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最是一抹红颜笑
如果说什么能够快速拉近两个人关系，那么吃饭无疑就是最好的方式。
大厅内一张圆桌，四个圆凳，四个丫鬟站成一排。
李莹莹看着圆桌，又看了看四个姿色颇为不俗的丫鬟，才坐了下来。
她本来是看了造纸和印刷就回宫的，今天早朝之后这趟出宫，肯定落下很多政务。
却不料被陈平安拉了过来，那就客随主便吧。
话说自己这段时间胃口也不好，这会倒是也不饿，但是对这圆桌还是感觉有点新奇。
在看到陈平安坐到自己身侧之后，李莹莹明显有点脸红，毕竟这里可不是两个人独处的书房。
“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人吃饭，所以就没有那么多讲究，让你见笑了。”
陈平安也是很不好意思，不知道李莹莹在想什么？
听到陈平安那句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人吃饭，李莹莹又是于心不忍，虽然自己生在皇室，亲情淡薄，但是好歹还有母亲陪在自己身边。
而陈平安他一个人居住在寂静，孤独的镇国公府，这些年他又是如何熬过来的呢！
看着他笑容可掬，挥手示意上菜，确实没有丝毫的戾气，更没有那股阴柔的气息，令人羡慕。
青龙带着六名丫鬟，开始上菜。
炸鸡翅，炸鸡腿，红烧狮子头，清炒时蔬，鲫鱼汤，几道简单的小菜。
李莹莹看着这几道从来没有见过的菜肴，顿时有点好奇。
金黄金黄的炸鸡翅，炸鸡腿，色泽明亮的狮子头，绿油油的清炒时蔬，奶白奶白的鲫鱼汤，看起来就很好吃。
那一股香味真是沁人心脾。
陈平安亲自给李莹莹夹了一个鸡翅，然后示意她可以吃了。
因为圆桌不大，两个人坐的很近，所以倍感亲切。
吴大伴夹了一个鸡翅，放在嘴里咀嚼，这是试毒，今天来的宦官就吴大伴一个，所以只能他亲自试了。
在吴大伴试毒结束，李莹莹才开始品尝，却不料这一吃就停不下来，感受着食物得美味，李莹莹也露出了笑容。
陈平安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到她手边，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她。
“你家厨子手艺不错。”
李莹莹边吃边夸奖道。
陈平安会心一笑，说道：“都是我教得好！”
“你竟然会做饭。”李莹莹有点惊讶，谁能想到堂堂的镇国公会做饭呢？
“世间事唯有美人和美食不可辜负。”
陈平安从袖口拿出手帕，给李莹莹擦去嘴角的油渍。
李莹莹俏脸又是一红，随手接过手帕自己擦了起来。
“好不好吃，合不合口味。”陈平安看着喝汤的李莹莹温和问道。
“嗯，比宫里的御厨好多了。”李莹莹点点头，确实比较美味，宫里的饭菜确实有点吃腻了。
“那我以后给你送。”陈平安凑近李莹莹耳畔，轻声说道。
“你是不是太闲了！”李莹莹并没有拒绝，反而是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呵呵，没有，身体抱恙，还要将养。”
陈平安顿时就感觉有点危险。
“明日早朝妖族使者觐见，你也一起来！”
李莹莹将手帕扔还陈平安，狠狠剜了陈平安一眼。
“我去，合适吗？”陈平安做最后的挣扎，他是真的起不来呀！
“你是大唐镇国公，有啥不合适的。”李莹莹反问一句。
吃过饭，陈平安和李莹莹在府邸内散步，去看了湖里的锦鲤，走过花园，二人没有再谈那些煞风景的正事，反而说了不少的趣事。
陈平安总是能逗的李莹莹露出娇笑，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
送李莹莹坐上车架，被禁军簇拥着离开，陈平安久久站在门口。
而他却不知道正在重建的镇国公府门口，出现了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久久驻足，看着那人来人往，喧嚣鼎沸的工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平安返回府邸，吩咐和风的探子开始向五姓七望渗透，走一步看三步，绝不打无准备之仗。
女帝陛下返回皇宫，拿着那本印刷的书籍，直接去了太后武氏的积善宫。
她终于要做一件震惊整个天下的事，开启民智，继往开来，千古一帝，比肩高祖，太宗，虽然她不能像太宗皇帝一样远征妖族，但是她李莹莹可以让天下百姓过得更好。
“呦，陛下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了！”太后武氏看着给自己请安的李莹莹，出声调侃道。
“母亲，我得到一件好东西。”李莹莹起身走过去拉着母亲的胳膊撒娇道。
女帝李莹莹和母亲武氏关系极好，很是亲近，因此私下里都是叫母亲，并非是颇为官方的称呼太后。
“啥好东西呀！你母亲我在宫内这么多年啥奇珍异宝没有见过。”武氏波澜不惊，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李莹莹招手，吴大伴把那本从临安别院带回来的书籍递给李莹莹，李莹莹打开书籍递给母亲。
武氏接过来一看，感觉平平无奇，是一本孩子的启蒙读物。
在李莹莹的目光示意下，武氏翻开看了两眼，随即发现这本书的字体很工整，并且无论是字体的大小，还是字与字，行与行的间距都出奇的一致，看起来美观大方，墨的味道也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武氏仔细闻了闻，才发现竟然是桐油的味道。
“这本书你从哪里得来的！”武氏也是颇为惊讶，因为如今的书籍要不就是抄写。
可是人工抄写，枯草乏味，难免会出现纰漏，什么缺字少字，写错的墨痕，肯定不会出现如此字迹工整，却有千篇一律的书籍，要不就是抄写的人有大毅力，可是应该也无法做到字体大小一致，间距一样的精细程度。
“母亲，你说天下读书人是不是太少了。”
李莹莹卖了个关子，却牵扯到了读书上。
“读书靡费颇多，书籍又被世家大族所控制，贫寒子弟即使想读书也没有那么容易。”
武氏也是微微叹息，虽然圣人之言教化万民，可是如今千百年之后，乡野之间，阡陌之中还是不闻圣人教化。
“你说如果有一种全新的造纸和印刷术，让书籍的价格下降到百分之一，那么是不是天下百姓都可以读书了。”
武氏闻言震惊的看着女儿，脑海里犹如惊涛骇浪席卷。
“对开启民智，我要让天下人都读书，让书籍唾手可得，让往来行人再无白丁。”
李莹莹站起身露出一个伟岸的身影，千古一帝，青史留名，我女子帝王李莹莹终究要光照万古。
“嘶……”
才上来奉茶的上官婉儿，听到女帝陛下的话，顿时一惊，手里的茶杯倾斜，热茶就落在了修长的手指上，发出一声轻吟。
可是她不顾受伤的疼痛，颇为僭越的抬头满脸震惊的太后武氏。
太后武氏也是杏目圆瞪，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李莹莹，不知道说什么好。
世家豪伐，五姓七望，门阀世家那可都是庞然大物，世人皆言没有千年的王朝，却有千年的世家。
这一手要是被那些老东西知道还不要拼命，读书这是世家门阀掌握的晋升之路，一旦开启民智，那么就是说打断了世家门阀的脊梁，堪称釜底抽薪。
“莹莹啊！你这书和你所说的造纸术和印刷术都是谁给你的。”武氏并没有点破那层窗户纸，端起上官婉儿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稳定心神。
“镇国公陈平安啊！”李莹莹从自己的意淫中清醒过来，如今想起来陈平安拉自己的手，给自己夹菜还是有点心跳加速。
“你今天出宫去了临安别院。”武氏努力平复着情绪，用温和的口吻和女儿说话。
“嗯，去看了造纸术和印刷术，吃了顿饭。”李莹莹回到桌前，坐在母亲对面，也端起茶杯喝茶掩饰自己的脸红的尴尬。
武氏顺手把那本印刷书籍递给上官婉儿，不露痕迹的问道：“他伤势如何了，你看他如何。”
武氏注意着李莹莹的表情变化。
“他挺好的。”李莹莹弱弱的回了一句。
恰巧上官婉儿在翻阅那本书籍，一张标签悄然滑落。
上官婉儿捡起来，递给太后武氏，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八个大字和一个歪歪扭扭的李字。
却感觉不是用毛笔书写，武氏轻笑并没有点破。
武氏和李莹莹聊了几句，李莹莹就要回御书房处理政务，告辞离开。
武氏却隐隐担忧，“婉儿，你说这件事是好是坏。”
上官婉儿今天是一套天蓝色宫装长裙，正处于少女的巅峰时期，比起女帝李莹莹的清新脱俗，上官婉儿更像一个邻家女陔，婉约，漂亮却又有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堪称学弟杀手。
“开启民智说来是一件好事，但是会动摇那些世家大族的根基，恐怕会有不小的反弹。”
上天婉儿对于此事的看法其实感觉更加担忧，五姓七望，世家门阀，底蕴之深厚，令人望而却步，女帝陛下登基不过两年，此事一旦摊开，那么势必造成朝野震动，再加上许氏父女的虎视眈眈，即使说天塌了半边也差不多。
“我看那个孩子生性跳脱，做事不计后果，如今看来他惹上周独夫不是那么无辜了。”
武氏也是一脸苦涩，看起来刚刚平静下来的京城，又要翻天覆地了。
“娘娘不打算劝说陛下，此事可以缓缓图之。”
上官婉儿对于此事也并不看好，世人只知道世家豪伐底蕴深厚，朝中官宣多出自其家族，却忽视了这些家族富甲一方，又拥有数量庞大的族人，仆役，佃户，很多时候地方官府都要看他们的脸色。
“先看看吧！”武氏她经历过太多的大风大浪，一直都是喜欢火中取栗，危机也是机遇，让孩子在前面折腾，不行了还可以再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