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申城的第一个新年
临近寒假,不少人开始了抢票计划,几号回家,几点的票,怎么换乘最不麻烦,像姜倩倩和单语嫣这种家处华国大陆最南端城市的学生,必然是要买机票的,欧阳璃就轻松了,既不用抢高铁票也不用抢机票,不出一小时就能到家,最后只剩我,回江城还是申城让我犯了难。很早之前齐溭和齐婉佳就问过我放假回哪,但我并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只是告诉他俩回申城就提前跟他们说一起买票,没说那就是回江城了。
我这种从小没有离开过父母的小孩而言心之所向必然是江城,可是回了江城申城的亲人又该难过,回申城我又会想念我妈爸和妹妹,他们必然也会想我。购票软件打开关闭了无数次,经过反复的深思最终选择先回江城,重新打开购票软件,谁成想经济舱已全部售完,我含泪点进头等舱斥资两千多买了头等舱的机票。
学期末所有人都为期末考试准备着,平常玩的有多爽,期末就有多狼狈,期末的这段时间可谓是两天学完一本书。知识不愿在脑子住下那只好用另一个方法——上香拜佛。理论知识找到了方法,最后只剩实操了,效果图那是信手拈来,结构和立裁学的虽然不是很差,但我的动手能力一向很差,顶着不挂科的压力,入手了一台电动缝纫机,只要没课就宅在宿舍动手,夜以继日得把老师安排的期末作业在三天时间内完成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好在没有挂科。
放假的前两天我们班就已经有人请假离校了,听说请假理由是只抢到那天的票,姜倩倩就是以此为借口。唉,我也想早点归家,早知道我也提前请假的。
离校前一晚我们剩下的三人在宿舍收拾着行李,看着衣柜和衣帽架上的衣服,每件都想带回家。我抬头看了看欧阳璃,她正坐在吊椅上看着综艺,我问道:“你收好了”?欧阳璃肯定地应了一声,我望着她20寸的小箱子里零零散散的行李继续问道:“你就带这么点儿?放假宿舍门可都关着了。”
“害,我大多数的衣服都在家里,我又不像你们。”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省内读书真好,行李都不用带多少。
收拾好大包小包的我已经累瘫在了靠椅上嘟囔道:“累死了”。
离校这天我怀着激动的心踏上了飞机,虽然才离家半年,但对家的思念是从来没有停止过的,晚上躺在宿舍床上手机玩的好好的突然开始难过起来,没什么别的,就是想家了,而且也非常想念热干面,虽然首都也有,但十几块一碗实在觉得不划算,虽说现在也是有钱人了,但我没变蠢呀,十几块吃碗热干面我嗤之以鼻,硬是半年没吃。
下飞机到了家楼下经过姚阿姨的早餐店我直接拖着行李箱走进店里买了碗热干面。
“咦呃,思颜回来啦,放假了?”姚阿姨问。
“嗯”。
“看哈,吃点么斯,还是说跟以前一样啊?”
“跟以前一样。”
“行,你坐都等哈啊…看你这个样子在首都没吃过热干面吧。”姚阿姨问。
不问倒还好,一问我这心里的苦啊瞬间憋不住了:“半年么吃了,首都一碗热干面十几块,而且首都又是北方城市,宿舍又么得独立卫浴,半年了还是适应不了……”
在我吐苦水的间隙姚阿姨已经做好了热干面和蛋酒,我笑脸盈盈的接过坐在店里吃了起来,刚吃第一口我整个人如沐春风一脸享受道:“哇~,就是这个味,想了半年,终于是吃上了。”
刚进家门那熟悉的饭菜香就钻进了我的鼻腔内,贺思悦瘫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儿,见我回来了大声吆喝道:“妈妈,姐姐回来啦!”
我妈闻声从厨房中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锅铲:“宝贝回来啦,坐了这么久的飞机饿了吧,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好咯,那个,你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快点回来,都要吃晚饭了还不回家。”我妈一边说着一边走回厨房。
“爸爸呢?”我问贺思悦。
“爸爸出去买饮料去了,姐姐,你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回来啊。”贺思悦用她的小奶音问道。
我一边开着行李箱一边说:“当然带了呀,铛铛铛铛!这个是在首都有名的糕点铺买的糕点。”
贺思悦接过糕点盒兴致勃勃得一层一层拆着糕点盒,拿了一块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口齿不清道:“好吃。”
“给妈妈拿一个去。”闻言贺思悦从盒子中拿了一块蛋黄酥走进了厨房。我打开手机给我爸打去电话,没一会儿我爸就到了家,刚到家,我妈就端着炒好的菜走了出来:“舍得回来了。”
“这不是闺女打了电话嘛。”我爸提着橙汁憨笑道,“咦呃,这是么斯啊。”我爸看到茶几上的糕点问道。
“思颜从首都带回来的。”我妈回答说。
“是嘛,那我得尝哈。”我爸从中挑选了一个咬了一大口还没嚼两下比了个大拇指。
“行了行了,洗手吃饭。”我妈催促道。
虽然在楼下一碗热干面一碗蛋酒已经吃饱了,但我妈知道我今天到家所以做了一桌子菜,太久没吃到妈妈做的菜我还是坐上了桌。虽说吃饱了,但在吃到我妈做的饭菜后依然是吃了不少。
寒假刚回来亲奶奶就问过我今年回不回家过年,我把这事儿跟我妈他们说了两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全家今年去申城过年。
除夕前一天我们举家坐上了飞往申城的飞机。申城的房子也早已装修好,亲妈依照我的喜好装修,四百多平的平层,简约轻奢风的装修,咖色系为主的色调,白色皮质的沙发上摆放着棕色系的抱枕,开放式厨房…
站在阳台上遥望江对岸,霓虹灯闪烁,飞驰而过的豪车,比肩接踵的游客,无不彰显着这座城的繁华。快过年了,申城的游客依然没有减少的迹象。
空荡的冰箱什么东西也没有,收拾好行李我们来到超市,琳琅满目的货架看的人眼花缭乱。
“姐姐,我想吃这个。”贺思悦指着甜点区说。
我走过去看着各式各样的甜品抱起贺思悦:“想吃那种?”
她扫视着:“那个。”
“瑞士卷?”
“嗯。”
“好嘞,给贺思悦小朋友拿盒瑞士卷,还想吃啥?”我继续问道。
“这个是什么呀?”
“提拉米苏,吃不吃?”
贺思悦疑惑道:“提拉米苏不是三角形嘛?”
我笑道:“你之前吃的都是人家切的小块的,这个是一整盒…拿一盒,我们一起吃。”
“好!”贺思悦高兴道。
“不能光吃甜食噢,我们去看看其他吃的好不好呀。”我用逗小孩的语气咿呀道。贺思悦乖巧的点了点头。
“今年我们还买年货吗?”我回头问道。
“还是简单买点吧,新屋对联还是得贴一个,到时候把他们一哈喊过来吃个饭,新屋滴第一年还是得热闹点,锅啊碗啊滴,屋里有撒?”我爸说。
“那些东西都有…那买副对联…买点过年滴装饰。”我说。
“吃的也得买点啊,不能说他们来了一点礼性都没撒。”我妈说。
在超市逛了多久我不知道,但购物车已经快装不下了,申城的物价蛮高的,一车七七八八的东西就有了小一千,以前从不敢这么花钱。刚结完账奶奶打来电话询问了一下我这边的情况,让我们明晚回家吃饭。
次日,日上三竿我们才起床,就这气温,要是没开暖气我在被子里一天都不会出来。饥肠辘辘的我来到客厅,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桌上也没有早餐便猜到爸妈也还没起。我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眼睛在里面搜索着什么东西也没拿就关上了,转头倒了一大杯水喝了下去。
往年除夕这天爸妈都会起的非常早,打扫屋子贴对联,今年嘛…这屋子也不用打扫,对联也不急着贴了。
“咦呃,你起来啦。”我妈穿着睡衣蓬头垢面道。
“饿了。”
我妈笑了笑说:“等哈啊,我去洗把脸。”
中午早餐的餐桌上我爸问:“今天几点过去。”
“说是吃晚饭,年夜饭嘛。”
“今天除夕,填好对联把这边搞好了就过去。”
吃完饭我妈收拾着锅碗,我和贺思悦拿着对联来到门口。我也不记得从哪一年开始,家里的对联都是我贴了。拆开对联,对联上写着:喜居宝地财兴旺,福照家门富耀辉,横批:户纳千祥。我垫板凳将对联按在墙上,贺思悦帮我剪着透明胶,给她拿了小剪刀的,她却用嘴咬。
“不是给你拿了剪刀的么,你那几颗小牙别给咬掉了。”我说。
贺思悦不服地咬下一段:“看,没有咬掉。”
我无奈的笑着,看着胶带上的口水嫌弃道:“你看看,用嘴咬的全是口水。”
贴好了一边我搬着板凳到另一边,拿起对联比对道:“思悦看看,对齐了嘛?”
贺思悦向后跑到楼梯口:“高了一点点。”
闻言我把对联向下移了一点:“现在呢?”
“嗯…好啦。”贺思悦跑了回来。
……
还剩横批,我看着户纳千祥四个大字,又看了看门框顶叹了口气:“完了,这垫的小板凳也够不着。”
“那就搬个大板凳。”贺思悦说。
我假笑着犹豫了会儿进去搬了个高一些的椅子。我怕高,并不是因为经历过什么,而是天生怕高,像这种四周没有防护的非常没有安全感。每年贴横批都是这样,我扶着大门颤颤巍巍地站了上去。我并没有站起来,而是蹲在了椅子上,对着贺思悦说:“把椅子扶好啊,别晃它”。
“嗯。”
我深呼了口气,扶着门站了起来,快快快,看看是正的吗,有没有歪。闻言贺思悦松开椅子往后跑了两步:“没有”,随后又跑回来扶住椅子。
“胶带胶带。”我艰难的贴好横批。双脚向后挪了挪,失了重心,我以为要摔个狗吃屎时被人一把从腰间扶住,在惊魂未定之际扭头一看是齐溭:“谢谢啊。”
“哥哥好。”贺思悦说。
齐溭摸了摸贺思悦的头说:“妹妹好,你先进去吧,我帮你姐姐。”
齐溭把我扶了下来。贺思悦搬起小板凳听话得回了屋内。
“横批贴不着让叔叔贴啊。”
“每年对联都是我贴的,之前也都是这样,没出过意外。”我说。
“今天不就出意外了吗,我如果没来你不就摔地上了。”
我自知理亏浅浅一笑:“还有个福就贴好了。”
我把福字贴在门上,齐溭拿起胶带贴了上去。
“你怎么突然来了。”我问。
“奶奶让我来接你们。”齐溭一边贴着福字一边说。
“让陈叔叔来不就好了嘛。”
“是让陈叔叔来着…但是我想你了,所以就亲自来接咯。”齐溭说着,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
我勾了勾嘴角思索道:“是嘛,有多想我。”
齐溭似是被我的回答惊到不可置信得望着我。
“不回答…那就是也没多想咯。”我故意说道。“福字儿,还没贴完。”
闻言齐溭将福字的最后一个角贴上。随后冷不丁得来了句:“每天都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