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不开门,我要砸门了
翠柔姐这身睡裙面料虽没那么薄了,但衣服领口敞得很开,两人又离得近。
贺潇眼角余光都不敢往下看,一看就会看到点不一样的风景。
弄得他脸颊一阵发烫,夹紧了腿,连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
贺潇咬了咬牙,开始在心里搞自我建设。
贺潇啊贺潇,现在谈正事。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冷静冷静,深呼吸深呼吸。
“贺潇,你别光顾着抹脸啊。”
贺翠柔白皙修长的脖颈微微扬起,指尖点了点那里的肌肤。
“这里,也需要涂抹一下。”
“哦。”
贺潇手指挖了一坨药膏,指尖有些颤抖地伸过去,喉结咽了咽。
刚一碰到那片肌肤,便狠心移开眼。
不看就不会思想抛锚。
话虽如此,可一滴晶莹的汗珠却沿着他的鬓角缓缓滑落……
下次帮翠柔姐抹药的事情,他不敢来了。
这时,贺翠柔闭上了眼睛缓缓开口。
“那男人姓王,是白家村上门女婿,去年他老婆死了就开始乱来。”
“他在贯壶镇蚊香厂上班,是个采购经理,负责收购苦蒿。”
“村里跟蚊香厂签了两年合同,每年夏秋会把苦蒿粉交去蚊香厂。”
“今年是合同最后一年了。”
贺潇给她抹药的手一顿,“苦蒿粉?能用机器打吗?”
“不可以。”贺翠柔摇头。
贺潇在农村长大,自然认得苦蒿。
苦蒿要是磨成粉,会很麻烦,首先要晒很干,用手搓,那些杆必须用刀砍。
反正工序不少。
“赚钱吗?”贺潇问。
贺翠柔摇头,“不赚钱,还累,那土地不如拿来种菜卖。”
“贺翠兰被忽悠了,签合同那天我没去,要是我去了肯定会阻止。”
“所以,翠柔姐今晚才不让我打那个王经理吗?”
贺潇总算明白过来,为何翠柔姐明明那么委屈却还要忍着。
“嗯,王经理这次收购苦蒿,是大家几个月来的劳动成果。”
“不能因为我这事出什么幺蛾子,让大家拿不到钱。”
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传来。
“开门,臭娘们给老子开门。”
是王经理的声音。
贺翠柔咬了咬唇,眉心紧蹙。
她都下药了,王经理怎么还醒了?
“咋怎?”
“要是王经理一气之下,收苦蒿时给大家使绊子,就麻烦了。”
贺潇一把握住她柔弱的双肩,眼睛直直看着她,“翠柔姐,别急,让我想想。”
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越来越大,木门剧烈晃动起来。
贺潇和贺翠柔对视一眼,两人皆是看向大门的方向。
“翠柔姐,我有办法。”贺潇狭长的眸子微眯,睁开时眼睛里闪着光。
自信又迷人的光,看得贺翠柔一愣一愣的,“啊?什么办法?”
他身体靠过去,挨着她耳边说着悄悄话。
贺翠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望着贺潇,“这样能行吗?”
“翠柔姐,请相信我。”贺潇拍了拍胸脯,右边脸颊梨涡深陷。
看着贺潇那样子,贺翠柔笑了,“好,姐信你,我这就去给那混蛋开门。”
“贺翠柔,开门,再不开门,老子要砸门了啊。”
王经理的吼声很大,甚至惊动了隔壁邻居。
有几户人家已经打开了灯。
“催个什么劲?穿衣服呢,就快好了等着。”
贺翠柔扯开嗓子喊了一声,理了理头发和裙子领口,这才走了出去。
这一声之后屋内就没了响动。
门也没开。
王经理眉毛都拧成了麻花,耳朵贴在门上听,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贺翠柔你个骚娘们,是不是在和那小杂碎搞事情啊,快点把门给老子打开。”
“你不开门,我今晚跟你没完。”
随着他的拍打,木门剧烈晃动起来。
“啊。”
屋内,一声女人的叫声传来,听得王经理火冒三丈。
“呸!”
王经理朝手心吐了口口水,搓了搓手,退后几步,又快速跑起来用身体去撞门。
这时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
王经理铆足了劲儿,没能刹住车,整个身体扑进去,扑倒一根凳子。
身体压在凳子棱角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臭娘们,你他妈居然敢给我玩阴的,看老子不弄死你。”
王经理骂着人就要去抓贺翠柔。
吓得贺翠柔赶忙往门外跑。
王经理也跟着追出去。
一堵高大的肉墙,一下挡住了王经理。
他抬头一看,竟然是贺翠花。
“王经理,半夜三更不睡觉,来找翠柔干什么?”
贺翠花双手叉腰,凶巴巴地看着他。
贺翠柔赶忙藏到贺翠花身后。
“翠花姐,幸好你来了,这个王经理半夜来敲门,说要找我麻烦。”
明月皎洁,贺翠柔那害怕的样子,被贺翠花看了去。
她拍了拍贺翠柔的肩,“别怕,有姐在,他不敢欺负你。”
贺翠柔咬着唇瓣点头。
贺翠苗也来了,还拍了拍贺翠柔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跟贺翠花年龄差不多,个子比贺翠花矮了一个头。
贺翠花家,本来离这边还有两根田坎远,是贺翠苗给她打电话,她才赶来的。
“贺翠花,今晚的事你管不了。”
说完王经理指了指自己的脸。
“你看看,贺翠柔那老相好都把老子打成什么样了。”
贺翠花这才注意到王经理那张脸,乌漆嘛黑的,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面目。
“噗。”
贺翠花没忍住笑喷了。
“王经理,你这是去炭炉子滚了灰吧,你说被打的,你脸没肿,也没血啊。”
“再说我们翠柔守寡五年了,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你可不要乱泼脏水。”
王经理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相信。
怎么可能没血?
不可能啊。
他记得很清楚,那小混蛋都要打死他了,他当时明显感受到生命在慢慢流逝。
垂死挣扎的窒息和绝望,让他现在还背脊发凉。
昏过去之前,他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他摸着自己脸颊上光滑的皮肤,连一根胡渣子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他扭头,朝贺翠柔家里看去。
“贺翠柔家藏了个野男人,我马上去把他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