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呵斥
英歌在课堂上还没有走远,她看着朱撵说“你刚才要跟我说些什么?”
朱撵看着原本想要跟英歌说你写的那句话要是我被现在责骂了,你要……
结果一低头看到严先生的批阅的那句话是“妙”字。顿时不说话了。
“英歌谢谢你哈。”
英歌听见他只是说这个,也不再听了笑着没说话向外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被诉后来的苏清河与苏请玉追了上来。
“二、三次郎”
咱就说你能给我换个称呼么。
“有大消息你要不要听听”苏清玉神情严肃道。
“什么大消息,至于让你跑这么远追过来。”
苏清玉说这话的时候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昨晚也在现场,昨晚罗老夫人的事情出结果了,听说是被人给杀死的。”
英歌的心中一句果然是她猜测的那样,他们正说着话,刘子恒和裕丰也来了。
“怎么,你们也听见消息了?”
“虽然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但大家也都能够猜测到罗夫人的死就是有嫌疑。”
“难道真的是吕公”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苏清河用扇子给挡住了。“你这么大声嚷嚷干什么。”
这事情可不是他们能够大声讨论的。
英歌看着往来不断向这边张望的其他学子,周围也一片的嘈杂,便说道“去笑林堂说吧。”
“嘻嘻,感觉你跟我爹说要召集家里的长辈商谈事情是一样的,感觉挺好玩的。”
几个少年都进入了笑林堂,这次他们不是为了读书,而是商谈事情这个感觉确实很好玩,但是这实际的事情不是好玩,而是事态严重。
苏清河昨晚并未去意园,他们的年龄不在限制范围之内了。“家中长辈们并未详细地去说这件事,只是下令让自己的子弟不得随意地外出聚会、不许喝酒,女孩子不得出门。”
苏清玉说“我三叔已经递帖子给了吕大人,说要邀请他上门做客,我怎么记得以前三叔从未主动邀请别人的呢?”
“是呀,是呀,我家的妹妹也是,昨晚已经被父亲派人召回来了。”
“估计不止你们几家,而是基本上都是这样做的吧!”
“难道是罗老夫人的死因已经被传开了?”
“昨晚听说是梁知府带着仵作亲自去查看的。”
苏清河说“其实查验只是一个过程,死因一看就还知道不同寻常的,而且也没有遮掩。”
“具体是这样的,我听长辈说当晚罗老夫人身边的人,都莫名地陷入了昏迷,醒来时罗老夫人已经躺在床上去世了。”
“而且现场连遮遮掩的都没有。”
“听说是活活闷死的,罗家的两个小女儿当时都被吓疯了。”
“现场杀人,却又没有故意遮掩,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但是却又没有证据抓捕。”
“我还听说呀,梁知府当天晚上就去了意园去见吕公,两个人最后不欢而散。”
这一晚传出来这么多的消息,不过这也能够理解,墨城但凡有一些权势的人都盯着这件事呢,毕竟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英歌说“那这就是光明正大的威胁呀!”
苏清玉说:“莫非蛇蝎美人说的就是他这种?果然美丽的东西都带毒的。”
苏清河咳嗽了一声。
刘子恒说“清玉哥,咱们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不必在意,再不让人说出口都要被憋死了。”
英歌却说“说了也没事的,也许她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在座的各位少年一阵沉默。
“哼,提前几天告知宴会,开始是嬉笑欢言,和蔼可亲,对于一些没有过来的人,也是没有特别的要求,甚至也没有发火,让大家放松警惕,谁知”
“谁知,大招却在后面。”
“这招可真是够狠的,打得大家都措手不及的,这就是震慑。”
裕丰小小年纪却少有见到的气势“他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难道要把所有墨城的世家子弟都杀死的吗?他把我们都当成了什么?”
昨日能够来参加的人谁家还没有一两个后台的,但是知道他要宴请不还是都乖乖地来了,也许我们在这些当权的眼中都是蝼蚁。他们有钱有势,这世间有无数人都要依附他们而生存。
苏清河说道“是呀,大家连接起来,难道还怕他一个人不成。”
这么明目张胆地杀人,难道当权者都是这样的么,就算太后在这里也不能不守国法吧!
英歌一面听他们在讨论一面看书,熟知他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这吕公卿当巡察使多长时间了?”她忽然问道。
苏清玉愣了一下说“好像有几年了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清河轻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还在看书的英歌说“英歌的意思是,他既然都当好几年了,这样的事情当然不是第一次做了,而他如今还能毫发未伤,只怕是还真的没有人可以阻挡他。”
刘子恒少年心性皱眉说“我不大相信会这样。”
苏清玉双手枕在脖颈后说“官官相护,朝廷不管,再这样下去,恐怕”
苏清河道“莫要胡说,议论朝廷之事,朝廷之事从来都是不是非黑即白,能够单凭一件事看清楚的,你这还没出仕之人,无权随意评论。”
苏清玉生气道哥,“你只比我大一两岁,你我都是少年心性,即使现在谈论国事也是无用,只有努力科举将来为官造福百姓才是正事。”
“这是无趣,只能在这里争论。”
“我们不是随意讨论呀,我们是在关心朝政呢,关心而已还是可以的,只是确定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而已。”
刘子恒听见她这样讲立马来了精神“英歌,你说那我们现在可以做什么?”
英歌语带轻松地说“谨遵手法呀!”
刘子恒切了一声,也像苏清河一样躺了下来,大声说道“无趣呀,真是无趣呀,要不我们一起去砸了那吕公卿的大门或者晚上直接给他套个麻袋。”
“很好,你前脚刚砸,后脚梁知府带人前来抓你了。”
“现在想做的做不了,想玩玩不了,当真是无趣,无趣得很呐”
“既然你们都说无趣,今日也来到这里了,不如就在这里读书吧。”
苏清河躺了一会,好似出了一会神说道“花落花开花满地的下一句是什么?”
英歌回道“花舞花韵花入眠”她说完才回过神来,抬眼瞪了一下苏清河。
苏清河见她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出来,似有一丝哀怨在内,一向表情管理很好的他陡然变得生动了起来“你呀,你呀,果然又在骗人了,什么叫不记得了,什么叫惶恐吓人了,都是骗人的吧!”
英歌哦一声,看了一板一眼说道“怎么样,你想要告发我呀,那你去呀!”
这是被揭穿之后生气了吗,感觉自己被套了话?
“不告发你也可以的,只要你把诗给写完给我,我就不去了。”
英歌瞅了他一眼说道“言出必有行,说话算数啊。”她说完果然提笔写了起来。
苏清河为了方便看清楚,他坐了起来,一只手撑在案几上看她一笔一画地写出,他便一字一句地念出“花落花开花满地的”突然他又瞪大着双眼。“你的字?”说着就要往前想要看清楚,然后又转过头来看英歌。
“这字”
英歌有些不太理解他的惊讶,嗯了一声,待写完抬头问他“怎样,好能看吗?”
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由于距离比较近,鼻尖相贴了都,耳鬓厮磨么
这个词已出现,苏清河把自己吓了一跳,为何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不太正常。
英歌倒是没有被吓到,自从来到这里后她与这边的学子们厮混在一起,也见惯了他们勾肩搭背的这些的习惯,虽然她是女孩子,但是这些男子中有她在慢慢引导还是会可以的。
她也像之前那些学子们对他们的那样,搭上了苏清河的肩膀,这样的决定让苏清河吓了一跳。
他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开了一步。
“怎么了,我的写字的不好吗,你这么吃惊?”
苏清河感觉到不自在拉开了她的手,后退一步说“没有什么感觉到奇怪的,就是有些怎么说呢嗯,就是怪些吧!”
“这是一个什么比喻?”
“哎呀,你继续写,别管这个了”
怪么,英歌自己也端详了一会,大概是她从现代来,写字的还不够好的原因吧!
英歌很快就把后面的诗词写出来了。
苏清河拿在手中念道:“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好诗,好诗”
“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苏清玉躺着笑林堂的那张躺椅上伸了个懒腰说“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 的时候。”
哦,那个时候呀,那就还好。
苏清玉看着他道“哥,你这样讲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
“没有,这个时候你能醒来时间刚刚好,我来考考你,这首诗的作者是谁?”
“嗯,你这样问,我哪能知道,我读书有限,我也记不住那么多的,但是你要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词,我倒是感觉是一个女子写的吧!”
女子的吗,也许对,也许不对。
英歌笑道“一半,一半吧!”
苏清玉看着他问“怎么说?”
英歌说“这是一个男子依托女子的口吻写的一首诗词。”
苏清玉道“这个是不是还没有写完呢?”
“确实没有写完,不过是我记不得全部的内容了。”
这话的意思在场的几人都懂,她的意思是这首诗词确实不是她作的。
苏清玉把写好的诗词折叠好,放在袖筒里,起身与苏请玉一起离开了,笑林堂又恢复了只有英歌一个人的场景。
虽然少年们对吕公卿都谈论议论纷纷,但也正如她所说的,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是她一个现在寄人篱下的小子操心的事情。
大人们的世界太过于复杂,而她目前能够做的,就是努力地读书,然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苏清河回到自己家中,途中经过自己的父亲和二叔以及其他的几位长辈,看样子显然家中是有事情要商量的,他站在那里没走。
他的父亲有些不悦,摆摆手想让他离开,苏老太爷看了他一眼说道“想要听听?”
苏清河答道“是,学社里的学子们都议论纷纷的。”
苏老太爷放下茶杯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说来听听,他们都怎么讲?”
苏清河道“学子们都想组织一起去砸了吕公卿的大门。”
苏老太爷哈哈大笑,苏家的其他几位长辈都皱眉头“家里的孩子还是嘱咐好为主,近期都不许惹事。”
苏老太爷说“你太谨慎了,不用的,这事也脑补起来的。”
屋里的其他人都看向他,显然也是刚得到的消息。
怎么,是事情有变化的了?
“罗家不追究了,事情就是这样了,现在对外宣称是得了酷暑导致的病故。”
“哼,有些人呐一旦跪过就再也起不来了。”
“事情也不能怪他,这吕公卿人呢,谁都惹不得,他这样做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了,但现在依然安稳如故。”
这话让苏清河想起了英歌之前问他的话,吕公卿当巡察使多久了,看来人家当真不是傻,而是装傻呀。
苏家的一个长辈说道“难道就一直让他这样杀人的吗,他这样杀了很多的人吧。”
苏老太爷说道“肯定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但那些人有些权贵的也想法抗的,但过后不是家中被查抄,就是安了个莫名的罪名被流放,最后吕公卿一样活得好好的,虽说这些事情没有证据一定是他,但是八九不离十的。”
“这吕公卿好歹没有成为太监之前也是我大周朝的良民,就算一招得道升天,也不至于猖狂到这种地步不是,世人都说他得朝中太后的倚重,但朝中也不是太后一个人说了算的。”
六年前我大周朝皇帝遗嘱让其年仅8岁的太子为皇位继承人,王皇后听政,这是太子回京途中遭遇不测,王皇后也被梁贵妃一族打压得一退再退,最后只得整日在后宫清修,当初皇帝临危受命让4位大臣辅佐,而提前返回京中主持大局的英国公在保护太子一事上都未能幸免,你说他的背后会是谁?
苏老太爷静默一会说道“梁国舅,梁氏一族,亦或者是梁平?”
“未尝不可呀”
“但不是听说当初太子一事主要出主意的不就是那个梁平吗?”
“那个时候他才只是梁将军手下的一个小小的护卫之后搭上丞相”
苏老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老太爷给呵斥住了。
“你以为罗家是因为什么才这样的,那是因为他们家曾经说错一句话,走错了一步棋,罗家一直以来也算是权贵之家,可是他们现在确实内里空虚只剩下空壳子了,你们不要像罗家那样,一次跪下,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为子孙后代多想想,给他们留条活路。”
来梁平害人了,他害了谁,为何父亲刚要说出口,就被祖父给呵斥住了,那个人是不能提的吗?
苏家一众长辈听见苏老太爷这样讲,纷纷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