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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无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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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沉沉,一声咳嗽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谢平伴随着伤口的疼痛微微弯起了腰,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吐完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身体软榻下去。

    “谢天谢地,总算是把毒素吐出来了。”

    “大人没事了。”四周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谢平的房间又响起了几声咳嗽声,地上还有他咳嗽时吐出来的黑血,面色惨白的他,终于喘口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平安个屁,我现在像是没事的人么?”

    他破口大骂,视线扫过那只受伤的只剩下还有一些连接的手臂,手臂上包裹的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血迹把上面撒的药粉都浸湿了。

    “这条手臂以后是不是就是废了?”

    要是废了的话,以后还怎么用他在人前挥动,以后还怎么生活?

    “没有,没有,大人,你放心就好。”

    “张哲大人动作很是快的,只是可能需要休养一段时日了。”

    提到张哲,谢平才想起来,然后喊道“张哲呢?”

    一个亲随上前道“张大人自知有罪,此时正在院子里跪着。”

    作为谢平的亲信,如果他不信任张哲,这年士蓝绝对不会被安排到了上京谢平的眼前,只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尤其的让人恼火,只听见谢平大声道“跪着有什么用,还不赶紧起来,给我滚进来!”

    不怕谢平发怒,就怕他不生气,四周的人看到这个情景顿时松了口气,随后便传了谢平进来,张哲进来后也没有痛哭流涕,只是以沉默居多,能够进来就说明谢平还是比较信任他的,报答谢平的信任最好的方法是查明真相。

    “那冒充年士蓝的人已经查到了,真正的年士蓝三年前病死在了柳州的破庙之中。”

    谢平挣扎着坐起来,面色青白交错,道“所以那些人是铁甲卫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们做的局是不是。”

    张哲回答道“目前还不知道,此人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来。”

    谢平愤怒道“将这个不知道什么人的尸首给我悬挂在城门口,只要有愿意提供线索的,赏金万两。”

    张哲诺诺的回答道是,便起身疾步离开了。

    亲随再次上前回禀道“胡公冶已经知道了大人的遭遇,已经在严查了,说是这个专门针对您的阴谋,是筹谋已久了他还让大人安心养伤。”总之就是一些安抚的话,外面又不停的又其他官员求见看望,谢平一律闭门谢客不见人,一番折腾之后,众人都退下室内只留下了服侍的大夫门。

    谢平带有几分疲惫,看着眼前的大夫们商议着治疗台他的法子,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李大夫。

    聚集在角落里不起眼的一个老者,听见叫声缓慢的转过了身,忙疾步上前回应。

    谢平床前的灯光明亮,映照出他此时的面容,李大夫疾步上前查看。

    “李大夫,我这吃右归丸不知道会不会管用。”

    李大夫便是之前从墨城来的李明辉李大夫。“管用的,我都已经刚配好了,是补齐的,好好那人没有咬到您的脖子,毕竟还隔着一层皮肉,只是胳膊受伤,张大人的反应还是比较快的,但大人的胳膊还是会留下一些遗症,阴雨天可能会有些疼痛。”

    谢平大概是累了,先前的一些躁郁退散开来,神情平静道“无妨,这些都是一些小事,就算少了一条胳膊又如何,他依旧还是胡公冶的左膀右臂。”

    李明辉低头回应时,看着谢平面带倦意,便起身告辞离开了内间,到了隔壁大夫们待的地方了。

    其他的几个大夫有些羡慕又有些讨好,这个叫李明辉的大夫能够在人才济济的太医院跻身而出,说明人家是有两把刷子的,但是唯有一个右归丸尤其得谢平的喜爱,而这右归丸可是补齐极其有功效的,京中贵族之间多是病症都是他看的,也正因为如此,此时他在上京尤为的受欢迎。

    大夫们低声交谈好坐,外面突然想起了一片嘈杂,能够引起嘈杂的不多,胡公冶和太后娘娘也已经派人来过了,此时还能是谁呢,不过一会便揭晓了大家的疑惑,是谢平的一双儿女。

    有亲随上前回禀道“大人,小姐和少爷来了。”

    “小姐,少爷么。”李明辉心中想着,谢平有一双儿女,极少在人前露面,只是偶尔听得下人们谈论说是谢大人的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在别院静养,而儿女也都在身边伺候着,甚少来上京。

    或许会有人道,为何谢平不敢出京,而却放心的把妻儿放入别院,因为别院不是一般的别院,而是皇家的园林,是太后赐予宋夫人养病的,太后和陛下偶尔还会过去呢,那边的守卫甚至比谢家还要严密安全。

    听到下人们回报,谢平猛地睁开了眼睛厉声的问道“谁告诉他们的,谁让他们回来的,又是谁护送的,都这个时候”

    担心加上声音急切,语无伦次的讲着话,好像受伤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儿女一般。

    李明辉愕然,耳边却有人已经在帮他解答了“据说谢大人极其爱护妻儿。”

    这一点李明辉算是看出来了,谢元如今身居高位,就凭家里只有一妻,宅院里也没有妾室和通房丫头便能够看的出来,这人还真是多面性,在外再凶残的人也有是有软肋的。

    念头刚起,耳边便想起了一声婉转的声音“爹。”听声音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

    李明辉忍不住从窗户缝隙向外看去,院子里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夜色中带来一束亮光。

    她身披一件乳白色斗篷,疾步而行带来了一阵风,掀起了她内里锦衣的一片衣角,手中还牵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子。

    谢平原本有些放下的脚,立马又收了回去,身影也变得诺诺的。

    “爹。”

    声音娇柔中带有一丝的恼怒。

    谢平赶紧回复道“我没事呀,没事的,茵茵不别哭呀,我这就躺下休息了。”

    仆人打开了门帘,女孩手中牵着紧跟身后的男孩进去了。

    大家闺秀呀,李明辉没有看清女孩子的样貌,宽大的兜帽始终都遮挡在了他的头上,但这一行一走之间难掩她的风姿。

    有亲随被叫了过去,随着女孩子的询问,室内不停的有交谈声随即又有恼怒声,不多时就连外间的大夫们也被叫了过去,想必是问伤情如何吧,这会的事情还轮不到李明辉上前,自由负责这事的主管大人应付。

    屋子里交谈不断,女孩的声音高高低低的传了出来,谢平没有平日里的底气反驳,被带进来的小男孩也嘟哝着几句,嘈杂混乱的场景消除,只剩下一家人相处的温馨画面。

    夜色深沉,李明辉便也携带着自己的医药箱离开了谢家,这里并不需要他随伺,坐在谢家提供的马车,因为刺杀一事整个上京都被严查,只有熟识的车马才给通过,很快便来到了一间宅院前。

    李大夫向车夫答谢后,送上碎银几两,等马车离开后,李明辉便敲响了大门,门内应声,便被打开了,显然是有人一直等在门口的。

    “师傅”一个声音低低沉沉的关切声传来,女子手提着灯笼,照在大门口。

    李明辉看着灯下的女子,含笑的点头道“没事了,进去吧。”

    女孩侧身让开,李明辉进去后,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把门半掩着,去够门边上的暗锁,只听见吧嗒一声,门被从里面关上了,回过身来,灯笼印照着女子,显然就是春翘。

    寒风吹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放下灯笼,她人望着夜色微微有些出神,院子里传来李明辉的声音“翘儿。”

    她慌忙应了声是,提着灯笼转身融入了夜色中。

    李明辉在上京的一处宅院并不是他自己采买的,而是因为一棵小小的 右归丸得来的,反正这里他住着还行,也不用出钱,他想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屋子里灯已点亮,李明辉解下劳累了一天的外衫,春翘伸手接过,又将早已热好的一碗姜汤递过来。

    “师傅劳累了一天,去去寒气。”她道。

    “我是大夫,保暖这方面还是会注意的,倒是你,穿的这么般的单薄,小心着凉了。”

    春翘抿嘴一笑,师傅总是在一些小事上关心她,

    春翘早已早下来咯噔咯噔的切着药草,李明辉坐在一旁满意的点点头,拿出一旁放在桌子上的医书,并未掀开阅读,只是有些微微的出神。

    春翘迟疑了下,还是出口道“师父,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李明辉自从来了上京因为右归丸的事情,接触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从而得到的一些消息也是比别人更为快一些,灵通些,李明辉很少在人前讲外面的事情,但今天到底是有些忍不住了。

    从春翘来到了上京,二人就不自觉的关注起了墨城的事情了。

    要亏了他在太医院行走,不然也不会知道廖承一去墨城查案,墨城的众位学子静坐意园门口的事情,甚至还出现了多首脍炙人口的诗词,带到一切尘埃落定,这杀人犯被带到了上京还差点杀了谢平。

    其实凶手和那些朝廷的官员如何并不是他们最主要关心的,他们只关心那个人现在如何了,她好不好。

    李明辉知道春翘的想要问的问题,只得直接道“跟英歌没有多大的关系。不关她的事情。”

    春翘似乎松了口气,“虽然跟她没有关关系,但是我此刻也在想她的事情。”

    春翘的神情就又紧张起来了,李明辉看见春翘的继续道“身为大夫,要克制大喜大悲,大病小病面前要保持镇定。”

    春翘点头道是,手下切割药材的动作就更快了。

    “虽然英歌还没来上京,但是在上京她的名声也算是人尽皆知了,据说她在墨城做诗词水调歌头都已经在各大青楼传唱了,甚至说那个姬丞相很是喜欢她写的那首骂廖承一的那首词词,更是一词作为中丞大人们的训诫之语,让朝中每个大臣都谨记,做一个好官,清官,对得起天子和百姓。”

    春翘笑容满面道“是呀,她是很厉害的。”回想起当初端午赛龙舟的时候那些震惊的场景。

    “是呀,很是厉害呢。”他讲这话有些意味深长。

    确实厉害呀,能够把吕公卿选择的女子给悄无声息的送到上京去,还未被发现,甚至意园静坐那些事情也有可能跟她有关,不然也不会接二连三的写出那么多的诗词出来。

    “她这个人呀,如果不是跟她接触时间够长,没什么事情能够影响到她,她的一贯做法就是韬光养晦了,要知道当初让她承认读书识字,她都不愿意呢。”

    所以这一系列的事情推动下,墨城的事情是越闹越大了,最终是倒了廖承一。

    “其实这件事最终的受益者,不是倒了廖承一,而是吕公卿选上的那些个女子再也不用上京了,与其躲躲藏藏的隐姓埋名的生活,不如光明正大的不用官府在逃盯着逃窜的女子。”

    这件事受益的还是她们多一些的。

    这简直不敢想象,这就是一个十三四少年能够办成事情,只是一个相处久的邻居,期间还并没有什么大恩。

    春翘切药材的刀稳稳的落下,看着那些被切的整齐的药材,眼中没有泪水,只是感叹道“是呀,所以我要好好学习医术,做个厉害的人。”

    “你是要好好学习了,女医很稀缺的,再说了,说不行以后英歌就要来上京了。”

    “嗯,她要考状元就要来上京的吧,那我算算,大概还需要2年,她后年就要来了吧。”

    “哪有那么容易,考状元之前还需要县试,府试,道试、乡试,最后才是殿试呢。”

    尽管李明辉这样讲,但她依旧眉眼明亮,隐隐有些期待。

    “那我再过2年就要见到她了。”

    “是呀,所以你要好好的学医,争取两年的时间能够可以行医了。”

    春翘重重的点点头,郑重的拿起一根药材,开始辨认起来心中有了期待,做事情就更加的有盼头了。

    寒风拍打着窗户,带来一丝的寒气,外面已经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上京的这个街道酒肆以及皇城也染上了一层雪白,城门口高高的染血的尸首头颅断裂开来,破碎的四肢尤为的刺眼。

    进城的人们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就是昨日刺杀谢大人的凶徒?”

    “别瞎说,这个也是刺杀了吕大人的凶徒。”

    “这么厉害。”

    “嘘。莫要这样说,小心惹祸上身。”

    高高低低的讨论声在四周响起,风雪也在上京散开,民众从四面八方赶来好奇又敬畏的看着那高高的头颅,风雪掀开那人的面容,露出了年轻的脸庞。

    “这是何人,叫什么名字,姓甚名谁?”

    “这谁知道呀,难道是无名氏?”

    “听说是官府悬赏,要是知道了名字和来历,赏金万两呢。”

    “这虽然赏金高,但确实不认呀,走了,走了,莫要问了。”

    “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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