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误判
她被赵思岩拉去他们的包间,认识她的那些朋友,其中包括秦习烨。
他们的包间比同学聚会那间大很多,也更奢华,有人抽烟,她却闻不到烟味。
坐定后赵思岩突然调侃她,是不是不认识秦习烨,秦大少了,他也是她们的同班同学呢。
她只是微笑着对他点点头,没有说他们前几天见过,刚刚还一起吃饭坐车。赵思岩会这么问,应该是不知道他也去同学聚会了,多说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她向来话少,赵思岩没有多逗她。
见她不愿多说,秦习烨张开准备解释的嘴闭了回去,怕自己又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引起她的反感,还是不要多嘴。
赵思岩给她介绍包间里另外几个人,江清晖,郑希平,董祁赫,还有蒋旭和蒋礼。这几个人都是秦习烨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
见赵思岩和他的发小关系这么好,她对自己心底的猜测加重了几分,两人大概率是一对吧。
蒋旭和蒋礼是双胞胎,他们是赵思岩的表哥,是赵思岩舅舅的儿子,也是她外公的亲孙子。而她外公是军区的军官,包间里几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二代三代。
赵思岩介绍她的两个表哥时,突然凑在她耳边,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没有的话,可以考虑考虑她的表哥,哪个都可以,她保证售后服务。
她耳朵痒痒的,和赵思岩稍微拉开点距离,尴尬地笑笑,没把她的话放心里。赵思岩说的是不可能的事,她与他们之间隔着天堑,要不是有赵思岩,她连他们的面都不可能见到。
事实上,那些天之骄子的想法大概和她一样。
相互介绍时,他们都很绅士客气地与她问好,但也仅此而已,那是他们的教养和礼数。
她并不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美女,顶多会有人说她长得干净舒适耐看,没有雄性在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出对她感兴趣,是很正常的事。
其实她对他们也没有兴趣,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显微镜下的细胞或许比他们更能引起她的注意和兴趣。师兄妹们曾说过,她这个人很无趣。
相互介绍完,她在沙发的一角坐下,旁边的位置也陷下去,是秦习烨。
她不动声色挪得离他远些,不想让赵思岩误会。
他今天又喝酒了,身上有酒味,但不多,混合他身上自带的木香味,她竟不觉得难闻,是一种让人陶醉的味道。
她心想,或许她也喝醉了,否则怎会陶醉于这样的味道。
身子又再挪了些许,坐得离他更远。
其他人在搓麻将,赵思岩要拉她去唱歌,她五音不全,拒绝了。赵思岩只好跑去和江清晖一起唱。
她听见江清晖低沉的嗓音在唱“茫茫人海中,你是晚来风,时间无涯的荒野中,你是心口那点红……”
她捧着一杯热水轻啜着,热气袅袅,模糊她的眼镜,她轻吹了吹。这首歌还挺好听,歌词大概是张爱玲的名言改编的。
抬头看电视屏幕,这首歌配的是一支很唯美的mv,大概率是个悲情故事。
“口渴,想喝水。”秦习烨不知什么时候坐得离她很近,几乎是在她的耳边说这句话,她的耳朵又痒了。
正准备起身去给他倒水,他拉住她,探头凑近她的杯子,把剩余的水一口气喝干了。
那杯水她刚才喝过!
“烫。”她提醒他。
但他却说“不烫”,她已经捧着这杯水看他们唱歌看很久了,只是不自知。
看了眼在唱歌的赵思岩,她唱得很投入,并没有往这个方向看,但她觉得这不是他如此轻浮的理由。
她一脸严肃对他说道:“你不能这样,不能做对不起思岩的事,再小的事也不行,记住不以恶小而为之。”
他看着她满是认真的小脸,觉得莫名可爱,很想伸手捏捏,到底还是忍住了,他不能再把人吓跑。只是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听不懂?他对不起谁?他做了什么恶事?
但她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起身要去另一边沙发就坐,远离他。
他喝过酒的脑袋有些晕乎,想不明白她的话,手倒是挺快,都不需要想,见她要走,直接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和上次的手感一样,抓的还是同一只手。
习芷枫:……
赵思岩这回看到这边了,直接扔下麦克风就跑过来,把秦习烨的爪子从她手腕上拿开。
“秦少,芷枫可是我们的同学,你不要这样。”
赵思岩的声音有些不悦,他们平时应酬叫些小姐姐来陪着喝酒唱歌,她也就不说了,可芷枫不是她们那样的人,她是她赵思岩的朋友。
他们不管谁,都不能对她胡来。
江清晖也过来扶住秦习烨的肩膀,让他坐着,怕他喝了酒真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出来。思岩的朋友,他们理应尊重,他替秦习烨向她道了歉。
她感于赵思岩的维护,冷下去的心又回温,反过来劝她,“没事,你们别紧张,秦总喝了酒坐不稳,为了保持平衡才会不小心扯到我。”
她把“不小心”三个字加重了语气,希望秦某人清醒点,不要在赵思岩面前搞出让人误会的戏码。
一脸懵逼被迫冷静的秦习烨倒是真的安静下来,回想刚才发生的事,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他回溯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也回溯她做的事,说的话,赵思岩的名字好像出现在她说过的话里。
他倒叙又正叙了一遍,终于某一瞬间福至心灵,明白了症结所在,她应该是误会他和赵思岩的关系了。
他就说她怎么突然跟小刺猬似的,不知道是为他还是为赵思岩。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知道赵思岩在她心中的分量肯定比他重。
他笑了起来,搞得其他人都觉得他莫名其妙。
他挑眉问赵思岩:“你那个男朋友呢,今天怎么没来。”
赵思岩虽然觉得他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很是莫名其妙,还是回答她,“学长说他工作忙,今天就不来了。”
虽然他问的是赵思岩,眼睛却一直看着习芷枫。见她的脸可疑地染上粉色,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她很是尴尬。嫌自己一开始没有问清楚,又庆幸自己没有问出口,否则也是个社死现场。
她心里泄了口气,面上强装镇定,表示她没事,让他们两个去继续唱歌,然后坐回刚才的沙发。
打麻将的几人,刚才眼神往这边瞟了几眼,见无事,注意力又回到牌桌。
她正垂眸扮鸵鸟,当作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他又凑近她,神神秘秘道,“我告诉你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