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救援的无果

    两天后，林月澜穿着飞行员制服，走向飞机。天空飘着雪花，风带着刺骨的寒冷。她坐在驾驶舱内，准备起飞，却突然遇到了新的紧急情况——机舱内报警声大作，指示有火灾发生。

    林月澜迅速启动应急程序，尽管机舱内乘客的恐慌声不断，她仍然保持冷静，准备进行迫降。

    请所有乘客紧握扶手，准备紧急着陆！”林月澜的声音在机舱里回响，尽管面色苍白，但语气坚定无比。

    在乘客的尖叫声中，她紧紧握住驾驶杆，指令飞机向海面急降。

    她再次成功地使飞机平稳降落在水面上，乘客们的惊恐渐渐平息。

    这时，林月澜才放松了紧绷的手指，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机组人员，立即执行撤离程序！”

    随着有序的救援行动，乘客陆续登上救生筏。

    林月澜根据飞行手册检查每一个程序，确保安全。

    但突然间，从机尾传来了爆炸声，剧烈的震动中，机舱门被震飞并卡死。

    没有出路了！

    随着爆炸声的逼近，林月澜被迫返回驾驶舱寻找其他出路，这时她听到了通讯设备中急切的呼喊。

    “林月澜！听得到吗？林月澜！”

    “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你的清白已经得到证明，你不能放弃！”

    “林月澜，你必须活着回来！”

    是沈易寒的声音。

    塔台中，他紧握着证明她清白的关键文件，眼睛红润，声音颤抖。

    这是对她所有决定的肯定，也是他对过去误解的悔恨。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这样的情况他们之前未曾想到。

    林月澜轻轻咬着苍白的嘴唇，眼看海水汹涌填满舱内。

    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停止了挣扎，内心感到一丝释然。

    终于不必再承受这些无端的指责和质疑。

    不必再面对沈易寒那冷漠的怀疑。

    她可以去一个没有责任和指责的地方，安静地陪伴阿婆。

    如果有来生，她希望能一直照顾好阿婆。

    她含泪对着通讯设备做最后的报告：“环航a305，确认所有人员已安全撤离，机长林月澜，无法返回。”

    沈易寒听到这里，脸色瞬间苍白，握紧了通讯设备：“林月澜！洛欢！”

    “大家快点行动，救援不能停！”

    但下一秒，一声巨响，环航a305的通讯彻底断了。

    机场塔台内的氛围沉重而紧张，所有的雷达屏幕和通讯设备仿佛都在默哀。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焦虑与绝望，救援人员和机场员工面色凝重，偶尔交换着几句话，声音低沉，充满忧虑。

    沈易寒站在窗边，眼神迷茫地望着跑道上空旋转的搜救直升机。他的手中紧握着一份厚厚的文件——那是调查小组模拟出的所有数据和分析报告，证明林月澜在事故中的决策是正确的，完全清晰林月澜的名誉。然而，这份报告此刻对于已经失踪的林月澜来说，无异于废纸。

    突然，雷达屏幕上闪过一个信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凝固在屏幕上，但很快这一丝希望破灭——只是一只迷路的海鸟。沈易寒感到一阵眩晕，他的心沉重得几乎要从胸腔中坠落。他转身对着搜救队的负责人坚决地说：“继续搜索，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放弃。”他的声音坚定，却难掩疲惫。

    救援队长微微点头，虽然也明白希望渺茫，但在沈易寒的坚持下，他们不得不继续执行任务。夜幕逐渐降临，搜救灯光在海面上画出一道道长长的光带，飞机和船只继续在指定区域进行搜寻。

    沈易寒独自一人回到了办公室，那里保存着与林月澜共同工作和生活的许多记忆。办公桌上摆放着他们曾一起挑选的盆栽，绿意盎然的叶子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温馨时光。他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作响，仿佛在提醒着他时间的流逝。

    他打开抽屉，手指在各种文件和物品中翻找，最终停留在一个精致的相框上。相框里的照片让他的心猛然一颤，那是他们一起在海边拍摄的照片。照片中的林月澜笑得如此灿烂，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衬出她眼中的光芒。那时候的他们还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梦想。

    沈易寒拿起照片，细细地端详着。照片上的他，眉眼间透露着无尽的温柔，他的手臂环绕着林月澜的肩膀，两人站在海滩上，背后是广阔的蓝天和一望无际的大海。那是一个美好的夏日，他们在海风中尽情欢笑，脚下的沙子温暖而柔软，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带来阵阵凉爽。

    记得那天，林月澜兴奋地提议去海边拍照，她说要把美好的瞬间定格下来。沈易寒当时还笑着调侃她，说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然而，当他看到她在阳光下的笑容时，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那笑容是他心中最美的风景，也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回忆。

    他轻轻抚摸着相框，仿佛能通过这冰冷的玻璃感受到她的温度。那时的他们没有任何忧虑，只有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彼此的深情。他们计划着未来的每一个细节，从婚礼到蜜月，从家里的装修到未来的孩子，一切都那么美好而真实。每一个夜晚，他们都会在星空下谈论着这些计划，彼此依偎，心跳在安静的夜晚中共鸣。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变得遥远而不可及。林月澜已经离开了他，带走了所有的梦想和期盼。沈易寒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他知道，过去的时光无法挽回，留给他的只有回忆和无尽的思念。

    看着照片，沈易寒的心中涌上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他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对林月澜的决定如此苛刻，为什么不能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站在她身边。他沉浸在对过去的后悔和自责中，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夜深了，沈易寒还坐在办公室里，外面的风开始加剧，呼啸声通过窗户缝隙传进来，如同他此刻的心境一般，阴沉而混乱。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林月澜控制飞机紧急降落时的冷静和坚定，那一刻的她是如此的英勇，而现在，他却无法做任何事来改变这一切。

    救援行动继续了整夜，沈易寒没有离开，他一直等待着任何可能的好消息。但当晨光破晓，救援队再次回报无果时，他终于感到彻底的绝望。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在低声讨论，他们的眼神充满同情，但也难掩对沈易寒坚持搜救的质疑。

    最终，沈易寒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办公室。他的步伐显得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碎石上行走。他知道，即使再怎么不愿意接受，事实也已经摆在眼前——林月澜，他生命中那么重要的人，可能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