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磨刀人要磨刀石
卓木樨快速出手,从磨刀人手中夺过白剑空,以极其熟练的手法,将白剑空的右臂手臂给矫正。
手臂矫正也是发出那种令人牙酸的骨头摩擦声,令人心颤。
“你受苦了。”卓木樨有些憔悴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本不该再打扰你的生活,可我真的,不得不出来。”
“谢谢你,不然我这条老命怕是保不住了。”白剑空强笑道。
卓木樨回头看向磨刀人,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磨刀人躬身行了一礼,道:“大小姐,我来寻回我磨刀人的圣物,磨刀石。”
当今的磨刀人也入了庙堂,就不得不遵守这君臣之道,尊卑之礼。磨刀人还是知道一些内幕的,这个宰相的千金深得皇帝陛下的宠信,是皇帝的记名义女。
“哼,你们早不来晚不来,真会挑时间。我记得,磨刀石一直在这庙中,你们磨刀人不是今天才知道吧?”卓木樨话音犀利,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磨刀人,就有所让步。
“是,但是,磨刀石毕竟是磨刀人的东西,我来取回,也是理所应当。”
“你们也配‘磨刀人’三字?”卓木樨柳眉竖起,“若是你们真的是磨刀人发,怎么连石祖留下的磨刀石都拿不起来,现在还有脸来半路摘桃子。”
她越说越气愤,不等磨刀人再说什么,怒声道:“不要脸的东西,滚。”
磨刀人立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似乎在酝酿要不要翻脸,要不要对相府的人出手。
权衡一番之后,磨刀人道:“我会回去禀报,届时,再来相府拜会。”
说完他的身影急闪,眨眼的工夫,他就彻底的淹没在黑暗中,瞧不见了。
磨刀人一走,白剑空全身一软,直接倒在卓木樨的怀中,在对方的香肩上昏睡了过去。
当天光重新入眼,白剑空发现自己独个儿在破庙中。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惊喜的发现,全身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每次受伤,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过来,哪怕是重伤。他猜想这或许就是仙婿赐予他这具身体的特别之处。
他活动了一下,出门看天。
其时也是傍晚时分,潮红的夕阳,渐渐掉落在西边的云层中,残照总不免给人一种落幕之感。
“白兄弟……”
白剑空一听这声音,心道又是老四,每次醒来见到的都是他。
老四窜天猴打了一桶水来,倒在水缸里,擦着汗对白剑空道:“白兄弟,你都睡了两天了,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
这嗑儿唠的,让白剑空皱眉,不想搭理他。
他有些佩服老乞丐英明神武,没有让这个老四去乞讨,不然,以他这张损人嘴,估计钱没有讨到先被揍一顿。
问道:“其他人呢?”
老四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你指的是卓小姐呢,还是大炮哥他们?”
老实说,白剑空的内心很想知道卓木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总觉得欠了人家不少人情。
几次三番的救自己于危难之中,更是对自己青眼有加。而自己不是冷言冷语,就是摔门而去,对他们一家人都好像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想到了那封信函,到现在他都没有拆开过,也不知道卓木樨想给他说什么,前不久,他还差点扔掉了。
正要回入庙内拆信,忽见老乞丐三人回来了。
“白兄弟你可算是醒来了。”老乞丐的那叫卖声老远的传了过来。
白剑空回头微微一笑。
一枝梅围着白剑空转了一圈,欣然道:“可以呀,都重伤成那样了,睡一觉居然就好了。”
随后,她又补了一句,“不过,还是那卓小姐的药管用。”
白剑空压制不住心头的疑问,问道:“她走了吗?”
“当然啦,你又看不上人家,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难道还死皮赖脸的在这里碍你的眼吗?”
白剑空被怼的哑口无言,觉得肝儿疼。
在庙中坐定了之后,老乞丐从布袋中拿出一个纸包烧鸡,笑呵呵的递给了白剑空。
“白兄弟,你大病初愈,最需要补充能量。”
白剑空也确实饿了,就接了过来。
老乞丐道:“你快吃吧。”
“你们?”白剑空知道四个乞丐还没有吃呢。
“你只管吃,我们等会儿再吃。”老乞丐笑道。
看到他们这个表情,白剑空立刻就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了。四个乞丐哪里吃得起烧鸡,他们有白面馒头就不错了。
让白剑空先吃,就是怕他看见其他人都吃馒头,区别待遇,他不肯吃烧鸡了。
了解老乞丐心思的白剑空,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想吃个馒头。”
“有,有,有的。”老乞丐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子,里面刚好四个馒头。
四个馒头,四个乞丐正好一人分一个。
白剑空接过来一个馒头,掰了一半,又扯下一个鸡腿来,而后将半个馒头和剩下的鸡肉塞给了老乞丐。
“我吃这些就够了。”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心中有所触动。——贫苦人的生活,纵然沧桑且畸形,也不得不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挺着胸膛往前走。
他将馒头塞进嘴里,想要堵住有些发干的咽喉。
乞丐们都是心领神会,也没什么好客气的,那一只烧鸡,在他们吞咽声中很快就支离破碎。
吃过晚饭,老乞丐擦着嘴角的油,对白剑空道:“白兄弟,再过两日,就是整个帝京最热闹的日子了。”
“什么日子啊?”白剑空心事重重的问。
“七夕啊,在全国是情人节,但是在帝京,却又要升华一层了。”
老乞丐斜睨一眼白剑空,看样子对方样子并不知道,继续说道:“嗯,这一天在帝京不仅是男女幽会的日子,也是帝京的权贵招婿入赘的好日子。在这一天,满城的未婚男子,都积极的行动起来,争取心仪已久的姑娘……”
他在噼里啪啦的说,白剑空一副我在听,但是,心思不在这儿的样子。
一枝梅也见白剑空心事重重的,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作为女人,她的心思远比其他三个不谙世事的男乞丐要灵活,已然猜出白剑空的心思。
“白兄弟,我说一句不中听的,其实我对卓小姐的诅咒有别的看法,我觉得这诅咒不是坏事。”
白剑空眼睛一亮,转头看着一枝梅,眼神有些希冀,希望听到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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