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远去蜉蝣
术式，是咒力特性的展现。
咒力特性，是每个咒术师无法察觉到的天生“本我”的超然行为，自然而然地将纯粹的咒力赋予上自身的特性。
或是冰，或是火。或是斩击，或是无限。
而在赋予之时，咒力便受到了最初始的损耗。
【万法】，开发到极限之时，理论上能够给咒力赋予任何一种特性，并不局限于天地阴阳五行之力。
但无论如何转化，都会有所损耗。
但在看破一切，不再追求所谓的特性，而是去寻找咒力纯粹的本质之时。
所爆发的能量，将远远超乎想象。但不可避免的是，失去了特性的咒力便无法在咒术师的体内长存。
这便是属于【万法】所有者独特的领悟。
外围众人惊觉那封闭的黑色球体之上开始出现了丝丝裂痕，随后一道白光冲天，最为纯净的咒力带着最为纯粹的破坏之力，封闭领域应声破裂。
强大的冲击力冲破结界，蛮横的咒力直冲云霄。漫天霜雪飘落，整个天门山陷入千里冰封。
众人无不屏住呼吸，想要看清那飞雪之中掩盖住的最后结果。
倏尔狂风骤起吹散飞雪，两道绝世身影依旧对立。
纪寒山将术式反转之后，全身咒力划归为最纯粹的一面——破坏。庞大而精纯的咒力在瞬间一泻千里，将玉玲珑的领域冲破，并将对方重创。
身处风暴之中的纪寒山也不例外，同样受到了自身招式余威的波及。
两道半残身躯，在缓慢的修复之下，一步一步走向对方。
“要到终局了。”
众人都可以瞧见，战局中的二人反转术式的效率已经不足原先的三成效率了。双方的咒力总量也接近见底，这一招，便是最终一击。
两道身影速度逐渐加快，化为两道绵长的光影，最后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再度出现之时，二人背对而立。
玲珑心骨刺。
三清剑。
各自刺入了对方胸口。
“结束了。”
五条悟已看出战中的二人已到极限，没有继续交战的能力了。
“这样算谁赢呢？”
“打平了吧？”
众人讨论着，战圈中的双人背靠着对方，并没有去用反转术式疗复那尚可修复的创伤。
“身寄蜉蝣唯此恨。”
只见纪寒山、玉玲珑二人强行再度释放仅存的咒力，刺入双方的神兵如有感应，发出了耀眼的亮光。
“不好！”
五条悟、九十九由基立刻朝战圈内赶去，要去阻止那二人自杀般的行为。
秤金次等人看了都不禁冷汗直冒。这到底是多深的仇怨，才会做出这种燃尽性命也要杀了对方的举动？
乙骨心有感触，沙哑地说道：“这是，纯爱啊。”
在五条悟、九十九由基赶到之前，战圈中相依的二人，最绝情的话语从有情人口中吐出。
一切，已来不及。
“不许人间共白头。”
话音落下，三清剑、心骨刺同时贯体而出，心血洒向一片天地。
耗尽所有精力的二人背靠着瘫坐在地上。无法疗愈的伤势，巨量的失血，让二人躯体迅速失温。
同归吗？
玉玲珑浅笑着。虽然不是自己的初衷，但这个结局似乎也挺不错。
五条悟和九十九赶到战圈之中，看着濒死的二人，心中无限感慨。
“五条……”
纪寒山剑指轻捻，【八卦镜】、【道君尺】缓慢浮现，跌落在地上。
“……可以，动手了。”
“嗯。”
五条悟拿起【道君尺】，将咒力灌入其中。【道君尺】亮起微光，五条悟将道君尺在玉玲珑头顶上三尺处横向挥斩。
一道透明的隐线顿时显出红光，抗拒着【道君尺】的破咒之力。
“雕虫小技。”
五条悟加大咒力的输出幅度，加力一斩，将那赤线斩断。
【蜉蝣转命之法】被【道君尺】斩破。
赤线幻化为无数赤红色的浮游朝着天际而去，玉玲珑那残破的身躯顿时再失五成生机。
五条悟再高举【八卦镜】，同一时间，五条悟、九十九由基同时催动反转术式。
在【八卦镜】的加持之下，反转术式的效果传导在了重伤的纪寒山、玉玲珑二人身上。
“这二人的伤势……”
九十九由基冷汗直冒。凭她的反转术式，为了修复这二人的伤势，自身咒力以极为恐怖的速度大幅流失。
“嗯……”
不仅如此，五条悟隐约之间，察觉到了生命力也因此有所流失。
该不会……折寿了吧？
经过长达半小时的修复，纪寒山、玉玲珑二人方才脱离了险境。
玉玲珑再度睁眼，不敢置信地感受着那几近修复的身躯。不断提醒着自己大限将至的【浮游转命之法】也已烟消云散。
“这到底是……”
五条悟掏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战前纪寒山准备的视频开始播放起来。
“首先必须向各位说明的是本仙师复活的目的。”
“在本仙师自戕前，曾得知了‘两面宿傩’之事。这让本仙师明白，本仙师所做的一切在日后必因‘两面宿傩’的复活而徒劳无功。”
“因此，本仙师与他人立下协议，让他人在‘两面宿傩’苏醒之时将本仙师受肉复生。本仙师再借受肉之体转命至原躯，杀除宿傩。”
“也是在复生期间，本仙师似乎找到了更好地解决‘咒灵’问题的办法。因此，本仙师此战不会败。不仅如此，本仙师也要让师姐从宿命之中脱离出来。”
“人家可是要杀你诶。”
“那是因为，师姐所用的应该是‘借命之法’，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只有将她身上的咒力完全耗尽，才能让‘借命之法‘露出破绽。不过那时本仙师应该无力完成接下来的步骤。”
视频中的纪寒山掏出【八卦镜】和【道君尺】说道：“本仙师会用一切手段耗尽师姐的咒力。届时还得悟帮忙用【道君尺】破除’借命之法‘，再用【八卦镜】的效果，将反转术式转移到本仙师与师姐气空力竭的身躯之上。”
“不破不立，这便是山酱布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