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本就是危险的生物39
夜色很快就将大地包裹其中，天上的星辰眨着眼睛，让人类忍不住去探索它的奥秘。
浔愠坐在落地窗前，皎洁的月光落入房间，正好倾洒在他的身上。
他的摸着怀里的猫，看着时不时传出呼噜声的猫咪，不由得笑了笑。
“小宿主……阳爸爸还在生气，你真的不去跟他说清楚吗？”
怀中的猫咪蹭了蹭浔愠的掌心，它舒服地翻了个身，继续打起呼噜来。
十五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它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去协调这对父子的关系，授官系统也没说过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浔愠抬头看了一会儿月亮，今晚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只是没有人和自己一起欣赏了。
“不用了，他会担心我，更何况我也不想他和俞爸分开。”
他知道，如果浔阳强制被那个判官系统带走，那么俞沉舟一定会疯。
没有人舍得自己所爱的人消失在自己面前，他也是。
“可是……你答应判官系统就等同于和他签了协议，到时候必须按照任务指示去完成任务……而且……”
十五话还没说完就被浔愠打断了：“听我说”
浔愠把怀中的猫咪放进了猫窝，他轻靠在落地窗旁，红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突兀。
“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拍了拍十五的小脑袋，让它尽量开心点，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叩叩叩”
“小愠，是我。”
浔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的声音有些低，但还是有些莫名的好听。
浔愠光着脚就跑过去给他开门，看着眼前有些憔悴的浔阳，他心里莫名其妙的难过起来。
是自己让爸爸这么难受吗？
“爸爸……”
浔愠刚开口准备说话，就被浔阳伸手抱住了。
“让我抱一下，宝贝。”
浔阳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其实没有生气，他很担心浔愠的存在会对所谓的主神有影响，然后会被主神抹杀。
“爸爸……”
浔愠拍着他有些颤抖的背，十五飘在俩人中间，搂着父子俩一起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股寒意袭来，浔阳才拉着浔愠的手来到了床边。
他低头看见了浔愠赤着脚，赶忙将他塞进了被子里。
“爸爸？”
浔愠不明白浔阳为什么这么做，他正准备起来，又被浔阳按了下去。
“让我再最后哄你睡一次觉吧。”
浔阳说话的声音很轻，他摸着少年的脸，眼里满是父亲对儿子的疼爱。
“好，我要听故事，上次没听完，这次我一定会听完。”
浔愠拉紧了被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
其实拥有了情感反而最不容易控制情绪了。
浔阳替他掖好了被角，轻拍着他的肩膀，就像小时候哄他睡觉一样，极具耐心与温柔
“如果有人爱上一朵花，天上的星星有亿万颗，而这朵花只长在其中一颗上，这足以让他在仰望夜空时感到很快乐。他会告诉自己：‘在星空的某处有我的花。’但如果绵羊把花吃掉了，对他来说就等于所有的星星突然熄灭了！这也根本不重要吧！”
他再也说不下去。他泣不成声。
……
“可惜从前我什么都不懂！我应该看她的行动，而不是听她的言语！她为我散发芬芳，点亮我的生活。我不应该离开她的，我应该看出藏在她那些小把戏后面的柔情。花儿的心事好难捉摸的！当时我太小了，不懂得爱是什么。”
浔阳止了声，看着早已熟睡的少年和靠在他身旁的十五，不由得一笑。
这孩子还是没能听到故事最后的结局啊……
浔阳关上了台灯，然后出去了。他站在门口好一阵，许是舍不得床上的少年，最后还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如果自己能选择，那么他一定会用自己的方法获得另一条途径。
带着所爱之人，走向光明。
……
许多年后，俞沉舟和浔阳相继去世，浔愠作为他们的孩子为他们举办了一场极具规模的葬礼。
葬礼当天来了许多人，他们有的掩面哭泣，有的立足于灵位默哀。
顾未然紧紧握着浔愠的手，让他有能依靠的地方。
“小宿主别难过，我之前向主神提出的申请被批准了，阳爸爸现在和俞沉舟就在任务结束后的休息系统空间里，那里有专门的员工休息室，而且阳爸爸可以不用再去修复其他世界了，以后可以和俞沉舟过二人世界。”
十五伸手想擦去浔愠眼角的泪珠，可是他还没碰到，就被顾未然捷足先登了。
顾未然低头吻了吻浔愠的眼角，示意他不要太伤心。
“知道了。”
葬礼结束后，浔愠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谁也不见，只是静静地看着床头的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不过原本的三人变成了四人，浔阳和俞沉舟坐在前面，浔愠和顾未然站在后面。
画面好不温馨。
那一夜，浔愠哭了一整晚。没人知道他第二天的模样，可是顾未然忘不了他顶着那双红肿的眼睛，对自己说：“我见不到爸爸了……”
……
还是在一块落地窗前，顾未然和浔愠躺在躺椅上，他们沐浴着阳光，好不惬意。
“顾未然，你能不能再给我唱一次歌？”
如今的俩人头发早已斑白，顾未然还是用那双充满爱意的眸子看着他，然后说了句“好”。
“风 没有方向的吹来 雨 也跟着悲伤起来，
没有人能告诉我 爱是在什么时候 悄悄走开，
风 伴着花谢了又开 雨 把眼泪落向大海，
现在的我才明白 你抱着紫色的梦 选择等待，
记忆是阵阵花香 我们说好谁都不能忘，
守着黑夜的阳光 难过却假装坚强 等待的日子里你比我勇敢，
记忆是阵阵花香 一起走过永远不能忘，
你的温柔是阳光 把我的未来填满，
提醒我花香常在就像我的爱。
……”
一首歌唱完，顾未然再也没有传出声音，直到十五提醒浔愠俞沉舟的生理体征消失了之后，他才站起来给了顾未然一个吻。
“我爱你。”
浔愠躺在他怀里，就像年轻的时候那样，那时候的时光总是那么令人回想。
“小宿主，我们该走了。”
“好。”
再见，我的然然。
……
黑色空间内，一个人影蓦然睁开了眼，他伸手捂紧了胸口，那里传来的感觉令自己很不好受。
浔愠……
他伸出掌心，上面赫然出现浔愠的模样，他盯着浔愠的脸，竟觉得看着这张脸意外的很舒服。
许久，他的手上没有了浔愠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悬浮着的球状物，里面的人类生活安逸，无拘无束。
人影伸出另一只手，他将手悬在上空，从掌心落下类似尘埃的东西，向着球状物落下。
人类最有趣的便是心性，不知道没有了光明的笼罩，你们还会不会拥有所谓的人性。
事情貌似变得有趣起来了呢，我倒要看看，这个意外出现的人，到底会立足于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