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县城易主，王猛驴进城谈生意
队伍行军到九龙山地面，突然官道上涌现大批逃难的难民，大部分是女人，她们衣裳不整，神色慌张。
王猛驴打马来到队伍前面，营长肖劫来报：“大当家，不好了，红灯照义军攻破了雄县、万安县、宁城县。还有桐庐县，县太爷打开城门投降了！”
“投降有这么多人逃难？”
这时，一匹快马猛冲过来，在前面不远处勒停，却是火枪队的队长李秀良。
李秀良身上沾满血腥，她翻身下马，小跑上前道：“相公，一伙女真鞑子假扮成义军，到处烧杀抢掠，他们见人就抢，把北梁的女人抢回去做奴隶，还抢牲畜、铁器，金银财宝什么都抢！我率领火枪队，跟鞑子干了一仗，干死五十多个鞑子。这些难民，都是从鞑子手里救回来的。我问过了，她们很多都家破人亡了，无家可归。要不，把她们送到四水寨去安置？”
“嗯，这些难民要妥善安置，让她们吃饱穿暖！秀良，你来安排！”王猛驴下令继续前进。
李秀良就给他使眼色，两个钻到树林里说话。王猛驴眼见李秀良浑身粘满了血迹，屁股上的衣服破了洞，怪心疼道：“秀良，你有没有受伤？没看出来啊，我二娘子打仗这么勇敢，鞑子马上箭术一流，多厉害啊，居然都让给你干死了！”
“我没啥伤，爷，我第一次干女真人，才知道他们有多凶残。要不是有两把烧火棍，单凭射术，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女真人的战斗力，太可怕了。有好几次，我差点被几个红巴牙喇给射死！如果我战死了，再也不见到你了，呜呜呜……”夫妻抱头相拥。
“秀良，女真鞑子的箭术天下第一，遇到鞑子千万不要硬冲，要智取！对了，桐庐县里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多少，给我说说。”王猛驴有点头疼，上次在荷园，他干死了红灯照分堂的堂主赵凤棠。等于跟红灯照义军结下梁子，这样了怎么跟他们谈生意。
“红灯照义军把整个山西道都占领了，桐庐县太爷一箭没发，直接开门投降。不过，义军纪律严明，对城里的地主大户也还不错，没有抢劫杀人，所以红灯照受到城民拥护。对了，爷，这块令牌，你拿着，你进城遇到红灯照的兵，把令牌亮出来，保证畅通无阻！”李秀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她突然间在王猛驴面前真情流露，生怕这一别，就是永别。
“秀良，这块令牌是谁的，你怎么有红灯照的令牌？”王猛驴从令牌认出洪天香三个字，暗喜说道。
“爷，我干死了凶猛无比的鞑子，无意中救了一员女将，那女将叫洪天香，自称是红灯照洪字军的副帅。她见我会妖术，还劝我加入红灯照呢，我跟她说，我们四水寨的政策是只谈生意，不爱打仗，两边都不加入。你们不打我们，我们就不打你们。那个女将倒好说话，见我不加入她们，她给我一张令牌，来了一队人马把她接走了！临走前她说了一句，有空会来四水寨拜访你！”李秀良紧紧抱住王猛驴，真情流露说道。
“嗯，秀良娘子，我正愁怎么跟红灯照打交道呢，没想到你帮我开道了。娘子你是我的福星，好好干，我差不多要出发了！”
王猛驴摸了把她的桐部，抱了一会儿就从树林里出来了。
李秀良率队去安置难民，王猛驴返回本部队伍，继续赶路。
刘湘打马过来，王猛驴把李秀良报告的情况，转述一遍。刘湘露出笑容道：“相公，早就听说，红灯照军纪严明，他们只抢官府，杀贪官，对地主大户很尊重，从来不抢他们的财产。以前桐庐这边的煤窑、官盐、官矿都是政府官营，这些肥得流油的资产，肯定落到了红灯照义军手里。你想在城里发电，这下机会来了！”
“嗯，听二娘子说，这一带有女真鞑子出没，你跟紧点！”
“嗯。”
一路急行军。
两个标营驻扎在城外。
王猛驴携刘湘、蓝非烟，护送曾梨坐的马车进城。到了城门出示令牌，还真畅通无阻。
来到县衙内院，曾梨见到大房，抱头恸哭。
“赖大人，听说城里变天了，你们一家老小没事吧？你女儿救回来没有？”王猛驴早猜到了，既然赖为民投降红灯照义军，义军肯定会帮他救回女儿。
“猛驴啊，托你的福，义军副帅洪天香听说是冲天军的人绑了小女赖玉娇。她派人去冲天军，把小女要回来了！哎呀，没想到，猛驴兄弟真仗义，为了小女，专程赶来救援，下官感动万分！好兄弟，辛苦了！”赖为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没想到二夫人当真把会妖术的土匪头子请来了，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赖大人有难，我能帮肯定帮。这次进城，沿途城民安居乐业，繁华依旧，都是赖大人治理有方！”
“哪里，红灯照义军进城后军纪严明，秋毫无犯。给了下官很不错的待遇，不但保留下官原职，而且他们没有那么多折苛捐杂税，比无能的天顺帝强多了！说实话，大兄弟，我赖为民投降，一点都不丢脸，相反，桐庐县的子民都感谢我，哈哈！”赖为民挺着大肚子，笑得肥肉乱颤，说道。
“嘿嘿，这次我有一笔大生意，跟你谈！当然了，你现在是红灯照的官员，可能需要副帅洪天香直接拍板！”王猛驴就让蓝非烟，把一只电灯泡拿过来。
赖为民接过电灯泡，发现是一个梨形的透明物，看了两眼不认识：“猛驴啊，这个小玩意是西洋来的吧？下官眼拙，看不出大生意来。”
刘湘走上前，把发电厂发电，让电灯进入千家万户以及王猛驴的用电计划，作了详细介绍。
“猛驴啊，你是说，你有办法让这只透明的东西亮起来，不需要煤油，只是通电就能亮？”赖为民一头雾水，说道。
电灯这个东西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完全听不懂。
“对，这东西叫电灯，用电来照明！使用电灯照明的家庭，每个月按使用的电量收费，一度电只要几文钱，薄利多销。居民得到极大便利，官府收到大笔的电税，我呢赚一点微薄的利润，对谁都好。怎么样，赖大人，要不你找洪副帅商量商量？”北梁皇朝重文轻武，商业发达，国弱民富，普通人的月收入都有二十两银子。使用电灯，很多家庭都用得起。
“好的，电灯是个小生意，不急！猛驴啊，洪副帅听说你在山里发现了一座大湖，可以灌溉万亩农田。要不了几个月，你会成为本县第一名的产粮大户。洪副帅可高兴坏了，今年大旱，大部分农田绝收，只有你的农田种上了水稻。洪副帅对你寄予厚望，她下了死命令，等你来了，必须马上带你去面谈！”赖为民火烧眉毛，拉起王猛驴说道。
“赖大人，不急，我们走了大老远的路，总得让我们喝口茶，透透气！”王猛驴赖在椅子上不动弹了，说道。
“行，你们歇歇脚，下官失陪了。”赖为民急着见二夫人曾梨，一溜烟就进去了。
蓝非烟红着脸走过来，弱弱的说：“相公，我想尿尿，你带我去……”
“嗯。”王猛驴问了赖府的下人，带着蓝非烟直奔后院，那里有一间茅房。指着茅房，让蓝非烟进去。
突然，两个蒙面人从一堵院墙后面伸出头来，张弓搭箭，对着王猛驴放箭。
咻咻！
毒箭呼啸着射了过来，王猛驴猝不及防，胸部中了两箭。一看王猛驴中箭，立即有五六个蒙面人翻墙而入，把上完茅房的蓝非烟架住了，大朴刀架到她脖子上。吓得蓝非烟呼救：“相公！”
王猛驴连忙闪到茅房后头，摘下烧火棍，从挎包里取出头盔戴上，把趴墙头的蒙面人点死了。
怦怦怦！
五个翻墙进来的蒙面人全给干死了，还有刀架蓝非烟脖子的，王猛驴瞄了两下，他没有扣扳机，怕误杀蓝非烟。
刘湘闻讯跑到后院，发现蓝非烟被劫持了，急得她大喊一声：“有刺客！”
把赖府内院所有人都惊动了，赖为民和二房曾梨，还有一队衙役，也都跑了出来。
“猛驴，他们是女真鞑子！我的娘，鞑子狗胆包天，抢人抢到县太爷家里来了！”
王猛驴又点了一下，把女真人的大刀打飞。衙役冲上去把他按倒，生擒后拉进去大刑伺候，供出女真人窝藏的地点，一网打尽。二一添作五，王猛驴这次分到手的银票，高达万两。赖大人也当仁不让，把丰厚的油水塞入自己的口袋。这老财迷对王猛驴厉害的法术到了迷信的地步。
王猛驴想不通，这几个女真人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蓝非烟。蓝非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乡下妹，这些女真人抓她干什么。
“相公，我就不进去了，我在这里等你！”蓝非烟突然神色慌张，直接跳下了马车。
前面就是红灯照副帅洪天香的府邸，大门守卫森严，有两排手持大刀的黑甲亲兵，绕着副帅府巡逻。他们军容整齐，气势威严，一看就训练有素。
“非烟，你应该不是乡下来的丫头。告诉我实话，你是谁的女儿？”王猛驴发现端倪，厉声的喝道。
曾梨说她是乡下丫头，会干农活。其实这个蓝非烟根本不会干活，而且她长得细皮嫩肉，小手又白又嫩，看着就不是干活的丫头。
蓝非烟吓得脑袋一缩，弱弱的说道：“相公，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我是晋王赵炳长女，真名叫赵蓝！”
“这么说，你是郡主？”王猛驴惊讶得合不拢嘴。
“嗯，相公，我父王被红灯照的人逼死了，他们掳走我父王的妻妾，把王府付之一炬。我趁乱逃到了曾夫人家，曾夫人好心收留我。女真巴牙喇的统领托哈，追查到我的下落，我就求曾夫人，把我送给你做你的娘子……我无家可归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赵蓝眼里噙着泪，说道。
王猛驴瞪大了牛眼：“女真为什么要追杀你？”
“十年前托哈还只是个小小的百夫长，有一天他携带妻小，装扮成难民，潜入王府做卧底，被父王发现打入死牢。托哈买通狱卒逃走，我父王一气之下，把他妻小杀了。托哈成为统领后，不断派人追杀我父王的后代。我有一个哥哥，就惨死在他手里！”
“嗯，明白了。”王猛驴也有懵逼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第五房娘子居然是郡主！
堂堂的赵家郡主，居然嫁给了土匪，做了土匪婆，说出去谁信？
“相公，如果没猜错，我娘应该就关押在洪天香的府中！洪天香需要我娘做人质，所以没有杀她。你有厉害的法术，能不能救救我娘？”赵蓝自己都觉得异想天开：“算了，我不想让相公难做。”
“说实话，眼下真救不了。我跟洪天香不熟，日后有机会，我会想办法救你娘，你给我一点时间，最多三个月，我有办法把你娘换回来！”王猛驴暗想，先给红灯照送电，再送两台无线电发报机，等她们用习惯了电灯，尝到发报机的甜头，就可以提条件了，不放人就断电。
“嗯，谢谢相公！”
“赖大人在前面等急了，我们一块进去！”
把话说开了，赵蓝也就坦然面对。跟着王猛驴进入了副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