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怼
“啊！好痛！”
刘婆子惨叫一声，手里握着的棍子也掉到了地上。
这点痛算什么？
敢对她身边的人出手，她可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陆明珠几个迈步冲到了刘婆子的身边，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她两耳光，又一脚把她踹开。
对于按住碧儿的那个周婆子，她倒没有那么狠，只是一手把她推开了。
碧儿听见熟悉的声音，连忙回头，眼底露出一丝欣喜：“小姐！”
陆明珠瞥了一眼她背上隐隐渗出的血迹，眼神中浮现几分愧疚和心疼。
“碧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碧儿动了动嘴唇，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从上面传来的声音打断。
“陆明珠，你竟然敢打祖母身边的人，你这是不把祖母放在眼里吗！”
陆明珠抬头一看，一个身穿粉色襦裙，年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对她横眉怒目地骂道。
只是这一眼，却让她憋不住笑了出来：“噗嗤！”
为了掩饰微黄的皮肤，愣是敷了好厚一层粉，让脸色白得不正常。
再配上那副表情，实在是滑稽得很！
陆晓芳看着面前这个肤色白皙的美丽少女莞尔一笑的样子，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嫉妒。
她恼羞成怒地开口：“你笑什么笑！”
陆明珠笑容一收，淡淡说道：“我是在笑三妹妹，对自己的堂姐都敢直呼其名，一点儿也没有教养，还一副不思悔改的模样。
若是让陆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了，他们竟然出了这样一个后代。恐怕今晚就得托梦，好好教育教育你呢。”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陆晓芳大声反驳，但语气中的心虚和脸上的害怕出卖了她的真实感受。
这个时候，她身旁一个满头钗环的妇人吊梢眼一扬，理直气壮地开口：“我们家芳儿叫你一句名字又怎么了。你又不是皇帝，名字金贵得不让人喊！”
这话一出，陆明珠瞬间无语了。
她都不想再和这个三婶说话了，免得她的愚蠢传染给自己。
皇帝也是她能编排得吗！
陆晓嫣看着这对半天扯不到重点的母女，心中暗骂一声蠢货！
没办法，只能她亲自出手了！
“二姐姐，三姐姐性子直率，说话难免冲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一个身着鹅黄衫裙，面容很是秀美的少女，轻轻开口：“只不过，三姐姐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刘婆子毕竟是奉祖母之命，二姐姐要处置她的话，也该先问过祖母才是。”
一句话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不愧是陆家中最有心计的四小姐陆晓嫣！
不过，拿着这个就想来压她，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陆明珠唇角勾起，眉毛一扬：“那我已经把她打了，你想怎样？”
陆晓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顿时语塞。
站在中间一直没说话的赵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够了！”
她望着陆明珠，神情严厉：“二丫头，刘婆子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你必须如实招来，你昨天晚上究竟去了哪里！”
“碧儿没跟你们讲吗？我昨夜歇在了云府。”
陆明珠耸了耸肩，一脸“这种问题怎么还要问我”的表情。
“你撒谎！”陆晓芳激动地跳了出来。
“你明明就是和野男人去私会了！还彻夜不归！你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陆明珠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那照你这么说，你不也是自己口中不守妇道的女人吗？”
陆晓芳眉毛倒竖，很是气愤：“你在乱说些什么！我又没做这些！”
“我可不是乱说！
如果你不是我的跟屁虫，跟在我身后，亲眼看见了这一切，又怎么能说得跟真的似的呢？”
“才不是呢！我只是听街上那些人说的罢了！”陆晓芳梗着脖子反驳道。
陆明珠很是嫌弃地开口：“街上传的那些你也信啊！
那改天我也去外头提一嘴，说陆家三小姐喜欢吃屎，难道你就真的喜欢了吗？
我看你确实不是不守妇道，而是比不守妇道严重多了，你是真蠢啊！”
陆晓嫣脸色气得涨红：“你说什么！”
陆明珠对她翻了个白眼，撇撇嘴：“我是在骂你蠢啊！
我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你还听不懂。看来你不只是蠢，你是蠢得无药可救了！”
说完，她看了一眼面前粉衣少女无能狂怒的模样，又把视线扫过众人。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那我就先带着碧儿走了。”
陆明珠的动作很迅速，几乎是话音刚落，她就把碧儿扶了起来，准备带她离开。
就在她们转身之际，赵老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站住！”
陆明珠的脚步一顿，回头道：“祖母还有什么疑问吗？”
“二丫头，我自然是相信你没有做出这种辱没门楣的事情。
不过，既然外面已经有了这样的传言，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理，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才是。”
相信？
陆明珠心中嗤笑不已。
真要相信她没做过这些事情，那就该在第一时间去处理那些流言蜚语。
而不是在这里扣了她的丫鬟，想屈打成招，还一直质问她。
“那祖母的意思是？”
“让许妈妈检查一下。若你还是元女之身，那你的清白自然可以得以印证。外头的那些流言也能平息。”
“祖母还真是替孙女想得“周到”啊！”
陆明珠嘴角勾起，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像是淬了冰一样冷。
且不说这些所谓验证清白的方法是多么的屈辱和荒谬。
只要是对她有一丝疼爱，都不会想着让她用这样的办法自证清白。
赵氏，还真是她的好祖母呢！
陆明珠用手指卷了卷从头上掉下来的一缕碎发，斜睨了赵老夫人一眼。
“可我……要是说不呢？”
赵老夫人眉头一皱，神色严厉：“这件事容不得你不愿意！”
“许妈妈！”
许妈妈接收到她的眼神，立刻走到陆明珠面前。
那张满身皱纹的老脸，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二小姐，老奴得罪了！”
说着，她粗壮的胳膊就要抓住少女纤细的手腕。
陆明珠刚想一脚踹开她之时，忽然身边传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啊啊！”
她定睛一看，许妈妈跌坐在地上，抱着脚踝，一脸痛苦。
与此同时，一道沉稳的嗓音落入众人的耳朵。
“想动本官的女儿，你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