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生老病死
小小好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笑着说道：“我是小小啊，或者说我大部分是小小。”
“什么意思？”
“大哥哥，我是天狐一族！”原本纯真的眼神变得充满诱惑，小女孩特有语气中也多出了几分妖媚之感。
江山眼神冷厉，看向小小，长叹一口气。“果然如此。”下一刻，小小周身上幻化出一个通体雪白的妖狐虚影！
只见虚影一抓向着江山劈来！顿时庞大的威势扑面而来！“哼！”瞬间澎湃的元气将江山笼罩，那如同实质的元气阻隔了利爪的同时，也不断向着虚影压去。
虚影挣扎几次，最终被压回小小的而身体里。小小面露委屈，梨花带雨哽咽道：“大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眼神中充满着不解和失落，江山楞了一下，看着小小，这一个月来朝夕相处的场景不断在眼前闪现。
随着江山愣神，束缚虚影的元气也晃动了一下。虚影乘机再次爆发而出，这一次虚影更加的真实。
这一次虚影没有攻向江山，而是缠绕在小小身上。尖锐的利爪不断在小小的脖颈和脸庞上划过，而小小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一般。
虚影再次看向江山，张开嘴，只是声音确实从小小的嘴中传出：“大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江山冷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小小一脸委屈，再次说道：“我是小小啊，大哥哥，你不要我了么？”
突然，江山感觉全身天旋地转，眼前的小小和其身后虚影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并最终消失在黑暗中。
一阵婴儿哭泣的声音传来，如此的近，有如此真实！江山猛然惊醒，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让他无法睁开双眼。
下意识伸手去阻挡阳光，却是发现，此时的四肢如同退化般很难控制，想要移动一点点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量。
终于，双手还是被江山举在眼前，可江山却是更加不知所措，用力眨了眨眼，两只粉红肉嘟嘟的小手出现在眼前。
“这是！我的手！”江山不敢置信的看着如同婴儿般的小手，下一刻他就确定，这确实是自己的手。
江山想起身，却是如何都没办法做到！短小而又笨拙的四肢不断的乱舞，别说起身，江山甚至连翻身都无法做到。
无力感让江山有些奔溃，他能感觉到，自己此时被束缚在一个婴儿的躯壳中。他想要放声大叫，宣泄不满。
婴儿哭泣的抽噎声再次响起，这让江山更加崩溃！不断扭动的身躯，想要从这躯壳中挣脱出来。
下一刻，一双大手将江山抱起，江山楞了一下。他感觉舒服极了，一股温暖的感觉传递至全身，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出现在眼前。
“妈？”江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但是与印象中的母亲有些不同，此时的母亲皮肤光滑，被没有岁月冲刷留下的痕迹。
江山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重新回到刚出生的时候了？”
宠溺的眼神看向自己，温柔至极。“宝宝醒啦？是不是饿啦。”
看着母亲年轻时的样子，眉眼中的关切，江山心中涌起了丝丝暖流。他整个人感觉无比踏实，不再挣扎，也不再哭啼，静静的躺在母亲的怀里，缓缓的睡去。
与此同时，熬银正在不断的尝试唤醒江山，化身龙形的熬银游荡在在江山的灵魂海中，对着一个个漂浮的记忆片段，呼唤着。
“谁？设在叫我？”江山好似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再次睁开眼睛！四下张望，却是再次陷入迷茫。
“这是，网吧？”还没等江山反应过来，突然耳朵一痛，自己被人揪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臭小子！竟然敢逃学，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来人竟然是江山的父亲！“不对，这场景我记得！”江山突然想到这是高三时自己逃学被他爸抓的场景。
下一刻，江山开口了：“爸，我学不会！我不要考了！”江山好似回想起了当时自己的状态，高考临近，压力山大，自己每天都在不停的看书，做题。
但是，早上的摸底测试，自己依旧考砸了！灰心气馁作用下，让他不想再坚持下去。
“臭小子！你说什么，走，跟我回学校！”父亲拉着江山就要走，江山却是死死站在原地，拉扯中江山的情绪失控了，突然用力将父亲推倒。
大声嘶吼：“我都说了，我不要考了！”
看着被自己推倒在地的父亲，江山心中五味杂陈。在此之前，他觉得父亲就是天，是顶梁柱一般的存在，此刻却是被自己推倒了。
看着艰难起身的父亲，头顶上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不少白发。江山这一刻好似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的父亲老了。
不再是那个一只手就可以拎起他荡秋千的顶梁柱了，不再是只要躲在他身后就觉得全世界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伤害他的保护伞了。
父亲老了！可是自己依旧还是一个任性的孩子！父亲起身，不再言语转身步履蹒跚的离开了，没有再说一句话。
江山看着这个佝偻的背影，眼泪在眼眶中不住打转，但仍旧没有忍住，哭的像一个孩子，也是他觉得自己最后一次，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
不知不觉中，江山感觉自己也哭了。以往无数的情绪将自己包裹，他此时已经不再去想眼前的一切为何出现，沉浸在以往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可这情绪好似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光影闪转，又在一次眨眼时，眼前场景再次变化。
江山看到自己在医院走廊里狂奔，撞飞了一旁的医护人员。
“md，不长眼啊！”谩骂声从身后响起，江山毫不在意，猛地冲进病房。
并不宽敞的病房里，人群低头围着病床，随着江山的到来，人群分开，江山也终于看到病床上的那位老人。
满头银丝，饱经风霜，双眼紧闭，双手合十在胸前，阳光照在老人的脸上，而下半身则是浸入隐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