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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章敲诈与反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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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向内院小跑过去。

    边跑边喊:“二公子回来啦!二公子回来啦!”

    冷风也挺直身子,左手扶着腰刀,大踏步向内院走去。

    还没有走进内院,就见一个老者,手拿棍子,向他冲来。

    正是冷风的父亲冷厚德。

    冷风连忙调头就跑。

    边跑边不停的喊。

    “阿爹,不要打!不要打!”

    “阿爹,且听孩儿分说。”

    “阿爹,孩儿在军中立功了。”

    “阿爹,孩儿现在也是有官身的人了。”

    直到听了冷风最后一句话,冷厚德才停下来,惊喜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有官身了?”

    “是啊,阿爹!我马上就要去阳朔县当县令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将军还在门口呢,我骗你做什么?”

    “你们将军都来了?冷忠,快去把夫人、公子们都叫出来迎接将军。”

    冷厚德连忙吩咐忠叔去叫人出来,迎接陶飞扬。

    陶飞扬正等得不耐烦,突然见到冷宅中门大开。

    接着,一个老者领着一群人,从院内走出来。

    齐刷刷的跪在大门前,领头的老者口中高喊:“见过陶将军!”

    “免礼!免礼!”

    陶飞扬连忙下马将老者扶起。

    冷风立刻上来给双方做了介绍。

    只说陶飞扬是将军,没敢把无双上将的名头报出来。

    接着又介绍了李震和程处默。

    听闻二人是当朝国公之子,更是心惊。

    冷厚德起身,连忙将陶飞扬等人领进客厅奉茶。

    二十个小娘子进到院子里,一阵叽叽喳喳的,立刻给整个院子增色不少。

    ……

    众人落座,茶都没喝,就听得外面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叫道:“哟呵!今天这冷家,漂亮小娘子怎么那么多?”

    来人正是王县令家的公子王辉,也就是昨天在街上被陶飞扬扭断胳膊的公子哥。

    此时,王辉的右手正上着夹板。

    左手拿着一把折扇扇风,一副滑稽可笑的样子。

    后面还跟着十几个衙差。

    他的出现,立刻让客厅内,刚才还温馨的气氛冷到了冰点。

    “老子一猜就没错,你果然在这里。”

    王辉将手中折扇一合,指着陶飞扬叫起来。

    阴鸷的眼中迸发出仇恨的火花。

    “把他和冷风给本公子抓起来。”

    王辉转身吩咐身后的衙差。

    陶飞扬始终没有作声,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王辉在那里惺惺作态。

    心中暗道:小爷到桂州来隐居,正缺银子花。

    你现在有多嚣张,待会就让你赔多惨。

    程处默和李震本就是长安城里排得上号的纨绔,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比他们嚣张。

    见王辉不把无双上将放在眼里,立刻火冒三丈。

    捋起袖子就准备上去揍人。

    陶飞扬急忙举手拦住,向二人打个“过来”的手势。

    李、程二人将耳朵凑近。

    陶飞扬低声道:“先别急,弄点钱花花。”

    李、程二人秒懂陶飞扬的意思,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玄甲军士兵们见当官的没有下令,也不好动手。

    王辉以为陶飞扬怕了,更加嚣张起来。

    “来人,将他们和这些小娘子全部带回衙门。”

    “让我爹好好审审他们。”

    王辉扫了一眼大丫和小丫,大叫道。

    陶飞扬也不要他们动手,站起来就向外走去。

    只要对方不动手动脚,他就打算先忍着。

    小娘子们这段时间,见多了大风大浪,又有兄长在身边撑腰,自然不怵他们。

    ……

    到了县衙大堂,王辉溜进了后堂。

    不一会,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出来升堂,看服饰应该就是始安县王县令。

    王辉则坐在衙差搬来的椅子上,趾高气扬的摇着扇子。

    “啪”

    一声惊堂木响过。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陶飞扬。”

    “何方人氏?”

    “关内道平凉县人。”

    “本官问你,昨日你在街上可有殴打王辉和两个家奴?”

    “打了!”

    陶飞扬直言不讳,根本不想辩解什么。

    “本官现在判你杖责二十,赔偿王辉白银二百两,你可服气?”

    “不服?”

    “何处不服?”

    “赔得太少。”

    王县令一听,居然有嫌钱赔得少的。

    感觉自己被羞辱了,立刻一拍惊堂木,怒吼:“你竟敢在这公堂之上消遣本官。”

    “我说的是真的,你看他那手,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我这里可以多赔些。”

    陶飞扬嘻笑道。

    “如此,本官判你赔偿百银五百两,你可服气?”

    “不服!”

    “一千两?”

    “不服!”

    “五千两?”

    “不服!”

    “一万两?”

    “不服!”

    这下,王县令确定自己是被羞辱了。

    “你可是不想活了?胆敢羞辱本官。”

    王县令怒道。

    “大人只管加价便是,自然有冷家的冷老爷把银子送来。”

    陶飞扬悠然自得的说道。

    王县令一听有冷家撑腰,立马来了精神。

    暗道:这冷家的冷老爷可是桂州排得上号的有钱人。

    家里良田无数、商铺无数,如果能敲上一笔,都抵得上自己几年的进账了。

    想到这里再不犹豫。

    “两万两?”

    “不服!”

    “五万两?”

    “嗯!这还差不多。”

    报到五万两时,陶飞扬感觉差不多了,便答应下来。

    “拿银子吧!今日你若是拿不出银子,休怪本官无情。”

    王县令阴沉着脸喝道。

    “你不把我关进大牢,冷老爷怎么会出钱?”

    陶飞扬笑了笑,说道。

    此时,王县令已经感觉不对劲,自己要求加价、要求进大牢、赔偿金额达到五万两,这些都不正常。

    但是一时又看不出破绽,只好先按陶飞扬的意思走,把他关进大牢。

    陶飞扬转身,低声跟李震交代了几句,就跟着衙差去了始安县大牢。

    退堂后,王县令父子进了后堂。

    “阿爹,这陶飞扬好像有点来头。”

    “我们要得是不是有点多了?”

    王辉看着他们地方王县令,心里有些慌乱。

    “怕什么?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怕也没用。”

    “何况咱们家还有你姑父,长史大人撑腰。”

    “在桂州这一亩三分地上,他姓陶的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王县令捋着胡须,缓缓笑道。

    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就在二人聊得开心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桂州都督李大人到!”

    ……

    再说桂州都督府都督李弘节,今天正在都督府处理公务。

    突然有亲兵来报,莱国公李世勣的儿子李震求见。

    李都督一愣。

    心道:这位小公爷怎么来了?难道有什么紧急军情不成?

    想到这里,急忙出去迎接。

    李震见到李都督,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递过去一封信。

    李都督接过信一看,居然是大唐军神李靖的亲笔信。

    归结起来的意思就是,无双上将是陛下都要礼让三分的人。

    现在去桂州隐居,陛下派两百玄甲军护卫左右,让他看着办。

    李都督读完信,吓了一跳,知道有高官到了桂州。

    不敢怠慢,连忙问李震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李震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李都督听说无双上将被始安县令关进大牢,立刻火冒三丈。

    点齐五百将士将始安县衙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县令听到有人高喊,李大人到了,连忙整理衣冠,带着儿子迎了出去。

    桂州都督府都督正三品大员,比他这个县令大了无数级,由不得他不怕。

    见到李都督,王县令正准备大礼参拜。

    没想到,李都督二话不说。

    “啪”

    上来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大、大人,何故殴打下官?”

    王县令看到李都督气势汹汹的样子,已经吓得双腿筛糠。

    “本都督问你,刚才抓的人呢?”

    李都督怒喝道。

    王县令抬头看了一眼李都督身后的李震。

    瞬间明白,李都督是李震请来的。

    但是他仍然不死心。

    心想,情面再大,也大不过真金白银。

    只要银子给足,天大的事都能翻过来。

    “下官正有要事禀报,请大人到后堂奉茶。”

    说完向李都督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不料,李都督上前一步。

    “啪“

    又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

    “还不带本都督去见那位公子?”

    李都督怒喝道。

    他现在已经心急如焚,连陛下都要礼让三分,派玄甲军保护的人。

    如果侍候不好,自己都吃不了兜着走,哪还有空跟王县令磨叽。

    这下,王令老实了,连忙在前面领路,向大牢走去。

    出到衙门外,看到县衙已经被都督府的将士团团包围,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

    ……

    此时,在始安县大牢中,陶飞扬却怡然自得的和几个狱友喝着小酒,桌子上还摆着七、八个菜。

    原因很简单,进来的时候他就扔给牢头五两银子。

    才有了几个狱友聚餐这一幕。

    王县令领着李都督匆匆赶来时,陶飞扬正和几个狱友聊得热火朝天。

    “末将桂州都督府都督李弘节见过公子。”

    李都督上来就大礼参拜。

    他知道无双上将是来桂州隐居,因此不敢叫破身份。

    正三品大员都跪了,王县令赶忙跟着跪了下去。

    后面的人更是毫不迟疑的跪了下去。

    陶飞扬并没有理会他们,继续邀几个狱友喝酒。

    几个狱友见到外面跪着一群当官的,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连忙都跪了下来。

    “唉!”

    陶飞扬长叹一声,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无关人等站到一旁。”

    李弘节立刻站起身,退到一旁。

    他身后的人也都跟着站起来退到一边。

    接着牢房中的几个狱友也站了起来。

    唯独剩下王县令跪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掉。

    “王县令!”

    “下、下官在。”

    “咱们不是说好赔五万两银子的吗?你没带银子,跑来这里跪着干什么?”

    陶飞扬故作好奇的问道。

    “下、下官这就去筹备。”

    王县令摖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道。

    “嗯,去吧!”

    陶飞扬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王县令站起来,急匆匆的往外面跑去。

    打发走王县令,陶飞扬扫了一眼外面的人,说道:“李震,你和李都督也进来喝酒吧!”

    “好嘞!”

    李震笑笑眯眯的回应。

    牢头连忙哆嗦着将门打开。

    然后走到桌边,将陶飞扬刚才给的五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银子不必还了,里面每个牢房都上一桌一样的酒菜。”

    “本公子请牢中所有人吃酒。”

    “银钱不够,你自己填。”

    陶飞扬指了指桌上的酒菜说道。

    他知道当牢头的没几个好人,就想趁机惩治一下这个牢头。

    “是、是,小人马上去办。”

    牢头战战兢兢的走出牢房,长长舒了口气,花些银钱是小事。

    没有被那位公子治罪,才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

    牢房之中的几人席地而坐,饮酒聊天。

    突然,其中一个十八、九岁的狱友,跪在地上连连向陶飞扬磕头。

    口中喊道:“在下冤枉,请公子救命。”

    “你先起来,既然咱们有缘待在同一个牢房里,能帮的我肯定帮。”

    “你先说说是什么情况?”

    陶飞扬连忙将那人扶起。

    “学生周刻,本是县学学子,因才学稍微出众,在县学中被王县令的公子王辉排挤。”

    “上个月,王辉栽赃学生偷窃,将学生下了大牢。”

    “学生抵死不认,一直被关在这里。”

    “恳请大人能为学生做主,还学生一个清白。”

    周刻言辞恳切,不像有假。

    “周刻,要给你洗清冤屈并不难。”

    “只是本公子正是用人之际,想请你来做个幕僚,你以为如何?”

    陶飞扬这是爱惜周刻的才学,自己这边又缺少读书人,才向他发出邀请。

    “学生愿意!”

    周刻又向陶飞扬磕了个头。

    接下来,同牢房的几个狱友都纷纷喊冤。

    陶飞扬可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去处置这些事情。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李都督插话道:“公子,不如末将亲自去知会桂州刺史唐大人,让他将牢中之人,全部彻查一遍。”

    “嗯,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李都督了。”

    “最好查得仔细些,不要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要冤枉一个好人。”

    “下官遵命!”

    ……

    再说,王县令从大牢中出来,急忙赶去刺史府找他姐夫刘长史。

    刘长史听闻,李都督都跪了,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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