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尸同化

    耽误的时间太多了，以至于时间已经来到第三日的晚上六点多，我距离接应点尚且还有三十余公里，这即使是在高速上毫无限速全力行驶的情况下也只是堪堪到达，更别提这城里的堵塞交通了。

    令我感到怪异的事，这种大规模丧尸屠城事件发生，竟然丝毫不影响城市的正常运行，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正值下班晚高峰，机动车道根本无法畅通，走非机动车道，电瓶车的数量也够我喝一壶的了。一到19:11，就更别想在街上毫发无损地开车了，那些丧心病狂的物种就是用尸体堆成山都要把你拦住。

    “算了，能跑一段是一段了。”我拧了拧右把手，摩托相应响亮地喊了两道引擎声，俯下身子降低风阻，“伙计，加速了。”

    车速瞬间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似一道无光的流星从路的一侧眨眼补帧几秒间掠过到另一侧。如果是之前我还偶尔遵守一下交通法规等等红绿灯，那么现在的我就是横冲直撞的醉酒路霸，完全无视路况，无论机动车道非机动车道都是见缝插针穿梭而过，躲避前方车辆只依赖即时的03秒反应。

    靠着这样的速度，在七点左右只剩大约五公里，只可惜这近在咫尺的距离马上变得遥不可及。所有人一时间仓皇而逃，马路顿时陷入一片恐慌和混乱，都各自提前逃回安全处防止成为丧尸的饱腹餐，在丧尸还未出现前，交通早已瘫痪，人潮的汹涌态势根本无法行驶。

    我把车往边上一扔，抬枪就是几发射进密集的人群，几个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逃亡者胸口被击出一个血窟窿，无知觉地倒在斑马线上，成为人来人往的垫脚石。

    “啊！”随着女人高分贝的尖叫，人们才发现有人竟然趁乱当街开火杀人，他们不想被咬死自然也不愿意被枪杀，纷纷惶恐地逃离了伤亡者所在处，自动为我让出一条尚且空旷的路。

    我大步狂奔着，手中的枪断断续续地扫着火光，相应的便是几个民众的死亡和惊恐的呼救。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即便我已经把千米速提到两分多点，供氧需求量急剧上升，大片粗气从口鼻不断涌出，心脏强有力地跳动带动着全身一起震动，还是没能在第一只丧尸出现前赶到被特殊标记的接应点，也没能遇见临死前还想再见一次的人。

    “给老子滚！”经过这么多时间的试炼训练，我早已枪人合一，仅仅是靠外界感知，就已准确锁定位置，利落的一枪射进一只丧尸的左胸口，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以及一切敢在我眼前拦路的生物，无论是尸，还是人，甚至是感应到危难来袭不停犬吠的狗。

    直到最后一颗子弹打尽，我摸遍全身口袋，它们一股毛骨悚然的触感沿着脊椎遍布全身，什么防身工具都没找到。我再看一眼存款，无奈地用仅剩的两百多块买了两把一百的小刀，也是我当今唯一存活下去的希望。

    我一刀狠狠扎进迎面冲来的丧尸脖颈里，又是熟悉的血涌如注溅我一脸。可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我已经融入了丧尸的血脉，这些血只会加剧我的兴奋程度，沸腾浑身血液，而再无伤害可言。

    血腥味渗入鼻腔的一刻，那种难以操控的枷锁再次打开，像是重逢了同伴一般，躁动的能量破开限制再次注入神经，摇身一变成了如同附近上百只丧尸几乎相同的样貌。也就是这样貌，让丧尸顿时停止了攻击，转而向其他逃命的群众发疯追去。

    “这变异将我和丧尸同化，而它们不会攻击同类。”

    方才意识到这点的我，激动地大摇大摆便朝着原路继续进发。

    一束竖直耀眼的红光不知源头，联系着苍天的深邃与大地的稳健，无声地发射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楼之上，在星星隐匿的茫茫黑夜中望去尤为显赫。

    偶尔的枪击和爆破声也从这个方向时有传出，这并未能停止我的步伐，反而更是欣喜若狂地冲刺起来，我知道，这说明我的方向并无差错，那也定会找寻到曾相互依托，并肩作战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