。
如今他年岁渐长，身体也大不如以前，趁着此次寿宴，他也想借此机会叮嘱后辈不要再涉入往事。
祁观南收拾好后准备驱车前往，行至途中，他总觉得车后有人跟踪，可每每回头望去却不见任何踪迹，他满怀疑虑加快了车速迅速向祁家老宅驶去。
“祁老太爷，恭祝您椿龄无尽，寿比南山啊！”裴家老爷带着自家孙子边走边祝贺道。
祁老太爷闻声看去，只见一位身着象牙白滚边镶银丝长锦衣的老者身边紧跟着一个身形修长，身着暗黑系长衣，富有清冷意味的少年。
少年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其中又藏匿着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深邃，神秘。
“老伙计，你来了啊！”祁老太爷走上前紧紧抓住裴老太爷的手。
“一别几年如今可还安好？”裴老太爷激动的上下打量着祁老太爷。
二人互相寒暄着，过毕。祁老太爷这才注意到许老太爷身旁的少年，“这难道是……裴家的小孙子？长得可真像啊！”
“正是。”
“祁爷爷好！”裴忌向着祁老太爷问好。
“都这么大了啊！我记得他以前老爱跟着阿南玩，如今也是26了吧，时间可真快啊！”
“是啊！时间可真快，一晃那件事已经过去快三十年了，若不是那件事，你也大概不会隐居在此吧？”
“罢了，罢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算没有那件事我也会隐居在此。”祁老太爷摆了摆手，邀请着许老太爷进门去。
裴忌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像？难道他知道爸爸的下落？”对于爷爷嘴中的那件事他也只是稍微有些印象，可每当他问起时爷爷也总是会搪塞过去。
想罢，裴忌也准备跟着两位老人进去。
嗡……
一阵鸣笛声传来，裴忌转身。只见一辆黑武士i8犹如凶猛的野兽疾驰而来。
裴忌站定，紧紧盯着那辆车然后看着它停下，车门缓缓打开，一条笔直细长的腿伸了出来，未见其人先见其腿倒是勾起了裴忌的兴趣。
裴忌抱臂盯着下车的人。忽的，眸子突然聚焦一亮，“难道是他！”
祁观南一下车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裴忌，那人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祁观南打了个激灵，不自在的耸了耸肩，“看来自己最近又帅了！”想罢，便不在意的拿着贺礼绕过裴忌快速跑了进去。
裴忌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身影，嗤笑了一声，怎么个情况？忘记他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爷爷！”祁观南走到堂屋对祁老太爷施礼，又见旁边的裴老太爷，疑惑的看向祁老太爷，“爷爷，这位老先生是？”
倒也不怪祁观南不认识裴老太爷，祁观南也只是在三岁多见过许老太爷，现在记不起来也合乎情理。
“向你裴爷爷问好。”
“裴爷爷好！”
祁观南这才隐约有了些许印象，这个裴爷爷好像是十大门派之一的裴家掌门人，是自家爷爷的好兄弟之一。不过，近年来也没听自家爷爷和门派中的任何一个联系，今年的生日宴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盛大，这不得不让祁观南怀疑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哈哈，阿南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和我家阿忌玩了。你现在也快退伍了吧？”
祁观南印象中是有这么一个玩伴，不过那都过去好久了，都记不清楚模样了。
“是啊，裴爷爷，今年就退伍了。对了！裴忌，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啊？”虽然祁观南早都记不起人家了，但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
“得阿南挂念，我现在挺好的。”一道戏谑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众人看着缓缓走来的翩翩少年。此时，祁观南缓缓转身，轰……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不是他刚刚绕过的人”，祁观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咳咳，那……那个，裴……裴忌，你长的可真快啊！哈……哈哈”祁观南依旧如往日的放荡不羁但又尴尬的说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俩好久没见了，现在见了他还是如小的时候一样害怕裴忌，可能是裴忌身上的气场太强了。
“原来你……”裴忌走到祁观南身旁，而后又凑近，“你记起来了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我还以为你都忘光了呢。”说罢，裴忌轻轻拍了拍傻愣着的祁观南。
众人被两人的动静逗的哈哈笑。
不过，调侃完之后，裴忌收起了自己的情绪还是朝着两位长者问好。
“两位爷爷好，刚在门外有点事耽搁了会，这才迟了会。”
祁观南刚经历这么个凌迟，这会儿倒是安静了许多，不过他鬼点子那么多怎么可能还能继续顺着裴忌，他观察了一下四周趁着大家这会都在和自家爷爷问好，退到了人多处，准备一会儿开溜，他躲不起难道还跑不起吗？
他悄悄向自家老宅后院走去，他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爷爷曾经提起那件事的蛛丝马迹。
问完好的裴忌看着祁观南偷偷摸摸的走出人群，他倒是要看看他这个好弟弟又要整什么鬼点子便也跟了上去。
看着他偷偷摸摸假装散步的样子，裴忌不禁起了想逗他的心，他捡起石头朝着祁观南身后扔去，扔完后又迅速躲了起来。
“谁”祁观南被吓了一跳。
“不对，我在自己家为什么要怕？”想罢，祁观南清了清嗓子，站起猫着的身子准备继续摸索。
“祁～观～南”一道戏谑的声音由远及近，祁观南转身，压迫感迅速袭来。
虽然他自己185可是现在站在裴忌身边还是矮了一个头。
“不是，大哥，你特工啊？老是干这种跟踪人的事？我跟你说虽然我跟你小的时候玩过，但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我们的关系应该……”
不等祁观南说完，裴忌径直走到祁观南面前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嗯哼，还挺聪明，不过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矮。”
祁观南这会只想骂街，高就高嘛，有啥了不起，“你两米行了吧！”
“不，是两米零五点三。”
祁观南冷笑一声，“哈，您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令人无语。”
“想必，你今天和我有一样的目的吧？”裴忌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严肃的盯着祁观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