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本就是危险的生物2

    昏暗的房间传出时钟跳动的声音，各种家具摆放的都很整齐。

    室内唯一的光源就是床头的台灯，暖光照在床上的孩童身上，让室内增添了几分温馨。

    许是感觉到了舒适，孩童翻了个身，光亮照射在他的侧脸，尽显乖巧。他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床边戴着眼镜的男人。

    见他醒了，男人便直接站起身朝他伸出手:“过来。”

    孩童的手被一双大手牵着，手心传来温度让孩童感到新奇。他努力想发出声音，却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男人将他放在书桌前，书桌上东西的摆放很简洁——左边叠放着资料，旁边就是笔筒。

    不过，书桌的右边有一个相框，照片中的人拿着荣誉证书对着镜头笑，他笑起来很好看。他认识这个人，可又仿佛不认识他，他记忆中的人要比照片上的成熟，这个人曾经抱着自己说:别怕。

    “这是你父亲。”

    男人看着照片中的人，眼底尽是温柔。他摸着孩童的头，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里不自觉的痒了一下。

    “父……qi……亲……”

    艰难的从口中吐出几个音节，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出，他长舒了一口气。

    “对，他是你父亲。”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他从笔筒中拿出钢笔写下几个字。

    “你叫愠。”

    看着纸上带有笔锋的字迹，孩童再次开口:“yun……我叫……愠!”

    他突然抬头，拉着男人的衣袖，扬起那张无比乖巧的脸，焦急地说道:“你……父……叫……”

    “想知道名字？”

    男人看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继续在纸上写着。

    “我叫俞沉舟，他叫浔阳。”

    “俞……沉……zh……zhao……”

    许是在营养液中存活一直没有开口的原因，他说话要比普通人吃力。

    “zhou，舟。”

    男人极具耐心地教他，不厌其烦地指出他的错误。

    “俞……沉舟……浔……阳!”

    俞沉舟轻笑道:“很棒啊，宝贝！”

    “宝……贝？”愠就像新生儿一样对很多东西都充满好奇。可是他的记忆零零散散，根本就拼不出几块完整的画面。

    “想见他吗？”

    男人将愠手中的钢笔放回了原处，牵着他走出了房门。

    愠点了点头，他紧紧抓着男人的手，不想放开。

    俞沉舟没有再说话，一直领着他走到了实验室。周围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聚集在了门口两人的身上。

    “博士。”

    众人都很礼貌地给俞沉舟打招呼，男人也点头回应。

    “愠，你想见他，就必须跟着这些研究人员学习，你必须用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懂吗？”俞沉舟这次说的无比严肃，在这末世之中，唯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生存下去。

    “嗯！”

    待俞沉舟走后，研究人员们齐齐围了上来，他们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小土豆，眼底尽是难掩的欢喜。

    “会叫人吗？来叫姐姐。”

    “ji……ji……”

    愠努力想把每个音节都发出来，可事实总是不尽人意。

    “jie……姐姐。”

    “姐……姐”

    在尝试了很多次之后，他终于可以把一些音发的标准了。

    “他学得挺快啊……”

    门后的身影立在那里不动，他听到了全过程，这个实验体很是让人满意。眼底说不出的情绪流露出，让他在黑暗中更加神秘。

    ……

    【十年后】

    “实战模拟结束，统计分数中……”

    “分数计算结束，本次得分——九十六”

    一个研究人员在纸上记录着数据，他将面前少年头上的模拟器取下，看着那张好看的面容，轻叹了一口气。

    “愠，刚才大楼坍塌，你的任务是把群众解救出来，为什么停在那里不动了？”

    面对研究员姐姐的询问，愠站起身活动了几下，便冲她笑了笑，露出那两颗好看的虎牙。

    “姐姐，那幢楼本来就有很多丧尸，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明明知道有危险还要成群结队的去那边，把没有能力的人留在一幢大楼里当诱饵，这难道也是正常的？凭什么有能力的人所犯下的错误就必须要那些没能力的人去承担？”

    与几年前不同，现在的愠口齿伶俐，一时叫人也无法反驳。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忘记上次训练博士教你的东西了嘛？”

    愠没再说话，他低头盯着纯白的地板，他好像又犯错了，博士会不会生气？

    见他没说话，女研究员用手中的笔轻敲了他的头，说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去跟模拟技术人员说一下存在的问题。”

    她刚准备走，却被愠一下子叫住了。

    “姐姐……”愠叫的极弱，就像受伤的小猫一样，惹人心疼。

    “嗯？怎么了？”

    “博士今天会来接我吗？他之前答应过我，十年，只要我努力，他带我去见我父亲！”

    研究员笑了笑，紧接着揉着他的头，让他情绪不要太低落。

    “会的，他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