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机
“阿玦,你还是一如既往心黑呐!”顾程亦摇了摇头,悄咪咪把防身用的药包放进腰间的袋子里。
“那刘珂,好好的一俊俏公子,本可抱得美人归,被你这么一弄,什么都没有了。”
“美人没有了就算了,就连那青云路,都要被你堵死半边。”为娶苏家女,得罪了那么多人,最后情敌得罪了个遍,美人却没娶到手。
还有比这更叫人难受的吗?
“啧啧。”
“黑心。”
顾玦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什么时候对那苏姑娘动心的,我怎么不知道?”顾程亦一屁股坐在石头上,一拳捶在顾玦肩膀上,“你真不够意思啊,说好的这辈子我俩一起过呢。”
顾玦勾唇,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顾程亦都看呆了。
“你,你,你还能这样笑?”
随即又摇了摇头,手指戳顾玦胸膛,“啧啧,看来你这冰冷的心,是守不住了哦。”
“以后别再对本王动手动脚的。”顾玦一把将人手拍开,收敛笑意,只是那上扬的嘴角,如何都抑制不住。
“本王这颗心,早在半月前见到她时,就已经守不住了。”
瞧着顾玦那满心满眼得意的样子,顾程亦抖了抖 肩膀,一阵恶寒。
想到什么,叹息道,“那你得快点了。就是不知道皇上这次选秀,到底是不是为了那苏姑娘?要真是的话,到时候你还怎么抢?”
“不是。”
顾程亦抬头,“你怎么知道不是?”
“万一就是呢,那位这些年虽从未选过秀,也从未纳过新人。可你别忘了,未登基前,他可是风流成性的。苏姑娘那副容貌,那位难免不起心思。”
“再说了,为何好端端的,十几年都没谈选秀,偏偏是那苏姑娘亮相之后,他就提出要选秀呢?”
顾程亦觉得,那皇帝很大程度上就是冲着那苏姑娘去的。
他抬眼,就对上顾玦那猩红的愠怒的眸子,他吓了一跳。
“本王说了不是。”
顾程亦以为自己说皇帝看中苏杳杳顾玦不高兴了,索性闭嘴不再说话。
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顾玦一双眸子赤红可怕,袖中拳头死死握紧。
那个人,迟早有一天他要杀了他。
很快,青衣便回来了。
“王爷,属下已经跟苏姑娘解释清楚了。”
顾玦点了点头,收敛了气息起身。
视线瞟到精美的靴子,他眸子微暗。
可惜了,本是见她穿的,她却好像没抬头瞧过自己。
顾程亦瞥眼瞧他盯着衣服鞋子看,眼底含下一抹失落,又联想到他今早苦心装扮这么久,心中瞬间便明了了。
他笑嘻嘻道,“阿玦,光看着可不像是你的性子。”
“这女人是要疼的。但前提是,这女人得是你的。”
“战场兵不厌诈,娶妻也是一样。”
顾玦抬头。
“你最懂本王。”
两人对视,眼含奸笑。
青衣瑟瑟发抖。
侍女告知魏老夫人,又有大夫看过之后,魏家人可算是放下心来了。
不是天花。
不是就好。
只是,几人看向那屋子都有些难以置信。
“那样青姿卓绝的人,竟然有那种病。”苏夫人嘀咕道,“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只要不是天花就行,就当是我们看走眼了,改天,我们重新为杳杳举办一场。”魏老夫人松了口气,“今日那两个丫头肯定也吓到了,你先带杳杳回去好好休息。”
苏夫人应下。
门房去准备马车。
魏夫人蹙眉,“娘,小妹,你们不觉得,此事有些怪异吗?”
“大嫂这是何意?”苏夫人询问。
魏老夫人眸子晦涩如深,“说说你的看法。”
“是。儿媳觉得,今日这事,着实有些怪异,就好像,一直有人在其中捣乱。您看,刚开始比试时,那些个公子不是这个笔掉了,就是那个把墨汁弄到另一人身上去了,要么就是又被石头绊倒了,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从头到尾,就没有不意外的。”
旁边嬷嬷也补充道,“当时老奴就看到厉王殿下身边那个侍卫在人群里,行为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魏老夫人脸色不明,恰好备马车的小厮焦急跑回来。
“夫人,咱们的马车撞到门口的石狮子上,车辕坏了走不了了。“
“坏了?”苏夫人好奇,“好好马怎么撞到石狮子上去了?”
“坏了叫管家去换辆马车就行了。”魏老夫人开口道。
小厮着急跺脚,“亲家老夫人,小的问过府上的管家了,管家说,那些马全拉肚子了,管家还在请大夫找人医治。”
话落,魏老夫人,魏夫人,苏夫人三人相视,眉头都不由得皱起。
这么巧?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莫非这里面有阴谋?
“老夫人,厉王来了。”门外侍女突然喊道。
几人一听,忙起身相迎。
“见过厉王殿下。”
顾玦进门,视线悄然环顾了一周,不见那人,垂下眼睑。
“都起来吧。”
“不知王爷来是?”魏老夫人好奇问。
顾玦看向苏夫人,眸子冰冷,把苏夫人吓了一跳。
“厉王殿下,臣妇,可是犯了何错?”
“苏夫人不必害怕,本王就是讨个债而已。”
讨债?
讨什么债?
“王爷啊,可是小女做了什么得罪王爷的事?”魏老夫人也吓得不轻。
顾玦勾唇,“苏丞相上次说好携礼上门道歉,结果那么多日都过去了,迟迟不见人,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
“他不来找本王,那本王就去找他了,顾与苏夫人苏小姐一路同行。”
什么!
在场人都没想到,一向老实古板的苏相如,竟然还有得罪了厉王?
“臣妇回去告诉相爷,让他明日就携重礼去您府上行吗?”苏夫人欲哭无泪,这人要上门,他家老爷要吓死。
苏夫人灵机一动,“王爷,我们的马车坏了,只怕是带不了王爷了。”
顾玦勾唇,“没关系,本王派人用马车把你们送回去。”
奢华宽敞的马车上,中间摆了个小木桌,上面是精美的瓷器,杯中是苦涩香美的茶水。明明美好的像一幅画,但气氛偏偏怪异得可怕。
苏杳杳抱着她娘胳膊,她平日跋扈的娘,此刻躲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她也不敢说。
可注意到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她又不由得好奇抬头偷偷去瞧那位爷。谁知,她一抬头,恰好就与顾玦看过来的眼神对视。
那眼神,极具侵略性,苏杳杳脸色一白,想到头盖骨。
抱着头,埋进她娘肩膀里。
从苏杳杳出来开始,顾玦的视线余光就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他眼瞧着,她像个鹌鹑似的躲在她娘身边。
看自己,像瞧着了阎王爷。
他抿唇,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