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李代桃僵定合纵
等到陆乘风和黄蓉认亲结束，宁长生便继续说到：“陆庄主，我让蓉儿表明身份的意思便是告诉你，我们和那外面的金国小王爷并非一伙的，这点你放心。”
陆乘风点了点头，问道：“我相信宁公子，你直接说要陆某怎么做便是了。”
宁长生心里有些腻歪，自己这是沾了黄老邪的光了？怎么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调整了一下心态，然后说到：“陆庄主不必如此，接下来宁某要说的话事关宋金蒙三国情况，是对是错，还请陆庄主自己仔细分析。”
陆乘风见宁长生说的严重，也坐直了身子，仔细聆听。黄蓉，郭靖，还有额头一片通红的陆冠英此时也静静坐在一旁。
宁长生开口说到：“我和靖儿从大漠来中原，而靖儿在蒙古时便在铁木真帐下做过千夫长。靖儿你给陆庄主说说蒙古铁骑如何。”
郭靖听宁长生让自己开口，于是挠了挠头说到：“大汗手下是士兵都骁勇善战，打起仗来都十分的勇武，哲别师傅，博尔忽，博尔术，木华黎，温老赤……各位将军，都是以一敌百的英雄好汉，他们都特别厉害，我相信金人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宁长生看郭靖说完，便摆了摆手，让郭靖坐下，又对陆乘风说到：“陆庄主是否觉得靖儿有些夸大其词？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靖儿的话都是真的，不光是金人不是蒙古人的对手，就是大宋，也不会是蒙古人的对手！”
这话一出，陆乘风和黄蓉的脸色都变了，陆乘风还没说话，黄蓉就站起来说到：“师傅！你是说蒙古人会……”话没说完，就突然停住，然后看向郭靖。
宁长生见黄蓉和陆乘风都想到了自己话里的意思，于是便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那个意思。你们应该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吧？如今虽然看上去只是金人想要破坏宋蒙两国合盟，但是换过来想，金国要是真能收拾了蒙古，他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心思呢？如今大宋羸弱不堪，最好的情况便是三足鼎立。”说完，伸出拇指，食指，中指三个指头，呈三角形。
郭靖此时也反应过来，对宁长生说到：“宁大哥，你会不会想多了，大汗怎么会攻打大宋呢？！”
宁长生说到：“靖儿，你为人忠厚，什么事都不愿往坏的地方想，这是好事。我只问你，你觉得大漠好还是中原好？”
郭靖沉默片刻，说到：“大漠虽然十分美丽，但是冬天寒冷难当，牧民要寻找新的草场，却实不如中原气候温和。”
宁长生点了点头，说到：“是，大漠气候变化多端，不如中原气候宜人。若你是铁木真，你难道不想给族人创造一个更好的国家么？”
郭靖神色有些挣扎，说到：“可是，可是我们帮大汗灭了金国，北方足够大家居住了。”
宁长生冷笑一声，说到：“北方？北方是谁的北方？你问问蓉儿。”
黄蓉神色复杂，对郭靖说到：“靖哥哥，如今大金的土地也是从大宋抢去的，岳王爷死前最大的愿望便是收复失地，这也是每个宋人的愿望。”
郭靖抱着头蹲在地上，声音有些呜咽，说到：“难道就一定要打仗么？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就好了啊。”
宁长生上前伸手拍了拍郭靖的脑袋，说到：“靖儿，你记住，只有我们自己自身强硬，才能有话语权。我们可以不去攻打别人，但首先我们要自己够强，这样才有说话的底气，就如同我们练武。不是为了欺负别人，而是要那些欺负人的恶人愿意和我们好好说话。”
郭靖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对宁长生说到：“宁大哥，我要去临安！我要去看一看大汗派来的是谁。”
宁长生点了点头，对郭靖说到：“好，靖儿，你记住，宁大哥家乡有一位很了不起的先生说过一句话：’弱国无外交，真理只在剑锋之上，尊严只在大炮射程之内！’”郭靖咬紧牙关，用力的点了点头。
宁长生再次看向陆乘风，说到：“陆庄主，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接下来要怎么选择就看你的了。”
陆乘风沉默一番，然后说到：“宁公子你的话说的好，’弱国无外交，真理只在剑锋之上，尊严只在大炮射程之内’，我们大宋就是太弱了，才被金国如此欺负，若是朝廷中皇帝和大臣都明白，我大宋也不会如此偏安一隅了。”
宁长生笑了笑，说到：“不是皇帝和大臣不明白，只是大宋积重难返，若想要改变，触动太多人的利益。皇帝想要重整军备，首先就要抬高武人地位，那么必要触动文官利益，如此那些文官又怎么会愿意？只怕还未改革，大宋就要先发生内乱了。”
此时的黄蓉还不是日后帮助郭靖镇守襄阳的女诸葛，如今的她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自然想不到其中的关系，但是听到宁长生的话，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傅，如果真的是您说的那样，那岂不是说大宋没救了么？”
宁长生叹了一口气，如今大宋内部奸佞滋生，三冗两积的弊端从北宋延续至今，整个朝廷已经积重难返，再加上北方蒙古铁木真日益强大的势力，哪怕是大宋再出一位明君，能做的也只能是拖延大宋灭亡的速度罢了。
黄蓉见宁长生叹气，便已经知道宁长生给出了答案，于是也有些意志消沉。
陆乘风见状还是开口说到：“我们身为大宋子民，还是要尽人事听天命的，宁公子以你的意思，现在就将那个金国的小王爷放了么？”
宁长生却摇了摇头说到：“哪有那么容易，我们先……”
……
见几人回到书房，杨康急忙说到：“怎么样？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郭靖摇了摇头说到：“康弟，陆庄主说还不能放你走，说是害怕你走后如果不守信用，破坏了宋蒙合盟的大事就不好了。”
杨康听到郭靖这样说，脸上泛起愠怒，“既然如此你们干脆杀了我吧，这样就可以一了百了！”
陆乘风说到：“倒也不必如此，相信小王爷这次来大宋意在破坏两国盟约，身上应该带着什么印信，密旨之类的东西吧。只要小王爷交出来，我这归云庄便可任您来去。”
杨康听到陆乘风的话，并没有犹豫，伸手在脖子上一扯，一方系着丝带的小小金印被杨康抛了过来。陆乘风伸手接住金印，抬起来看了看，金印上篆刻：大金国钦差之印。
“这便是钦差凭证了，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么？”
“冠英，你带小王爷下去，让人好生款待一番便送他离开吧。”
陆乘风对一旁的儿子嘱咐道。陆冠英点头应下，带着杨康离开书房。
陆乘风将金印交给宁长生，说到：“宁公子，如今金印在此，是否要托人前往临安给那史弥远传信，让他先稳住蒙古使团？”
宁长生接过金印，笑道：“能爬到一国宰辅之位的权奸又哪里会是个无脑之辈，莫说只是一方金印，就算是完颜康那小子亲自到临安，也不一定就真的能让史弥远听命于他，还是我去走一趟吧。”
郭靖黄蓉闻言也表示要和宁长生一起前往临安，陆乘风听黄蓉要走，大吃一惊，连忙说到：“小师妹！我已经派人去桃花岛通知师傅了，想来师傅他老人家此时已经在来的路上，你若是此时去临安，师傅一到，定会认为我故意欺骗他老人家。”
黄蓉说到：“这简单，我给爹爹留书一封，等我和师傅办完大事，在回来见他好了。”
陆乘风闻言只是不允，哪里肯放黄蓉离开。
宁长生知道陆乘风的顾忌，于是也说到：“这样吧，靖儿你和蓉儿先留在归云庄，我一人去临安促成此事便好。”
黄蓉闻言自无不可，她反正只是要跟着她的靖哥哥。郭靖却有些闷闷不乐，他此时还仍旧心心念念着到临安看看究竟铁木真派谁来和大宋结盟。
宁长生见状劝慰道：“靖儿，我只你心中所想，只是如今你便是去了临安，见到蒙古特使也问不出什么来。倒不如在此地，而且你也很久没有见你七位师傅了，不如让陆庄主被你带信去嘉兴，让你七位师傅也知道你此时安好，不必担心。”
郭靖闻言想到自己和黄蓉一声不吭的偷偷溜走，还不知道七怪是否还生气，便点头答应。
陆乘风在一旁也看的分明，自己这黄师妹分明是坠入爱河，郭靖在哪，她就在哪，于是连忙说：“可是江南七侠么？老夫也早就听人说过江南七侠的大名，可惜虽同在江南，却无由得见，心中仰慕多时。不如我这便派人去请七侠前来，郭少侠你看如何？”
待郭靖答应后，陆乘风便嘱咐人去嘉兴寻找江南七怪的踪迹。
……
归云庄外，郭靖将小红马缰绳塞进宁长生手中，说到：“宁大哥，你此去临安，一定要小心。还有，如果见到大汗派来的使者，就请他们帮我把这个金刀还给大汗。”说着，便解下腰间的弯刀，递给宁长生。
宁长生接过弯刀，笑了笑，说到：“怎么？不想当金刀驸马了？”
郭靖摇了摇头说到：“我从没有想过要当金刀驸马，我只是把华筝当自己的妹妹。我……我喜欢的是蓉儿。”
一旁的黄蓉开始听到郭靖拜托宁长生归还金刀时，便装作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只是她侧耳偷听的模样哪里瞒得过宁长生。待听到郭靖表达心意，这才露出心满意足的模样。
宁长生伸手拍了拍郭靖的肩膀，说到：“嗯，这样也好，你总归是要回中原的。等宁大哥这趟从临安回来，然后带你报了仇，我们就去大漠，将你娘接回中原，到时候你们也去余杭镇定居吧，你娘应该会很开心的。”
郭靖用力一点头，然后说到：“好，那宁大哥，你一句小心。”
宁长生翻身上马，看到黄蓉还在一边出神，然后便喊了一句：“蓉儿！师傅要走了，你不道个别么？”
黄蓉听见宁长生喊自己，急忙回神，跑过来说到：“师傅一路小心，徒儿在归云庄为师傅您准备好庆功宴，就能您马到成功了。”
宁长生笑道：“鬼灵精，庆功宴就不必了，还是准备你们俩的喜宴吧。”
黄蓉羞红了脸，扭捏了一下，娇嗔道：“师傅～”
宁长生哈哈一笑，双腿一夹马腹，小红马四蹄腾空，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