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借还是偷
听见这道声音，秋霜抬头望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她刚才提到的二小姐陆明珠。
背后议论小姐，还被正主听到，秋霜的脸色微变。
“怎么？是不认识我了吗？”
秋霜忙道：“奴婢见过二小姐。”
陆明珠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快去把你们家小姐叫出来。”
秋霜立马回道：“二小姐倒是来的不巧了。我家小姐刚睡下。二小姐若是没有急事，还是之后再来吧。”
“既然这样，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陆明珠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小喜就要闯进去。
秋霜赶紧拦住她：“二小姐你这是何意？”
“小桃之前都有跟你们说过吧，让你家小姐把这些年从我这里借走的首饰都还给我。
既然她人没出现，那我就只能自己去拿了。
你放心好了，那些东西都是有记录在册的，有什么我清楚的很，绝不会多拿一件的。”
陆明珠扬了扬手里的册子，冲她笑着说道。
秋霜没了法子，不能看着她真的闯进去，但要她去打扰睡梦中的陆晓嫣，她也是万万不肯。
她可不想受罚！
正在秋霜一筹莫展之际，她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陆晓芳一脸倦容地出现，眉目之间尽是火气。
“秋水，秋霜，你们俩是聋了吗！我都说了要睡觉，还在那里吵来吵去的！”
“三妹妹，你来的正好。你之前从我这里借走的首饰都整理好了吗？
没有整理好也没关系，我对着这个名册自己找也行。”
看到陆明珠的身影，她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听到她说的话，顿时生气起来。
“陆明珠，那些东西你不早就送给我了吗！送给别人的东西还想要回去，你可真是小家子气！”
陆明珠倒是没有气愤，反而浅浅一笑。
“首先，我想你弄错了一点。那些东西不是我送给你的，而是你从我这里借走的。
有借有还，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不过——”她话音一转，“若是你能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些东西是我送给你的，那就不用再还了。”
陆晓芳心头一喜，立马开口：“秋水，秋霜都能证明。是不是，秋霜？”
秋霜点了点头。
“你的丫鬟自然是向着你了，她们的话又怎么能证明呢？
而且既然你让她们替你作证，那就说明你并没有证明这些东西是我送你的赠与文书吧？”
陆明珠抱臂轻笑道。
陆晓芳道：“什么赠予文书，我从来没听说过！”
陆明珠继续说道：“既然你没有赠予文书，那就赶紧把东西还给我。”
陆晓芳眉毛一挑，很是强硬：“我才不跟你废话了，既然你把这些东西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休想再把它要回去！”
陆明珠没有因为他这番话而动怒，她脸上的神色反而更加明媚了。
“既然三妹妹这般冥顽不灵，那姐姐我只好把府衙的人请来了。
不过三妹妹你放心，看在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我会替你求情的。估计也就去牢里蹲个一年半载就能放出来了。”
陆晓芳脸色一僵：“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明珠笑着开口：“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三妹妹，既然拿不出证据证明这是我送给你的，又不肯承认这是从我这借走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些东西是你擅自拿走的。”
“正所谓不问自取是为偷。
按照大齐《国律刑律》第十章第三条，凡是偷盗者，需要先杖责三十，再视情节轻重和社会影响，判处关押的年限。
那杖责三十，可是能把人打得屁股开花，几个月下不来床的。
更别提之后还得关进大牢里面，那里面的环境可养不了伤，出来的话恐怕也是废人一个了。”
说着，她又惊呼一声：“现在都快到午时了吧，三妹妹，不跟你多说了。
我得趁衙门的人午休之前，赶紧去报案。”
陆明珠转身就要离开。
这个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一道女声：“站住！”
“陆明珠，这点小事你还想闹到衙门去，让外头的人看笑话，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告诉祖母去吗！”
“小事？”陆明珠勾唇一笑：“我竟不知道三妹妹原来已经如此豪富了，连上万两的首饰被偷都只当做一件小事吗？”
她稍顿片刻，又道：“三妹妹要去找祖母，尽管去好了。
说不准，衙门的人，看在祖母这个诰命夫人替你求情的份上，能再给你少判个半年呢！”
陆晓芳见她油盐不进，又要往外面走的样子，又想起她早上对待祖母身边的人也是这般的毫不留情，恐怕是真的会去衙门告她。
她顿时有些慌了，连忙开口：“你别去！那些首饰是……我从你这里的借的，我还给你就是了。”
听到这话，陆明珠才转过身来，笑道：“三妹妹早这么承认不得了。顺天府衙离这里还有不少的距离，姐姐我也是不愿意大热天的还去跑一趟。”
不一会儿，陆晓芳便抱着一个盒子出来了。
她脸色很不好，说话也冲：“你的首饰都在这里了。”
“三妹妹确定吗？要是不确定的话，我手里还有它们的名册，可以拿去核对一下。
若是少了一样，我只好往府衙走一趟了。”
陆晓芳抱着盒子的手臂瞬间紧绷，脸色再度一僵：“我的记性不好，可能确实有落下的。我再回去检查检查。”
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陆明珠检查了盒子的东西，的确一样不少。
陆晓芳看着那些东西，心里仿佛在滴血一样。
她臭着一张脸，把那个盒子往陆明珠的怀里一推：“拿着你的东西快滚！”
陆明珠依然乐呵呵的：“三妹妹火气不要那么大嘛，这事儿还没完呢！”
陆晓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陆明珠，你少在这里得寸进尺！
所有的东西都放在里面了，就算你把府衙的人请来，我也不怕了！”
“这个我当然清楚。只是——”
陆明珠拿起一支金簪，偏着头，笑容无比灿烂：“这些首饰折旧的费用，三妹妹也得付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