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消失的水源。
箫学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林天尘没有片刻停顿，立刻是给箫学文的杯子倒上。
“难道是旱灾？”林天尘再次问道。
“林兄，你也说了，幽州乃是鱼米之乡，江河遍地，一州之地，却是有上阳尽三成之人，上阳十八州，任何地方旱灾，都是不可能轮到幽州。”
“可如今，正如林兄看到的那般，幽州大旱。在筑脉山堤决堤之后，修补完短短第二天，天陵河却在幽州断流，十天时间，幽州境内所有河流尽数干枯，与幽州交界的重云，青州，北齐一些地界也是如此。”
“而天礼司给出的回应却是，天象吉兆，无旱。”
箫学文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一脸气愤。
“而后我曾派人调查为何天陵河到幽州地界断流的原因，接连几天，都是无果，而昨日一队人马归来，却是说出了一个疑点。”
“在幽州地界一些地宫，还有溶洞之中，那些地下水，并不是朝南而流，而是向北方流动。可是出了幽州地界，地下水，又是向南而流。若是在凛云城，水往北流动，可在东面的重云边界，水西北流。”
“在这队人马便是在幽州各地收集地下暗河的流动情况，在对比之后，他们便是发现，这些水流，在幽州地界内，都是朝向一个地方流动。”
箫学文顿了顿再次说道：“流向的地方正是筑脉山堤。”
此话一出，林天尘眉头一皱。
这样的事情倒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一州之水，竟然是流向了河堤。
而且在他的认知里，都是从未听闻的。
一旁的宋云雅听闻后，柳眉微动，似乎在思索着。
“流向了筑脉山堤？”林天尘再次的问道：“一个河堤，为何会流向那里，此地有何不同吗？”
“因为幽州地广，四季如春，土地肥沃，多良田，原本天陵河本不经过幽州，后在筑脉山建起一河堤，将天陵河改道。”
“自此在幽州北部，数万亩良田得以灌溉。”
“而筑脉山堤建成已有千年之久，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若不是因为调查，也不会发现这样的情况。”
“知道此事的我，也打算在三日后，带人前往筑脉山调查。”
箫学文在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不禁的长叹一口气：“如今干旱，良田被毁，若再无水源，幽州恐怕将会变成鬼州。”
“救灾粮已坚持不过十日，可眼下最缺的还是水。再这样下去，幽州无水源，也难以再恢复。”
林天尘听到这些之后，也点了点头。
水是生命之源，就算是度过的这涝灾，可之后的日子，若是一直这样干旱下去，就算上阳发再多的救济粮，也是无济于事。
可是他还是不理解的是，一个河堤口，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地方。
要知道，一州之地，这面积可是可是达到了六十万平方千米，林天尘无法想象，这么大的一个地方，竟然被一个筑脉山所吸干了。
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就连雨水都没有一滴。
“箫州监，三日后，可否让我们一同前行。”
正在这个时候，在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宋云雅突然开口说道。
箫学文听闻后，刚刚想拿酒杯的手顿时停下：“殿下，此事还是让卑职调查吧，毕竟还并未确定是不是因为筑脉山堤的原因都不曾知晓。”
“而且近几日还要将凛云城的城令交接仪式，殿下无需劳神。”
宋云雅听着，脸上淡笑，语气温和的回应道：“无碍，不过形式罢了，可这事关幽州百姓之事，天尘也是想尽一份力。”
“箫州监，我初来幽州，见其荒凉，也是想帮帮忙。”
林天尘听到宋云雅说到这些话的时候，立刻是接话说着。
虽然不知道宋云雅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既然是寄人篱下，又是自己的“家妻”，他定然帮衬。
箫学文思索了片刻，盯着两人严肃的说道：“殿下，驸马爷，实不相瞒，能够让一州之水消失，我觉得此事远远不是表面看的那般简单。”
“上阳三千年以来，都从未发生过如此诡异的事情，就连监阳府，明文阁的几位都不曾发现端倪，我觉得此行倒是有些危险。”
箫学文说完，面色显得有些凝重，毕竟这样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他能够处理的。
他本想禀报帝阳城，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果，他也不敢断然认定就是因为筑脉山才让整个幽州发生如此旱灾。
可直觉告诉他，很有可能就是，但同时，他也觉得此行危险难免。
但是这幽州无水，依旧是死路一条，只能算是死马当活马医，找出这问题。
幽州如果再干旱一月，历时，上阳恐怕是只有十七州了。
“箫州监不必多虑，这些我们自然会定夺。”
宋云雅学着林天尘的模样，举起手中的茶杯，敬起了箫学文。
箫学文见宋云雅这般动作，立刻是站了起来，双手拱起回礼，随后便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殿下，你都这般说辞，我定然不会推脱。”箫学文坐下之后，语气重重的说道，对于他来说，身为长公主的宋云雅都这般态度了，他自然不会再说些什么。
只不过，他本以为宋云雅和林天尘，这样的一个庶民成婚，只是给外人所看的。
可今天的给他的感觉，却是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箫州监，还有一事不明。”林天尘问向箫学文。
“驸马请说。”
“朝中既然已经分发救济粮，为何那些灾民，会如此惧怕城中士卒？”
听到林天尘这般话语，箫学文更是无奈。
“如今世人只知道上阳是一个重文轻武之地，可是他们都忘记了，上阳可是以武立国，各地宗门林立派系众多。”
“一开始洪灾之后，便是有不少武修闹事，凛云城也曾镇压，可无济于事。”
“最后最后还是杀一儆百，才渐渐平息下来。”
箫学文没有过多的深说，只是只言片语的概括。
可是林天尘和宋云雅听闻后，都懂得其中原因。
林天尘听着这些话，心中也不禁想到灵昭的话语。
结合起来，还是让林天尘有些难以相信，上阳竟然是以武立国的。
“以武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