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规则本就是束缚的代名词22
浔愠再次醒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就是站在身旁的白衣医生。
几乎是看到医生的一瞬间,他就像受了惊的猫一样从床上弹起来,一心只想着向门口逃。
没等他脚落地,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强有力的胸膛微微起伏,浔愠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愠愠。”
张祁彦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就算周围的声音再吵浔愠都能准确的捕捉到他说的话。
“张祁彦?”
浔愠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努力抬起头,还没等他抬头看到那张脸时就被张祁彦按回了怀里。
“我在,别怕。”
浔愠没有回答,如果张祁彦低头看他的话,就能发现他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玩偶一样,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动作。
“愠愠?”
张祁彦见他没出声便低头查看了一番,再次对上那双失焦的眸子,他不由得微怔。
“医生!他这是怎么了?”
张祁彦赶紧把浔愠抱回了床上,浔愠就这么微睁着眼睛,什么也不说。
真的很像一只听话的玩偶。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啊……”医生说着就让护士进来给浔愠扎针。
虽然说这个时候病人不应该受刺激,可是就这个情况来看,不配合药物治疗浔愠是没有办法恢复的。
“先观察几天,看看药物治疗能不能缓解一下症状,这几天家属还是多陪陪病人吧。”
医生说着就侧身站到了一旁,护士也端着一盘医疗用品走来。
“又是这个病人啊?那个先生您帮忙安抚一下病人啊,要是直接扎针的话他可能会很抵触。”
这个护士也就是上次给浔愠扎针的那个女护士,她可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故事里的癫公癫婆”。
时不时的被叫来给病人扎针也是很烦的好吗?
不过很快她就平复了心情,然后拿起输液器将包装撕开。
做好准备工作后就等着张祁彦的动作。
不过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这个精神恍惚的人,很难想象这就是不久前还有些生息的男生。
啧啧啧,这得是有多炸裂啊把人折磨成这样。
护士看张祁彦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对劲。
不过吐槽归吐槽,她还是提醒张祁彦先安抚好病床上的人儿。
张祁彦点了点头,看着浔愠那只骨节分明的右手,其实很难想象眼前的人到底遭遇了什么。
他摸着浔愠的头发,随后就轻轻蒙住了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啄吻着。
似乎起到了点安抚作用,浔愠没有像之前那样抵触。
医生再次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房间再次陷入安静。
“愠愠,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张祁彦自顾自的说着,若不是还能看到浔愠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张祁彦肯定会认为床上的人儿没有了生气。
没得到回复他也不恼,依旧说着自己的故事。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一生下来就没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所以就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不能有爸爸妈妈呢?
然后院长妈妈总是会说,你知道地球为什么是圆的吗?那可是为了让你和走散的家人能够在某一天重逢。
其实小男孩是不信的,他并不像别的孩子一样期待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生活。
直到他上了高中,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男生。”
说到这里张祁彦不自觉的笑了笑,他俯身亲了亲浔愠的唇。
是一个很温柔的吻,一碰就分开。
他继续说道:“一开始呢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要别人欺负自己,然后好博取那个男生的同情心,他成功骗过了所有人,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之后啊,那个男生果然如他所料注意到他了,还帮助他,护着他,让他不被别人欺负。
可是他却不知道那个男孩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喜欢他,但是不敢有所表现。
只能说那个男孩骗人的技术非常好,被骗的男生一点都没有发现。
可是之后却发生了好多事,男孩也做错了很多事。
他伤害了自己最喜欢的男生,有意无意的揣测他,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想要一味地报复。
可是后来他却发现他错了,错的很彻底,以至于现在想要一个补救的机会。”
张祁彦给浔愠掖好了被子,然后替他拭去了残留在眼角的泪珠。
随后便叹了一口气。
带着一股自嘲的意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就传来不大不小的脚步声。
先进门的是张夫人,她来的匆忙,额前的碎发被随意的撩至耳后,还微微有些喘气。
“彦彦,愠愠他……”
张夫人知道孩子难过,所以就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了张祁彦身边。
张先生就跟在张夫人后面,他蹲下身轻拍着爱人的后背,想让她平复一下心情。
“等会儿云老先生也会过来,他说他会跟你说早上的事。”
张夫人的声音很温柔,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和教养。
“嗯,谢谢妈。”
张祁彦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浔愠,他努力回想这几天俩人在一起生活的细节,就是没有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来。
想了许久,他的视线突然落在不远处的电视上。
vip病房安装电视很常见,但是张祁彦想到了一个很有用的信息。
浔愠拿水果刀自残的前一天晚上,俩人一起看了电影!
捕捉到重要信息的张祁彦立马回想起那天晚上的细节来。
电影很精彩,不过里面有一段主角被反派绑架,遭到一顿毒打差点丢了一条命的剧情。
当时的浔愠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唯一做的就是紧紧抓着他的手,然后嘴里呢喃着什么。
电影结束后也就没有了什么兴致,索性就躺下睡觉了。
就是在那个时候!
真相随着病房门的打开而出现,云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他看着病房里的人,然后轻咳了几声。
浔愠这个时候生病了也是他没想到的,他之前以为他遇到那件事后没有什么大事,便也没叫心理医生来帮他开导开导。
一个爱画画的孩子突然被告知自己的手已经握不住画笔了,这和拿走他半条命有什么区别?
云老爷子走到病床的另一边,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浔愠,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惨白的面容,看着看着他就不自觉的心疼起这个孙子来。
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任谁瞧见了都忍不住说一句苍天无眼。
云老爷子伸出那只布满沧桑的大手,怀揣着对孙子的疼爱,然后摸了摸浔愠的脸。
“这孩子啊,没什么喜欢的东西,除了画画就是你。”
云老爷子看着张祁彦说道:“这件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
齐铭听说浔愠生病再次住院的消息后直接连夜从s市赶到了京城。
在飞机上更是急得吃不下睡不着,看着周围睡着的乘客,他也不好意思发出声响打扰人家。
他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玩了几把小游戏,目前唯一的任务就是把这两个小时熬过去。
“抱歉,我能跟您换个座位吗?我朋友都在这周围。”
齐铭抬头,看见一个女生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拘谨的说着。
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女生的脸很红,她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揪着衣服,一副可怜的模样。
“可以。”
齐铭也没觉得有什么,人家妹子都专门过来询问了,就冲着这个怎么可能不换。
“你的位置在哪儿?”齐铭拿起自己的毯子站起来询问道。
“哦,在那里!”
女生指了一个位置,齐铭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位置。
他很快就坐了下去,看着周围都在睡觉的乘客,不知不觉间他也有些犯困起来。
不一会儿,齐铭就睡着了。
不过好在他睡着了,不然他醒着要是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魏梓齐估计现在都能跳起来和他打一架。
这会儿睡着了倒是挺安静。
魏梓齐没有打扰他,便越过他走回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