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当庭对峙
“郭大人!”
“国公爷…”
“将军!”
郭大人见着孟远,看她半晌,叫了一句国公爷,但这话在他喉咙里转了一圈之后,觉得甚是别扭。
便又道了一声将军。
“眼下这个什么情况?郭大人不妨直说,反正我把证人也带来了。”
孟沅故意瞧了一孟炎义,问道。
郭大人眯了眯,笑着说道:
“现在的情况是,孟大夫人说她的女儿,是嫁给怀王做妾的,状子上的事情不属实,她要撤诉。”
“前湘南伯世子,说前太子造访国公府之后,他亲眼看着你穿着夜行衣,在暗处把前太子的手和脚打断了的。”
“这……,关乎皇家,下官没有证据,也得宣将军过来问一问了。”
说完,眼神故意瞧了一眼孟沅的神色。
孟沅回他一个颠倒众生的笑,道:
“这就有意思了,堂哥,你既然瞧见我谋害储君,那前太子受伤时,你为什么不及时站出来,去陛下面前作证啊?”
“你们家这是,眼见欺负不了我这个孤女,而太子倒霉又变成了残废,梁家倒台,又牵连了你们,丢了伯府的爵位。”
“心有不甘,狗急跳墙了?”
“沅妹妹,不管如何说,你就算是巧舌如簧,也不能磨灭你谋害储君的事实,我就是看见你把前太子给伤了,进宫也是这么一句话,你管得着我这嘴如何张吗?”
孟炎义见孟沅那张俏脸,此刻泛着冷意,再见她一字一句的戳他的心窝子。
他心里的恨意更深,那晚他要不是去了庄子,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请无数高手,把这个女人给杀了。
秦王他是清楚的,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太子绝对不可能是他所伤,能动的,绝对只有这个女人。
因为他已经仔细盘问过,那晚跟着他父亲去国公府的随从,知道父亲走的时候放了句狠话。
或许就句那一朝天子,一朝臣,给这个女人提了醒。
她动手了。
既然猜到是他动的手,那他没看见,也是看见了。
她可以借皇帝的手,把太子给废了,把梁家给抄了。
那他为什么可以借皇帝的手,把这有违伦常的女子给杀了。
陛下也是疯了,居然封了一个女人做将军,还让他继承国公府的爵位。
伦理纲常还要不要了?
孟沅见他不仅耍赖,还用一副讥诮的眼神瞧她,嘴角的弧度勾的越发的深。
某人觉得他的脑子聪明的很,她却觉得蠢的可以。
慢悠悠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
“我是管不了你这嘴如何张,没有证据也可以乱攀咬人。但孟炎义,你觉得你这算盘打响了吗?陛下要是相信你,是我害了前太子,那被废为庶人的前皇后不是白死了?”
连翻几个问题问下去,孟沅觉得自己守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都快要把她憋死了,便把当晚东宫殿外发生的事,当着堂内众人都说了。
“孟炎义,皇后死的那晚,我也在场,她死状奇惨,被一把长刀剁成了肉泥,断气很久了,陛下都没有停手!”
“府尹大人,走,我们进宫吧。既然我这堂哥,要告我谋害前太子,这种事情兹事体大,大人说的对,要圣断才行,那我们就去圣断吧。”
说完还笑盈盈的看向京都府尹郭大人,示意他们可以进宫面圣了。
而此时的郭大人哪还敢接她这个话 。
他,以及堂内几个人包括孟炎义,都被她那句“她死状奇惨,被一把长刀剁成了肉泥,断气很久了,陛下都没有停手。”的话惊得魂不附体。
最后他紧紧扶着自己的官帽,看着孟沅,就差给孟沅跪了。
孟炎义,则当场喷了一口血,指着孟沅一句话都说出来。
而打算给孟沅作证的宋晏归和打算给孟沅撑腰的长公主姜轻眉。
两人也齐齐被她那句话劈成了个木雕,一屁股跌坐在堂里的椅子上,脑子里好久都在回味孟沅爆出来的这个秘密。
同时也在想她太大胆了,也太敢了。
这一招不慎……
一招不慎可想而知啊!
见一个两个,都跟中了邪似的,孟沅倒是淡定的很,走到京都郭大人面前:
“府尹大人,还愣着干什么?这可是关乎我名声的事啊,我一个孤女,被人逼着抢财产,这也就罢了,现在还诬陷我害了之前的储君,谋杀皇子。”
“我是有多大的胆,才敢干出这样的事情啊?我不能平白被冤枉了,府尹大人你既然管不了,咱们就去陛下面前圣裁,或者让陛下指派另外一个衙门,管这事也成!”
“走吧!您就别磨叽了。”
“这……这……”
府尹郭大人感觉尿意上涌,特他妈想去上个茅厕,宫里他是万万不敢进了。
还想回到一个时辰前,抽自己两耳瓜子,惹什么不好,偏要派人去请这样一个瘟神来给自己添堵。
这京官他是做不了,能不能不逼他?
他现在好想谋个外放,把自己所听到的,全部烂在棺材里,此生都不要去见陛下 。
“妹妹……,沅妹妹我错了,后半辈子我愿意做你家的奴才,为你当牛做马,咱不去见陛下了可以吗?”
“那晚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说那些话全是我胡诌的,我那晚在庄子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看到你谋害太子呢?”
“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念我们同出一脉的份上,给我们最后一条活路!求你了!”
事情到这份上,孟炎义那还不知道,只要一进宫,攀咬孟沅谋害太子,是一个什么人后果。
他刚刚真是疯了,之前明明已经猜到了,孟沅这一招是阳谋,怎么进入这府尹府,就犯混了呢?
眼下孟沅和宫里那位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明明之前的谋划,是想让怀王以及怀王旧党,对孟沅心生猜忌的,怎么扯着扯着,就把自己给陷下去了呢?
自己的脑子为何,就装进了浆糊,把救妹妹的事,闹到了京都府尹了?
想通这一点之后,孟炎义眼里的悔意越发的浓烈,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出一招昏棋。
孟沅见这人脸上的表情丰富得如调色盘一般,唯独没有对她有愧疚之意。嗤笑一声道:
“狗咬我一口就罢了,还要频繁咬我两口,你以为我还会放过狗吗?孟炎义你未免也想的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