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难以接受的转变
“你，找到了工作！一月三十枚银币？”
苏婉若察觉到他的不信，从怀中掏出四十余枚银币：“看，这是你之前给我的二十枚剩下的，加上预付的三十枚，我在镇上的魔法服饰店找到了工作！制作符文之衣！”
“你何时学会了符文编织，我怎会不知？”
宁从闻几乎是看着苏婉若长大的，据他所知，她从未接触过法术裁缝。
苏婉若转移视线，避开了宁从闻探询的目光：“你在军事学院的那些年，每年才回来几天，见过我几次？我曾在姨母的魔法裁缝铺工作了好几年呢！”
宁从闻心中已是数不清第几次被震惊了。
这一天，苏婉若带给他的惊奇接连不断。
回想起过去，宁从闻曾多方为她谋取工作，但因找不到正式的法师岗位，只能推荐一些临时任务，而她总是拒绝：
“既然我嫁给了你，你就有责任庇护我，为何我要去工作？若是正规的法师学徒我还可以考虑，这些临时工我可不感兴趣！等你为我寻到正式的王国法师职位，我才会考虑工作！”
未曾料到她竟悄然自找了一份工作，还是之前她不屑一顾的私人裁缝店。
而且这份薪酬之高，远超他的预料。
不管怎样，暂时，不必过于担忧了。至少，不用担心苏婉若的生活费用问题。
乔兰花抱起炕上一堆原主人的不合身衣物，尽力保持平静的口吻：“婉若，这些衣物你收好吧！”
苏婉若瞥见那堆陈旧衣物，挑选了几件尚可的留下，无一件适合外穿，只能留作卧衣。
明日再去镇上定制两套崭新的法师袍。
麻苏婉若收起勉强可用的几件，其余则一把抱起，放入破损的布袋中……
&34;母亲，这是我替换下来的衣物，你带回家看看，或许有人能用得上，若是没人要，就拿去做魔法护垫吧！&34;
&34;什么？这么多衣物都不要了？你身板这般健硕，谁还能穿上你的旧衣？哎呀，拆成魔法布片可太浪费了，我带回去，请巧匠改造一番，还能派上用场的。&34;
乔兰花接过那一袋旧衣物，小心翼翼地放入她的魔力行囊中。
&34;母亲，我去守夜室休息了，你们早些安寝，明早我会去食堂为你们购买魔力食物！&34;
这番话是对乔兰花，也是对苏婉若说的，意味着苏婉若不必准备早餐。
乔兰花听到儿子的话语，却并不领情：
&34;何必买魔力食物呢，我带来的玉米饼还有几块，用魔力蒸一蒸就行，外面买的多昂贵，还不如省下来带回家，你侄子秋天入学还需要学费呢！&34;
宁从闻心中一黯，沉默地离开了。
苏婉若望着宁从闻那在黑暗中消失的高大身影，这个男人承受了太多。
乔兰花和戚春红简单整理了一下床铺便入睡了，苏婉若本想让他们洗脚再睡，但想起原来的主人也是好多天才洗一次脚。
如今虽只是初夏，四处奔波，难免会出点汗。
苏婉若渴望能洗个澡，但看看周围的环境，实在无法实现，只能等到明日去镇上的魔法浴池。
只有镇上才有这样的浴池，而且只在集市日开放。
在家洗澡只能用大型魔法洗涤盆，在泥土地的屋内清洗。每次洗完，满屋都是泥土。
况且，现在屋内还有其他人，这么做显然不太合适。
她倒入半盆水，又添了些许温热的魔法水，仔细浸泡双脚。没洗之前不知，这一泡才知，这个身躯竟如此污秽。
想到早晨宁从闻面对这身躯的厌恶表情，她忽然更加同情宁从闻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人生初次的经历定留下了深刻的创伤。
……
苏婉若睡得正酣，却被唤醒：&34;婉若，厕所在哪里，我要方便！&34;
是婆婆乔兰花。
&34;还要问厕所在哪，去魔法厕所嘛，睡前不是带你去了吗？&34;
&34;我害怕，这陌生之地，上个厕所要跑那么远！&34;
&34;我陪你去吧！&34;苏婉若起身准备陪同，乔兰花却阻止了她：
&34;你不必起来，我看你们那个魔法厕所脏得可怕，还有蠕动的魔法虫，晚上它们可能爬到你的脚上！&34;
乔兰花所言非虚，家属区的魔法厕所确实肮脏，每隔一段时间就有附近村庄的居民来清理。有时清理间隔太久，厕所就会满溢。还不如老家的魔法厕所清洁，虽然简陋，但使用者少，也常有人挖掘清理。
原主人以前也是晚上用魔法便盆，苏婉若心里还未完全适应。
听从乔兰花的建议，凭着原主人的记忆，她在屋外的墙角找到便盆，提回屋内。
听着婆婆在便盆里发出的潺潺声，苏婉若不禁皱起了眉头
突然，一道奇异的爆鸣声响起，那是蕴含魔力的屁，紧接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苏婉若意识到，年迈的艾莲娜法师遭遇了魔法失控。她不由自主地掩住口鼻，沉默不语。
乔兰花忽然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略带克制，显然是想用笑声驱散尴尬：“我似乎对这里的魔法气息不太适应，婉若，你能开启窗扉，让魔力流通一下吗？这味道实在太……”
绮春红被笑声惊醒：“母亲，你的法术出了差错，那气味堪比暗黑巫术的毒雾呢！”
绮春红也起身，她需要释放魔法能量，但她不愿离开卧室，便直接对着乔兰花使用过的魔法排泄容器施法。
苏婉若打开窗户，让空气循环，婆媳俩完成魔法仪式后，将容器移至室外角落。
她们保持房门敞开许久，三人一同站在门外，躲避那股异味。
幸运的是，魔法之风强劲，不一会儿，屋内的异味便淡了许多。乔兰花与绮春红婆媳俩很快又沉入梦境，传出轻柔的鼾声。
然而，苏婉若却无法再次入睡。
这对婆媳对于魔法释放的态度令她内心不适，尽管原来的她也曾如此，但现在她已不再是过去的自己。
她拥有原主人的记忆，却缺乏承受这种生活方式的能力。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天尚未破晓，她便起身，点燃魔法熔炉，烧开几壶魔法热水。世界仍沉浸在梦境中，她独自在厨房忙碌，打扫卫生，将锅碗瓢盆上积淀的魔法油脂一一清除，为午餐招待客人做好准备。
她用心用魔法苏打粉洗涤厨具，用布巾用力擦拭，使每个碗碟都焕然一新，光洁如初。
当曙光降临，厨房也变得井井有条，她揉着酸痛的腰，在庭院漫步，等待宁从闻带回早餐。
早餐过后，他们要前往魔法小镇，不好意思再借用叶护士家的飞天扫帚，今天是集市日，食堂的食材采购师林大师会在这样的日子驾驭他的魔法三轮车。
如果能乘上林大师的三轮车去镇上，那该多好啊。
她按捺着肥胖的腰部，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体重，随即放弃了搭乘的打算，这样的重量，还是别给林大师和他的老旧三轮车增添负担了。
宁从闻很快就返回，两手空空。
“早餐呢？”苏婉若有些惊讶。
宁从闻看了她一眼，带着一丝疑惑：
“没有餐盒，我怎么取餐呢？”苏婉若这才想起，在这个年代，取餐都需要自备餐具。
她立刻走进厨房，准备为宁从闻拿取餐盒，宁从闻也随之进入。
她拿出一个小型魔法保温桶和一个珐琅盆。
“去拿些魔法小米粥，还有魔法包子和魔法油条吧！”
宁从闻注意到厨房的焕然一新，甚至连热水壶的沟槽里多年的积垢都被清理得无影无踪。
“是你打扫的？”
苏婉若撇了撇嘴：“如果不是我，还会是谁呢？”她朝屋内努了努嘴。
屋里，两位婆媳仍在安睡中。
突然，苏婉若想起尿桶还未倾倒，早上醒来时她本想去处理，但实在没有勇气面对那个容器。
“宁大师，还是我去取餐吧，给你个大任务，你母亲昨晚的魔法实验出了点状况，那个容器得由你去处理了！”
宁从闻眼神流转，瞬间领悟了现实的奇异变化，便不再争执，望着苏婉若，歉意满满：“你去取餐吧，这边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