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是病，不是病！
重症监护室外，西装男站在走廊里，透过防爆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昏睡的楚辞。
双手插兜，偏头问向身旁的中年医生。
“他到底什么情况？”
中年医生打开检查结果，说道：“我们已经摘除了他后脖颈处植入的灵根芯片，但以目前的症状和检测结果来看，他已经留下修仙精神病的严重症状，意识混乱，分不清虚幻与真实。”
“想要根治，价值不菲。”
说到此处，医生看向西装男，似乎在等待他的选择。
楚辞并非会员，按照规定只能享受基础的医疗救助。
前面所做的所有医疗救助，都是天神科技出面承担，接下来是否对楚辞进行精神病治疗，还需要看天神科技是否愿意承担医药费。
西装男双眼微眯，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抽了起来。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楚辞的身上。
“你确定他留下了后遗症？”
医生点头，笃定道：“虽然不会像那些暴乱疯魔的修仙精神病一样具有攻击性，但他辨别虚实的能力，已经完全丧失。”
西装男扔掉烟头，吐出一口云烟，转身冷漠道：“一个疯子，不值得公司花钱。”
医生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当即招手，让等候在旁的医护人员，将楚辞转移出重症监护室，放置在普通病房内。
五天后，楚辞在苏醒。
因为之前公司资助治疗，所用药物的效果很好，所以即便转移出重症监护室，他依旧顺利康复。
五天的住院费对他而言都是一笔不小的钱财，让他肉疼了好一阵。
楚辞换上白色的短袖，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地站在街道边。
他双手叉腰地望着这座由金钱累积而成的城市。
尼伯龙根02号，被星际联盟殖民数百年的星球。
街道很干净，星际联盟的统治阶级虽然不怎样，但好歹这些民生工程做得还行。
他独自坐在花园边，双手握在一起思考自己的情况。
难道自己当真是留下了后遗症？
楚辞从裤兜里掏出一枚老旧的芯片，在手心里用手指拨弄。
这便是自己以前植入体内的灵根芯片。
“还是有好消息的，就算自己的精神病没法根治，至少还能活一年。”
【灵气复苏以来，人类最伟大的发明，灵根芯片！】
【植入灵根芯片，开启修仙路，遨游星海。】
【天神科技最新出品，第十一代天神max超越级灵根芯片，植入后跻身天骄行列！】
【拳打二代，脚踢恶霸，从此废材逆袭，下一个传奇就是你。】
【只需四千七百万星盟币，首付两百万，分期付款四百五十年。你还在等什么，赶紧下单抢购吧！】
真贵啊……
楚辞望着路口对面大厦上播放的广告，不甘心地攥紧手中几乎报废的灵根芯片。
难道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好不甘心！
“想变强，我教你。”
耳边再次响起那熟悉的低语，轻柔的音线好似绳索，牵引着楚辞的欲望。
楚辞抱着脑袋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忽略这种声音。
“你明明想要变强，却又犹豫不决，难怪一事无成。”
“不付出努力，只是空想，莫不是期待着一蹴而就？简直痴人说梦。”
“闭嘴！”
楚辞站起身环顾四周，视线里出现闪烁不清的影子，脑袋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这是修仙精神病发病的征兆。
果然啊，这一切都是幻觉，是自己病发了。
女子还在不停的引诱着，让楚辞逐渐分不清虚实。
他站在路口处，身体左右摇摆，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呼吸急促好似破风箱，充血的双眼里出现模糊的影子，这些影子重叠在一起，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从那传来的。
楚辞怒吼，“去你妈的！”
他抬起拳头就打，将路过的无辜少女打得口鼻流血。
周围路人见状先是一惊，随后蜂拥而上将楚辞暴揍了一顿。
等回到逼仄的家时，楚辞鼻子里塞着止血棉，鼻梁上贴着创可贴，右手还打上石膏，吊在脖子上。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楚辞跪坐在昏暗的房间内，情绪低靡的自言自语道：“还好，还没有严重到忘记回家的路。”
咕咕~
腹部传来饥饿的哀嚎，可今天在路上打人给了赔偿，被揍了一顿花了医药费，他现在身上连一块钱都掏不出来。
捂着干瘪的肚子，楚辞咬牙切齿地骂道：“没想到那女的长得那么好看，心却这么黑，要我那么多赔偿！”
好在家里还有些东西，成功让他饱腹一次。
事后，他坐在地上背靠沙发，在黑暗中，目光呆滞地看着照进屋内的霓虹灯光。
没钱缴电费了……
“好歹是个男人，这么颓废真的合适吗？”
楚辞抬起眼眸，循声看去。
窗前的柜子上，坐着一道虚幻的身影，看不清面容。
一双修长莹润的双腿交替晃动着，似玉石般纯洁无瑕。
“嘁！”
楚辞自嘲，明明都沦落成这副模样了，竟然还幻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自己这精神病倒也不错，出现的幻觉，好歹是个身材完美的女人。
胸真踏马大。
他闭上眼睛，自暴自弃地叹气。
就让我死在这无人问津的天桥底下吧，烂到生蛆，臭到流脓。
活着……真的好累。
窗前柜台上，坐着的虚幻女人抬起手，指尖灵气汇聚。
“你宁愿等死，也不愿意尝试一下是吗？”
楚辞睁开眼睛，看向她。
女人的脸看不清，甚至她的身体都太过朦胧，哪怕是正常人瞧见了，也只会当自己眼花。
“你们这个世界灵气复苏之后，灵气格外的充裕，与我的那个世界一样。”
“你只要按照我教你的方式去修炼，你就能感受到变化。”
楚辞没有说话，只是久久地盯着那模糊不清的幻影。
良久后，或许是心中仅剩的不甘，驱动他做出了最后一次尝试。
即便没有抱什么希望，他也按照女人所说的，认真修炼。
始一开始，他就发现自己能够轻松调动周身空间内的灵气，汇聚在自己指尖。
楚辞瞳孔逐渐收缩，激动到声音颤抖，“这不仙学！”
摘除灵根芯片的自己，是不可能再调动外界的灵力的，就连自己体内的灵力，也只能任由慢慢流失。
可现在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让他无法平静。
心中那熄灭意志由此死灰复燃。
“你，你是真的？”
他激动地爬到柜子前，望着这个几乎难以捕捉的身影，眉头挤在一起，眼眶中泛着希冀的泪光。
女人低头与他对视，虽然看不清脸，但楚辞能感觉到她在笑。
“你觉得呢？”