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个怕是有点痛
医生是一个步入中年行列的男子,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金丝眼镜,给人一种儒雅、沉稳的感觉。身上那件洁白如雪且异常整洁的白大褂,仿佛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息,没有丝毫褶皱或污渍。
“医生,请您赶紧帮孩子看看!他头上撞破了,情况严重吗?”老师满脸忧虑地询问着,紧紧拉住我胳膊的手微微颤抖着,掌心甚至已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显然,此刻她远比我更为紧张与不安。
医生轻轻拨开我的头发,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后,拿起一旁的医用药棉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并安慰道:“别担心,从目前状况来看,伤口呈现三角形,如果缝合处理一下会恢复得更快些。不过,能告诉我孩子究竟是撞到哪儿了吗?”
然而,当听到“缝合”二字时,恐惧瞬间占据了我的内心。我吓得拼命摆手示意拒绝,然后不顾一切地推开房门想要逃离现场。老师见状急忙追了出来,拦住了我。
看着鲜血不断从伤口渗出,我心里十分害怕,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让大家担心。老师看出了我的恐惧,轻声安慰道:“伤口怎么能不处理呢,你要是怕,我们就问问能不能包扎止血,不一定非要缝针的。”
听到要缝合伤口,我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摆手说:“我怕疼~”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老师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那好吧,我们先问问。”于是,她带着我去找医生,询问是否可以采用其他方法止血。最终,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医生只好妥协,给我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包扎。由于伤口在头部,医生不得不剃掉了一圈头发,并将药粉用绷带紧紧地粘在了我的脑袋上。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感到自己的头更疼了,仿佛要裂开一般。因为身体不适,最后一节课我没能回去上课,只能和老师一起在校门口等待爸爸来接我回家。
平日里家中总是冷冷清清,父母长辈们皆忙于生计,整日在外奔波劳碌。此时此刻,诺大的庭院之中仅有我一人独坐于躺椅之上,悠然自得地享受着这明媚灿烂的阳光。不小心磕伤的头部如今已无大碍,只留下一团绷带粘在头上。
而我那年幼可爱的弟弟亦到了该入学读书的年龄,于是便被送去了市区的幼儿园接受教育。此刻的他想必正在校园内与其他小伙伴们一起玩耍嬉戏吧?
一旁的老黑狗静静地趴在我的脚边,它那一身乌黑亮丽的毛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老黑自小就陪在我身边,可谓是我最为忠实可靠的伙伴。或许在它眼中,我也是由它陪伴着一同成长起来的呢!
时逢盛夏,酷热难耐,繁茂的大树上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蝉鸣声。伴随着这美妙动听的自然之音以及温暖宜人的阳光,我渐渐感到有些困倦,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最终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我只知道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夕阳落山,望着那残余的霞光,好生落寞。在这个年纪本不知道何为忧愁,可我总觉得有很多熟悉的瞬间仿佛经历过一样。
家里的大人们还没有下班回来,我收拾起躺椅去做饭,老黑一直跟着我身边转来转去。
家里的米缸就在灶台旁边,用一个竹篦子盖着,揭开竹篦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碗,用来盛米,记得是一人半碗米两碗水的量。昏黄的灯泡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熟练的放好米填上水,就准备生火了。
家里有个南院儿,存放了很多生火用的玉米秸秆和棉花柴。
“呼~呼~”
我点燃了秸秆叶子,干燥的叶子很容易就燃烧了起来,我吹了吹火苗,让它烧的更旺盛,抽出来几根花柴折成两段,塞进了灶台底下,并且找个烧火棍把它架空,好让空气流通不至于灭掉。
还有一个没几根毛的扫帚,是专门用来清理灶台口周围的碎小柴火,保持灶口周围的干净。
我坐在小板凳上,一只手撑着脸颊,一只手拨弄着秸秆,火光映照的屋里红彤彤的,比外面的晚霞还要美。
“汪汪汪~”安静的老黑忽然站起来就跑了出去,紧接着听见嘎吱开门的声音,终于回来了,锅里的粥已经煮沸了,就等回来炒菜呢。
我麻利的去屋里搬出来小圆桌摆在院子里,打开北屋门外的灯照亮这个小院子。
满天的星星已经若隐若现,农村的天空很纯净,挂上树梢的月亮也泛着洁白的光。
“小颜,你看这是什么”,奶奶喊道。
“哇~西瓜”我一把就从车篓里拎了起来,“我去切了”。
这是从地里刚摘的,带着一股清脆的甜味,青绿色的瓜皮紧绷着,弹一下嘣的一声,差不多八九分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